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累,皇后是不是该看在朕等了这么久的份上,弥补点什么?”
他的嗓音在别人听来过分清滑,毫无起伏,听着总是让人不寒而栗,杀人如麻,但对秦长安而言,听久了会上瘾。
他的眉眼俱柔,没有调侃嘲弄之色,眼神认真,像是无言地说着什么。
她站起身来,面对着他,双手捧着那张俊美面孔,唇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她柔声笑道。“皇上的耐力,着实让人钦佩。”
这一次怀孕,他笃定里面是个女儿,因此比起第一胎更加自制,两人还很年轻,又夜夜躺在一张床上,亲亲摸摸难免擦枪走火,可最终他都忍下来了。
上次怀着儿子的时候,一过了三个月,龙厉就忍不住跟她有了鱼水之欢,但这回,他却多等了一个月,难道是认为女儿更加脆弱,他不敢贸然行动吗?
“朕的耐力当然好,皇后不是最该清楚的吗?”他的双掌落在她的腰际,反复摩挲,那双眼已然满是情欲,言语之中,透着情人之间才有的暧昧。
“好,臣妾服侍皇上就寝。”她眉眼有笑,拉着龙厉的手,一道走近那张大床,等他坐下,为他宽衣,脱靴,继而拉下金红色帐幔。
龙厉眼睁睁地看着她脱下白色里衣,上身只剩一件珍珠色的肚兜,小腹有了细微的弧度,过去在床榻上,他更爱亲自把她剥的犹如心生婴孩般干净赤裸,更认定那些动作对他而言,具有不小的乐趣,不过,如今见她主动脱衣,他反而安耐住了心中的渴望,眯着那双不善的黑眸,观赏起来。
“这世上,自古以来多得是妻子为丈夫等门的,反之却极为少有。今晚三郎等我,其实我心里是欢喜的……。”秦长安朝他挪动了几分,只穿着肚兜的身子靠了上去,小手在他坚实的胸腹之间随意地划着,她故作看不到他身体的反应,缓缓地开口。“我想,女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薄情郎,可三郎不是那样的男人,你该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吧。”
闻言,他浸在烛光下的面庞,黑瀑般的黑发上金光点点,白玉般的面庞上生出暗红。
“脸红了。”她下意识地呢喃。
“谁脸红?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爷脸红了?”他变脸的速度快的惊人。
结果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连声否认,越否认,脸越热,双颊越红。
这回,她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倒在他的怀里,笑得直不起腰来。“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难不成三郎还要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这世上几乎人人见了他都害怕,旁人且不说,就连翡翠等贴身婢女,两年多时间,都不曾消除龙厉此人对她们的威慑力。可惜,她身为此人的妻子,怎么能怕他呢?不但不怕他,她捉弄人的念头,也往往加注在他的身上,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
他的嗓音静中带寒。“别笑了。”
嘴角克制不住地拼命往上翘,秦长安嗔怒地瞥了他一眼,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说道。“没想过三郎也会脸红啊。”
“你这女人!今晚还想不想好好睡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没好气地威胁,他怎么可能脸红?
“不想。”她反其道而行之,俏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见龙厉再度被她的回应镇住,秦长安笑眯眯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红唇贴近他的喉结,感受到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冲着能见到三郎脸红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就算今晚彻夜不睡,也值了。”
不想?好极了。龙厉一把摁住她的双手,双眼犹如饿狼见了猎物般发着绿光:“彻夜不睡?”
他眼神之中,尽是玩味,当然,马上汹涌而上的,是愈发难以忽略的狩猎般的目光,那双玉器般好看的手,若有若无地在她光洁的背脊上拂过。
“这可是你说的!”摸着摸着,就成了爱不释手,铁臂勾紧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他咄咄逼人地喝道。
“对,就是我说的!”她话音未落,那张俊邪的脸已经压上她的,他吻的很重,执意纠缠,在她低幽轻叹的时候,他温热的舌头已经窜进她的牙关,与那一抹丁香小舌亲密嬉戏着,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他一向野蛮惯了,更别提今夜是他等待了四个月后“进食”的头一回,可不是要吃到饱才满意吗?!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16 谁被谁欺负
光是一个吻,就让她双腿发软,不争气地倒在他的臂弯里了,她不由闷闷地想,怀孕的女人果然体力太差,要是过去在北漠,他们有好几次可都是近乎一场近身搏斗,他蛮横,她同样不认输,非要过招到精疲力尽,胜者才有资格品尝成功的滋味。
而如今,她已然恍恍惚惚地沉迷在这个吻里,没了战斗力,怎么看都有点不战而降的味道呢?
