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与祁缜在远处彼此闲谈着,她也没有上前去打扰,不一会,就见君卜悠然地向她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君卜止步打眼一瞧,不悦地一皱眉。
“柯丫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几日不曾好好看看我了,心中甚念哪!”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瑶柯小小的一个人,就喜欢没事逗她。
瑶柯无奈地摇了下头,只道:“你这个人真是……”
后半句她没有说完,连她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好了,反正这个君卜的这张嘴啊!是别想能正经地好好说话了。
君卜轻轻地碰了碰她,让她挪下地,给自己一半干草,瑶柯只好照做。
挨着坐下后,他看着远处,却是对着瑶柯一伸手,“来,把手给我。”
瑶柯警惕地一缩身子,下意识地把手给藏了起来,问:“干嘛?”
君卜已然被她的这个反应动作给惹的竖了眉,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瑶柯,“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是说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唉!真是伤死我的心了。”
瑶柯本以为他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可只是要把脉,顿觉窘迫不堪。忙陪着笑脸,“好君卜!你不要误会,我是逗你玩的。你看,这平时都是你逗我,这次换我逗你一次还不行?”
君卜本也只是装装样子吓吓她的,他看她神情、状态都不好,所以故意来唤她开心一笑。
“好了好了,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这回可以把手伸过来吧!”
瑶柯听话地伸出了手,君卜细细地把了一遍脉,不由“咦”了一声。
“怎么身子这么虚弱?这不像是才走了几日就该有的样子啊?”他狐疑地看着瑶柯,问:“柯丫头,你是不是之前受伤了?不然身子不会差到这个样子的。”
瑶柯忙道:“没有!我在宫里怎么会受伤呢!可能是休息不好所致的。”
她仍在试图掩饰过去,可是却骗不过君卜的眼睛。
他再次追问:“你如果不说实话的话,那我可就去问祁渊了!”
瑶柯看他的脸上神情已变得十分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垂着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弱弱道:“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就是在宫中的时候挨了几鞭子,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
“什么!我就知道我猜想的没错,好了,现在身上可还有何不适?”
“都好了,就是坐车坐的后腰比较痛。”瑶柯只能如实回答。
“给你这个。”
君卜又在他的怀中拿出了个小瓷瓶,递给她道:“吃上这个会缓解痛意,你这是有些过于疲累所致,等到了下个镇子好好地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记住,下次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与我说,不能瞒着我!”
他在严肃认真却又关切无比地警告着她,瑶柯马上连连称是。
“好了,不要在这里久坐了,马上回车上去吧,我现在要去找祁渊谈谈。”
连师弟都不叫了,看来这次有点严重。
“哎!君卜,你要做什么?”瑶柯忙在后面叫他,可他好似没听见一般踱步走向了祁渊所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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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更得有些晚了,原因是阿九卡文了——
真的很悲催,昨夜坐在电脑前愣是想不出个头绪来,抓的头发都掉了数十根。
今早上醒来就开始想情节,总觉得这次冬巡要写的东西很多,但是脑袋里一团乱麻,总是理不出那根线头到底在哪里。
美妞们一定要原谅我,都怪我懒癌所致楞把存稿耗光再裸更,好了,阿九要继续想情节去勒!爬走……
第一百零九章 拼酒
幸好这块地界的气候还不是那么太冷,不然他们还哪能在外面站着吹凉风。
周围的景致被披上了朦胧的黑纱,道路旁的荒草丛中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山雉的啼叫。
祁渊抬头看了看愈渐浓郁的天空,过了片刻,这才看向身旁的祁缜,询问:“下个镇子还有多远能到?”
