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以再买个几千双袜子,肯定会抢购一空的!冯将军,您还是买袜子去吧,打什么仗啊!”
众人七嘴八舌,冯辟疆已气倒——这群狗崽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对,这些人从军时间都比自己久,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他让阿师那和菩提摩拿酒分给众人喝。
菩提摩犹豫了:“云姑娘特地交代,让你少喝酒。”
冯辟疆暴躁的心这才静下来,将手中的酒囊还给菩提摩,笑道:“那就听她的。”
众人哄笑:“冯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母老虎!”
“该让母老虎出征,保准能拿下琳琅国!”
冯辟疆吼一声:“别说偏了!继续骂老子好了!”
烈酒下肚,不少人有了醉意,开始越说越离谱,左不过是议论唐月柔。
到最后有人站起来,一扔酒囊,摇摇晃晃来到冯辟疆面前,出言挑衅:“将军,等我们拿下了琳琅国,你拿什么赏我们都不要!我们只要云姑娘!”
不少人红着脸起哄。
其余清醒些的看见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忙去拉醉酒的几人。
不堪的言辞开始传入冯辟疆耳中,他嚯地起身,比所有人都高出将近半个头,长槊握在手中,猛地挥了出去!
几人被他击飞,纷纷喷血。
“冯辟疆!”这一举激怒了不少士兵,他们都拿起武器起身,然而他们看见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是魔神的眼睛,嗜血都无法令他平息愤怒。
长槊扫过,士兵们避之不及,不少人受了极重的伤。
“阿达西毒发了!”阿师那对众人喊道,“派人去通知云姑娘!让她找庄公子送解药来!”
“他伤了这么多弟兄!谁还在乎他的死活!都给我上,杀了他!”
“不把他的毒解开,我们都得死!”阿师那高吼,“快派人去!”
长槊挥舞,黄沙莽莽,鲜血横飞,惨烈异常。
阿师那和菩提摩率先扑了上去。
而阇耆国的王宫内,魏仪带领大祁使者正在觐见钦罕王,虽然隔着厚重的帘子不能看见他的相貌,但殿内歌舞喧天,美酒美人足以令使者们无比愉悦。
几轮酒菜过后,鸿胪寺官员提出要购买战马。
阇耆国大臣们捧腹大笑,一个个摇头说没有,本国的战士都缺少战马,无法卖马给大祁。
众使臣面面相觑。
阇耆国盛产马匹,怎么可能不够用!这分明是钦罕王不愿大祁得到战马!而钦罕王既已经拒绝,使臣们就不能向商人买马,否则一旦他追究起来,那就是大祁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意要屯兵蓄马、准备对付西疆诸国!
想到这里,使臣们着急不已。
魏仪仰头喝下葡萄酒,不禁冷笑。
妖娆的舞姬们轻纱漫舞,黑色卷发、深邃眼眸、鲜艳红唇在他眼前晃动,蜜色肌肤、胸前高耸、腰肢扭动,让他不禁想起唐月柔。
她对自己冷淡得犹如天外神女,可是举手投足间又那么妩媚动人,比这些舞姬更撩人心魂……
钦罕王面前的帘幕微微打开,一只手指向魏仪,笨拙粗长的食指勾了勾,作出让他过去的手势。
魏仪往酒杯中注满葡萄酒,长身而起。
不一会儿,他连滚带爬冲了出来,满脸惊恐,直接冲出了王宫。
**
马商们收了符鹤的重礼,很快就齐聚一堂,坐在阇耆国最奢华的大殿内。
唐月柔与符鹤坐在主位,不管他们说什么,马商们油盐不进,不愿卖马,也不愿说原因。
唐月柔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没有听说你们国主禁止你们卖马,那么就是你们的马都被人订走了,是吗?”
译者把话传译过去。
马商们不语。
“既然你们不愿卖马,又为什么收下我的礼,赶来赴宴?”唐月柔隐隐动怒,面容却越加美艳,令马商们震惊不已,“是不是有人在指使你们行动?你们来赴宴,是为了给我们云家难堪吗?!”
