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五咧嘴一笑:“石世子哥哥来向我和标哥儿道贺,向姐姐道贺,送来好些活螃蟹。姑母和姐姐有了,不吃寒冷东西,我不吃它们多可怜?”
花锦心气结,出门来暗骂自己和贪吃鬼儿有什么可说的。独自回房,见铁权不在,把烧夜香的香炉找出来,对着青空祈祷一番。
石蛟这个时候坐在楚芊眠面前面红耳赤,好似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低声下气道:“父亲说要有子嗣,强着我定了亲。”
石蛟比楚芊眠年长几岁,楚芊眠看他却似小兄弟。说他定亲,自己就放下心,不然他一个人没有人陪,也不是办法。
石蛟才缓过劲儿来。
吕胜往樊家去,对张春姑报自家喜讯,和樊华走个顶面。
吕胜乐道:“有亲儿子了,干儿子以后是地上灰喽,可以看笑话喽。”
樊华还击:“小郡主妹妹要生儿子了,有了儿子,还要你做什么?又不知道体贴,又不知道庆幸,以后喂狗最合适。可以看笑话喽。”
“哼!”
“哼哼!”
这对相看总有不顺眼,都不会忘记对方抢自己亲事的难兄难弟,正式绝交。
……。
长公主有喜,是京里的大事情。街上津津乐道,民宅里也是一样。
“猛虎大人?上官国舅重掌大权,咱们布置到一半,用来对付安泰公主的计策将用不上。”一个大汉道。
一个高高个子,深眼勾鼻的男子负手噙笑:“阿尔泰,母狼有崽子,也许更容易打。迟早是咱们的大患,还是除掉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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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上当(万6)
铁木佳,别人都叫他猛虎,和上官国舅一样的身份,是靼鞑国除去皇帝以外最有权势的人。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猛虎也不应该常在闹市。铁木佳想说,他也不想这样。
十二年前的京都之乱,铁木佳虽年青,也做好随时出兵中原。但遗憾的是他虽有权,出兵的事情却不是他一家说了算。
等到老臣们不再犹豫女真和大殿下元承设的勾结,西宁王已巩固诸关城,尽他所能供应粮草和支援兵马。就是大同守将曹新听命益王,在守关上面也愿意和别人相呼应。
随后西宁王大军出迎数千里,又把他国老臣吓上一回。谨慎的人总是多,随后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直到新丰帝登基。
平南之战开始,铁木佳倒不认为是侵犯的好机会,但老臣们一改以前的腔调,纷纷说这是个好机会,抢点儿财宝回来。
他们中有人联络布烈,送他金银珠宝,万万没有想到布烈收下钱就翻脸,和上官国舅同时出兵,以布烈为主,拿下两座城池。
虽没有中原城镇的繁荣,也足够铁木佳心疼。
他把布烈抛开,真正的原因是上官国舅,他不惜奔赴京都,从去年一直没有离开。
“阿尔泰,”
他对懵懂的忠心护卫道:“咱们不能哪里有果子就去哪里摘,中原的人这么多,会把咱们累坏。要想让树不结果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断树根。”
阿尔泰是个不折不扣粗人,还是不明白,不过答应一声并不难。
铁木佳知道对他解释没有用,他还是说下去,是他有时候想找个人说一说。
因有权势,时常的孤芳自赏,时常的寂寥。
如果可以,铁木佳最想见面的就是上官国舅。如果方便,铁木佳很想问上官国舅如何排遣寂寞?
那种在国事上无人懂自己,却只有自己能拿得出主意的孤独,附骨滋生般的无法去除。
中原那么大,国舅当权的年头比自己多,这个人一定积累很多的经验吧?
所以在刺杀国舅放在首位的时候,铁木佳也愿意第一个对付安泰公主。
他不喜欢中原再出第二位强如国舅的摄政。
对付安泰公主,就有如对付同是一家人的国舅,意义是练练手。
第三在留下国舅和安泰长公主中间选择,从寂寞上说,铁木佳让国舅留下。
只有国舅才是他的对手,公主一个女子只能是个插曲。
“阿尔泰,原计划不变。而公主殿下就要有孩子,那计划对她更有效果。”
阿尔泰高兴了。
不说长篇大论就好,一句话,办还不是不办?这是阿尔泰喜欢的方式。
……
上官知乐的有些傻,铁标和花小五成亲,他都不想多呆,新人送入洞房,他就往外面溜。
皇帝主婚,也早早回去。国舅指责楚云期散漫为人,但别的地方和他意气相投,借机,和楚云期吃酒。
上官知丢下父亲不管,独自在西宁王面前告辞:“公主一个人在房里,我实在不放心,我这就走了。”
西宁王故意挽留:“吃上三杯再走?”