祁缜正望着远处,他眉目如画,那双瞳眸中也好似融入了夜色,漆黑的看不见底。
他轻转了目光,回道:“差不多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下个镇子了,那个镇子很大,到时候可以找家客栈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现在即使是他这个长年坐马车在外游历的人,都觉得有些身子不适了,更别提别人了,尤其是那一车女子。
如果是慢走的话,走走停停,还可以受得住,可是这一路疾驰,连马都换了好几匹了,这人是有多难受就可想而知了。
祁缜说完,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向后看了一下,正好看得是瑶柯所坐的那个方向。
眉峰几不可见地微挑了一下,正了身子,他却是叹了一息。
“沧州,我以前曾在那里经过,正是麦子成熟的时候,那一块块黄灿灿的麦田真是极好看的,谁又能想到今年会天降横祸、颗粒无收。沧州粮田丰富本是供应周围几个城的粮食总仓,现如今怎么灾情这般严重,难道是粮仓空了?”
祁渊也不清楚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沧州大旱,还是他让风隐去边邑一带探查出没的北狄人的时候,沿途路过才发现这件事的。
不过祁缜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很值得人深思,既然是总仓,就不可能没有往年存粮。
他压下心中的疑虑,回道:“在那里或许有钱的人家里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存粮,就算是没有也可以去花些银两买来粮食,用来填报肚子,这个其实是不用担心的,要说最受害的当属那里的普通百姓了。”
祁缜赞同地点了下头,“沧州知府名为梁有成,此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有胆量私自隐瞒灾情不上报朝廷,这里面也不觉得有几分蹊跷吗?”
他这基本上说什么话都直戳要害,祁渊颇为赞许地看着他,“梁有成这个人一向都是比较老实的,就是有些贪财而已。坐着沧州知府,这个官职在那里可是个肥差。如果我设想的不错的话,这次他没有开仓放粮,定是拿着总仓的粮食抬高价卖给附近各城有钱的人,好从中捞这么一笔。”
“皇兄所想的却有道理,那么我们到那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打开总仓,先分发给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好减少有人再次死去。只是这样想倒是不错,就是不知一切顺不顺利做了!”
祁缜深锁着眉,脸色凝重,带着几丝隐忧。
祁渊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一切都未可知,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正在闲谈着,这时,就听身后传来李全的奸细嗓音。
“皇上……”
祁渊转身回头,率先看到的就是李全苦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手一个怀搂着坛烧刀酒。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解问道。
李全还未开口,就听远处传来一声高亮的回答,“那是给你们俩的,不是闲聊吗?没酒怎么能行!”
谁总也爱使幺蛾子?那自然当属君卜了。
他刚刚在瑶柯这里离开,边走边撸胳膊挽袖子地打算好好地教训一下他的这个师弟,怎么在宫中没有保护好柯丫头呢?
竟然让她受伤!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不可。
走了两步,转念一想,这到祁渊跟前该怎么教训他?
最直接了当的法子,那就是打一架,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可是一想到这,他立马就怂了,心里明镜似的,这还用比,他压根就是打不过啊!
还能有什么办法?
想了想,心里的坏水又冒出来了,他步子一拐来到了马车旁,对着李全就是一阵的指使,命他把这两坛酒给那远处的两个人送去,他则到瑶柯她们那个马车上再拿一坛酒过来。
来到马车旁,见刀砚正好给马匹喂着草料,她一转头看到了他,问道:“你到这来有何事?”
经过了一些事之后,两个人也算是十分熟了,没了往日的那般客气,刀砚狐疑地看着他,不过那冷邦邦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很显然,君卜对她的这个一贯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自己打开车厢,在底下拿出了一坛烧刀酒。
对着刀砚一挑眉,“你没看到我正在拿酒吗?当然是要喝酒了,明知故问。”
隔着酒封,使劲地嗅了下鼻子,“嗯……,真是好香的味道!”
喝酒?刀砚虽心中存疑,可不免还是多看了他几眼。
这人的酒量如何,她可是知道的。上次在辰王府醉酒揩油、胡乱耍酒疯的事,至今还在脑海中记忆犹新。
还没有长教训,这次还想喝?
眼见着君卜抱着酒坛就要走,她不自觉地出声,“少喝点!”
这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迅速转过头继续给马梳理了下鬃毛,好掩饰自己脸上的担忧神情。
可这话还是被耳朵长的君卜给听到了,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她笑出了一口牙,压低了声道:“别担心,这次我可是有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