商人依旧不语。
符鹤也怒了:“不管你们的马被人以什么价格订走,我们愿意以高出三成的价格买三千匹!我想,三千匹,你们应该凑得出来吧!你们如果拒绝了这一回的买卖,日后会错过许多机会!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译者面色严肃地传译一番,唐月柔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商人们似乎有些心动,犹豫片刻,有人低声说了几句。
译者说道:“我们的马被人以三两黄金一匹订走,如果云姑娘愿意多出三成,我们应该能想办法从别处弄三千匹马过来。”
唐月柔愤然拍案而起,所有马商一惊。
“阿戌,把这人给我拖出去!”她指向译者,高声说道。
她本就身体不适,又遇上马商一事,心中烦躁,动起怒来有雷霆之势,吓得译者脸色煞白。
符鹤一脸不解,看着阿戌单手把译者拖出去、译者用西疆话高声喊着什么,接着所有马商被激怒、准备离去。
“金奴,让阿依木进来传译!”她强撑着下令。
符鹤低声问唐月柔:“怎么回事?刚刚那人在捣鬼?你惹怒了译者,他就出言激怒了这些马商,往后的买卖就更难谈了。”
正好阿依木被带了进来。
唐月柔缓缓收敛了怒气,对符鹤与阿依木说道:“那名译者不老实,商人说的价格是五两黄金两匹马,他却说三两一匹,我们出的价是高出三成,他报给马商的,是两成!这一来一回,他赚了三成差价!想来在以前的买卖中他也赚了不少!现在我们遇到困难,他却趁火打劫,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阿依木,你帮我向这些商人解释解释吧。”
阿依木耐心地向众人解释起来,然而他们已经被激怒,纷纷起身要走。阿依木着急不已,只能跺跺脚。
有马商指着唐月柔与符鹤破口大骂,还将金杯摔在了地上。
唐月柔头晕目眩,问阿依木:“他在说什么?”
阿依木要哭出来了,委屈地说道:“都是些假的话,伽罗姐姐还是不要听了吧!”
符鹤面色冷峻,用目光狠狠剜了叫骂的马商一眼,说道:“既然这里买不成马,我们去其他地方买!我们走!”
几人正要离去,大殿里忽然传来异香,舞姬鱼贯而入,载歌载舞,将马商们的骂声压了下去。又有身着沙丽的女子捧着花瓣进来,殿内顿时飞花满天。
马商们像是得到命令一般,不情愿地坐下,统统对唐月柔皮笑肉不笑起来。
几人见气氛突变,对视一眼。
阿依木惊奇:“这些人脑子不正常吧?一会儿骂一会儿笑的,等一会儿该不会拿刀砍我们吧?云老爷,伽罗姐姐,我们快走!”
“不,在背后搞鬼的人就要出现了。”唐月柔沉声说着,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又有许多衣着华丽的女子进来,手中捧着无数珍宝,跳着舞来到几人面前跪下。
最中间两名女子捧着的,是一套用金线织成、用宝石镶嵌的沙丽,其上有血色凤凰尾羽点缀,边上是一副画,画上是唐月柔穿着这件沙丽的样子,也贴上了凤凰羽,美轮美奂。
两件宝物,光华四射,已然让所有马商都惊叹不已。
他们看一眼主位上的女子,才发现她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容貌,他们差点忘了呼吸。
“是他?”唐月柔脸色一沉,轻声提醒身边几人小心中毒。
一个五彩斑斓的身影出现了。
符鹤不可置信地嘀咕:“是不是我眼花了,那是、成精的孔雀?”
阿依木附和道:“孔雀成精来求偶了!”
萨米特·库玛尔在舞女们的拥护下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唐月柔面前,递上一朵传说中才有的伽罗花,满脸诚挚。
“我的伽罗花,我萨米特·库玛尔对你的爱,你一定看见了。”
“我只看见你的龌龊手段!”
“我为我不合适的行为道歉,这些珍宝就是我的歉意。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请求你收下,作为我为你带去烦恼的补偿。”
唐月柔眼神冰冷,勾唇冷笑,端庄又艳丽。
符鹤环顾四周,悄悄给身旁仆人、侍女们递去几个瓷瓶,防止他们被库玛尔下毒暗算。
“今天我当着我们阇耆国所有富商的面,在这里向你求婚。如果你应允,整个阇耆国的马匹都属于你,并且你将会拥有我的所有财富;如果你不同意,你将无法在阇耆国买到哪怕一匹将要死去的马,也没有任何人能从我们这里把马买走。”
“我明白了。”她笑着侧过头,让金奴接过沙丽和画像。
库玛尔抬头,看着她接受自己的礼物,紧张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舞女们围在他们身边,扭动腰肢,唱着勾人心魂的曲调。马商们已经消了怒气,也跟着节拍唱起歌来。
连阿依木都被感染,想要催促唐月柔点头接受他的求婚。
金奴手上忽然亮起火光,转眼将沙丽和画像吞噬干净。
库玛尔等人都慌了,还没来得及去帮忙扑火,就听唐月柔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那恐怕你一辈子要与马为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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