难道,安秉的死,是楚昱做的?
他为什么这样做?
安秉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了出去,整个死牢如今只剩下景枂一个人。四周严密,光透不进来,她独自一人坐在牢门边上,数着数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轻轻的悉索声惊醒了她。
景枂扭头一看,是一只老鼠。
但却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那老鼠似乎是有灵性,闻着味儿一点一点朝着她的方向靠近,最后停在她的食指前。端着两只爪子,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指,凑着闻了又闻,接着吱吱的叫唤着。
景枂心生好奇,低头去看这似乎成了精的老鼠,却发现它身上的皮毛下方有东西。
是一团极小的纸,小的几乎能够忽略了过去。
她伸手抓起这只老鼠,抬到眼前晃了晃,那纸就这么掉落在她眼前,而后这小家伙挣扎几下跳下,溜了。
看着这一团小纸,景枂笑了笑,将其捡起来打开看。
很小的几个字,也就一句话的样子,是景瑜写的。
得知景瑜几人没有被捕关进大牢,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得知将军府这些人竟然还能和外界有所联系,她又是一阵放松。
得知这一群人竟然还想越狱,她不厚道的笑了。
这纸原本应该是要送去外头那个牢房交给景管家的,不知道这个小老鼠怎么回事,竟然就跑到了这里。景枂把纸撕碎了销毁,若无其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原本十分担忧的心情却渐渐转变好了起来。
“原来,还挺能耐。”
景枂无声笑了笑,索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歪靠着睡觉了。
*
她是被吵醒的。
死牢里太过安静,一点声音就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更何况,这声音却是不小。
睁开眼,死牢最外面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点点微光从门缝里斜斜的洒落进来,斑斑驳驳,点点滴滴。背着光,她看得不清楚,只能看到是一道身影。
随着光线越来越暗,这身影又再次融入一片黑暗中。
安秉死后,死牢里的灯火直接灭了。
景枂听着声音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那声音慢慢的浅浅的,是那样的熟悉。
是轮椅转动的声音。
最后,声音停在牢门外。
“景儿。”黑暗中,楚昱喊了声。
依旧没有灯火,彼此看不清神色,她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脸,只能凭着他的语气猜测此时他是什么样的脸色。
大抵,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做什么?”随意应了声,整个人也跟着清醒过来,景枂从地上坐起,靠着墙对着牢门方向。
凭着声音,依稀辨别方向。
楚昱没继续说话,抬手摸到了牢门,随后抽出钥匙,将牢门的锁打开了,轮椅骨碌碌滚进了牢门内,一路滚到她跟前。
几乎不到一米的距离,她听到他轻喘的呼吸声,或轻或重,压抑的很。
声音在寂静空旷的牢里,那样清晰明白,每一下都能撩拨人的神经。
一点点,无限的逼近她。
景枂忽地伸手,挡住了继续靠近的呼吸声,手抵在楚昱的胸口位置,沉声道,“别再靠过来。”
本能的抵触,让他皱眉不止。
这不是第一次。
昨夜在太子府,景儿也是这样很抗拒他的靠近。
这种抗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不带一丝情感,却又那样明白的划分距离。
似乎,就是一种身体抵触。
“景儿,你抗拒我。”楚昱声音沉沉的,带着一丝愠怒,又努力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放开。”将胸口的手一点点掰开,楚昱依旧不死心的想要继续往前。
奈何,最后只换来彭的砰的一声,整个人被推到在地。
景枂用尽了身体所有力气,将压下来的男人整个推出去。
而后大口喘着气,声音恹恹的,“你别靠近我行吗?”
009章心心念念的人儿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牢房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她的,他的,彼此交缠着,却没有一点暧昧存在。
景枂摸着黑往后退去,靠到了墙角的另一边,整个人彻底郁闷了。
心里头将怪医这混蛋老头骂了又骂,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毛病到底是想怎样啊,她就这样抵触他的靠近吗?
即便心里不愿意,还是会极大力的将人推开,这动作凶猛的,活像是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杀父仇人似的。
唉!