“和舅舅吃酒有的是机会,公主有喜却只在这些时日。”上官知呆笑。
西宁王趁机和他谈条件:“我放你一杯酒也不吃的离开,他年孙子长大,让他往西宁走走。”
上官知来了兴致,不介意多留会儿:“父亲有从军之意,让祖父说过没有成去。我曾从军之意,父亲对我说过,也没有去成。我的儿子他年,一定要往舅外祖父处住上几天。”
西宁王正要说好,上官知警惕地前后左右看,呼一口气想起来:“岳父和父亲在一起,这却好了,岳父不会忽然出现,听到我说儿子没说女儿就发脾气。”
千叮嘱万叮咛:“舅舅千万记得,有女儿也要去走走。”
西宁王大为满意,这是个认亲戚的好小子,跟他那认亲戚的岳父不一样。
和上官知谈成,西宁王就有底气和楚云期说。把住手臂,打算送上官知到大门。
一把弯刀直取西宁王面门,西宁王退后的时候,就把上官知也带上。
几个异邦面容的男女出现在面前,喝道:“关外金山族寻你报仇来了,西宁王,你历年杀害我们多少族人,今天要你抵命!”
西宁王冷笑:“你不犯我关城,本王哪有功夫杀你!”办喜事他手中没有枪,见刀势凌厉,和上官知分开逃窜。
楚云期虽不常在王府,但迁来好些楚家子弟在京都求学,日常也习武。闻讯赶来,喜事变成战场。
几个人在京都不可能成事,京都护卫赶到以后,杀红眼的他们慌不择路,对着楚云期的书房逃去。
和楚云期、上官国舅走个顶面。
一个女子尖叫:“上官国舅,我们报仇来了!”刀如闪电腾飞如鹰,一招搏命般的不顾生死,整个人对着上官国舅投去。
上官国舅一侧身子,就见到身边又出来一个人,女子手起刀落,他的手臂断开。
楚云期花枪到手,一枪搠死刺客,看受伤的那个人,也是深眼勾鼻。
吃酒的宾客围上来,郑演认出来:“你是拉尔大叔?”
“你是郑多球?”拉尔艰难的认着。
毕竟十几年不见面。
包扎伤口的时候,郑多球对上官国舅介绍拉尔的来历,他是郑多球让转抢的部落中人,爱喝酒,一喝多就发疯,因此做着族中最低贱的话计,郑多球去找以后就归他做,拉尔对他有过干活上的指点。
说完,郑多球就去盘问拉尔入关的原因。
拉尔一定要没有人的时候才肯说。
“多球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要重要的事情要见尊贵的统帅楚姑娘。”
郑多球眸光闪闪:“如今我是官员,和我说也是一样。”
“事情紧急。”拉尔沮丧:“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这是对的,不过我确实有重要的话要对楚姑娘说。”
郑多球提议:“和国舅说怎么样?”
拉尔紧紧闭上嘴,在郑多球反复追问之下,他道:“国舅和布烈族长是好兄弟,他不会信我。尊贵的楚姑娘肯用一百一十匹马赎回你,她是个不会忘记任何好人的人。”
拍打自己胸膛:“我拉尔当年对你怎么样?别人欺负你,我从没有,我是个好人。”
“国舅也是好人啊。”
“我们女真地也知道国舅眼里只有权势,他不要好人。”拉尔流利的道。
郑多球说他想想,出门请示隔壁坐着的国舅。见国舅真是悠哉,和楚云期又喝上了。
他倒是抓住机会不忘记舒服下。
见郑多球盯着自己的酒壶看,上官国舅笑道:“要喝你就取杯子,那边多的是。”
“我几时能学到您这样的气度?”郑多球不是指责,目光炯炯是羡慕。
“等你一年让人暗杀好些回,不学也会。”
上官国舅说过,郑多球吐吐舌头,不再啰嗦,把拉尔的话说了一遍。
“大胆!”
“诡计?”
国舅和楚云期一起紧张。
换成平时,上官国舅会交由楚芊眠处置,楚云期也以女儿能干为由沾沾自喜。
但是楚芊眠有了身孕,一点儿也不能出错。
上官国舅不愿意失去真相,又不能轻易就答应,对郑多球道:“要见也是明天,他受伤搬动不容易,你对他说,今晚先住在安佑王府,我会排两个人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