轻叹一声,景枂又再次开口,“你进来做什么,黑灯瞎火的还想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不成。”
至于这倒霉透了的原因,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简直太丢人了。
“怎么不说话?”
景枂又问了一句,这回是有些真的好奇了。
“不是说五日后登基吗,那就恭喜了啊,作为新帝,你难道不该忙的脚不沾地,竟然还有时间跑到这死牢里来,真是闲的很啊……”
“你别过来。”
察觉到身体的突然抗拒,景枂说话声顿时一止,随即又想着逃跑了。
奈何这一次,却无力回天。
楚昱不知何时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摆脱了轮椅的束缚,身体灵活的犹如猎豹,一扑一抓,直接逮住了眼前逃窜的人儿。
他将景枂禁锢在自己怀里,随即用身体重量压下去,整个人不由纷说往前倒,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靠近了她的脖颈处,楚昱低头埋进里面,所有的呼吸重重喷洒进去,“景儿,你逃啊!”
“你给我起来,放开我。”又是一声吼,这回是真的难受极了。
身体的不适感,那种属于毒性蔓延的痛苦游走全身,景枂感觉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十分敏感,他碰到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感官上的痛苦。
这痛不是那种受伤时的剧痛,却比之更加难受。
偏偏,她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冰与火,煎熬着犹如两重天。
景枂整个人差点疯了!
“楚昱,你特么给我放开。”景枂抬起头,冲着上方低吼着,情绪依然就要崩溃。
楚昱把人抱着,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反而是将双手不断是收紧,最后一个翻身,让她在上。
“你想我放开,可以,低头吻我。”
“不要。”本能的拒绝。
此时,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就是一个吻吗,两人该干嘛都干过了,还差这么一个吻,不就是啃一嘴巴。
这会儿对她来说,怎么就那么难呢?
也不是说真的无法执行,忍着一身痛苦,低头快速一下,也就解决了。
然而——
她太了解他了,这男人一旦吻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的人,不将她嘴巴亲肿了,这人都不愿意放开。
这样的凶狠程度,她怎么敢轻易尝试。
“楚昱,我们是敌人,敌人明白吗?”想了想,她只能换了说法。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口,直接将底下的男人最后绷着的弦彻底拉断了,敌人二字,几乎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楚昱翻身再次把人压下,准确的低头寻到了她的脖子,带着恼怒一下一下不断侵蚀。
吻不像吻,更像是在不断啃噬,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吃进去一样。
脖子处钝钝的传来一阵粗麻,她还未反应过来,便是一阵痛紧随而至。
“嘶——”
这混蛋竟然真的在啃!
“你放开,你属狗的吗!我特么不是肉骨头!”
男人动作停顿一下,轻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一丝丝邪魅,“景儿,你想逃吗,那就是要接受惩罚的。”
话音未落,这粗麻夹带刺痛的感觉便整个在她脖子一圈漫开。
而后,便是不断往下……
等她痛到神经都开始触动时,身上压着的那个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衣衫已经解开一半了,胸前的最后一丝遮掩也差不多被他撕烂,但是所有的动作嘎然而止,他停在了她胸前。
沉闷的痛苦声,带着一丝不甘,问道,“景儿,你讨厌我。”
她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剧烈的抗拒,这程度太强烈了,他便是有心忽略,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接着撕碎了衣服,然后在这里……
呵,他还不至于这么禽兽。
楚昱从她身上爬起来,随即把她从地上拉起,低头开始整理她的衣服。
却发现,所有的带子都被他扯坏了,衣服根本系不回去。
“不用,我自己来。”
景枂避开他的触碰,整个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感官太敏感了,她竟然因为他的触碰连身体都发抖了。
特么,混蛋啊!
搞得像是她受虐了一样。
明明事实情况不是这样的,她的脸呢,脸呢,太丢人了!
“连触碰也不愿意了?”楚昱收回手,退开一步,笑了声,“就因为,我下令将将军府一群人在五日后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