龙厉垂眸,深幽的黑眸深处透露出几丝得意。“就这点力气,也敢说跟爷耗上一整晚?可别像上回,又昏了过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他非要用她的春药来试药,她的人生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可笑的画面!
“胜之不武。”她暗暗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双颊被他吻的红彤彤的,唇儿鲜红欲滴,宛若一朵花儿。“欺负一个孕妇,很得意吗?”
“难道那位孕妇,不是渴望着被爷欺负吗?”龙厉故意贴在她的耳畔,用清滑的嗓音一字字地询问,薄唇有意无意地吻上她的耳垂,当了两年多的夫妻,他早已造访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清楚地知晓触碰哪一处,能让她动情。
“有件事,爷还挺好奇的,每座青楼里都有珍藏的春宫图,不知你的风月阁有没有上等货?”他跟她一块儿倒在柔软被褥上,他搂着她,却又刻意地不曾压上她看似平坦的小腹,下一瞬,翻了个身,让她压在自己胸前。
“有又如何?难不成还要进贡给皇上吗?”秦长安不服气地问,事实上,风月楼的那些花娘都是冯珊珊在管,她哪里知道有没有春宫图,又藏在何处?
她每月去风月阁一次,不过是想知道京城的情报罢了。可是,说不清楚为何,最终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轻易被套出实情。
“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该献给爷。当然爷不会私吞,说不定上头还有一些隐秘的方法,能让有孕女子获得更大的愉悦,你愉悦了,爷更快活,岂不是一举两得?”黑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手掌已然在她身下胡乱放火起来。
秦长安偏过脸去,索性不理他,无法多想,也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她的唇儿已经被再度覆住。
他来势汹汹,猛烈又霸道,仿佛要纠缠她到天荒地老,谁也不放过谁。
一波激情退下,龙厉将累的伏在他身上的女子轻轻抱下,两人蜷缩着,他紧紧搂着秦长安的腰,一掌霸道地压在她的胸口,一掌则落在她的小腹上,这个姿势透出他骨子里一贯的专制强权。
两人暂时无言。
她有些疲惫,但意识却还算清醒,感受到两人的双腿宛若树藤般缠着,原本她闭眼歇息,试图平息身心的激动,可惜就在她渐渐地有了睡意之后,小腿上却感受到某人脚心的摩挲,一寸寸往上爬,她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手脚能不能暂时别乱动?”
“不能。”他继续上下其手,一点也不规矩。“因为爷不想。”
“你怎么这么快又——”她的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早已被他吞没在彼此贴合的唇中,他用另一波情欲的火焰,燃烧了她,让她真真切切地理解,他在床笫之间,就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将军,非要攻城略地,在对方的领地上撂下自己的旗子,方能罢休。
虽然不到彻夜无眠,却也相差不远,秦长安朦朦胧胧记得,自己睡着的时候,约莫已经过了三更天。
窗外,天蒙蒙亮,外头已有太监宫女准备皇帝洗漱的热水和早膳,秦长安依旧准时睁开眼,毕竟这几个月来,他上早朝的习惯,已经影响到了她。
盖着大红锦被的女子,双眸迷蒙多情,犹如一对琉璃珠子,定定地看着撑着下颚的男人,他满足地盯着她锁骨上的红色吻痕,嘴角挂着一抹笑。
满屋子的欢爱气味,实在难以教人忽略,她身在其中的时候不曾发觉,但如今睡醒了,她不免心中发烫,想起昨晚某人的吃相……嗯,实在不算好看,饿了四个月,他果然险些把她的骨头都拆了。
他见她醒了,用那双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瞧着她,眸光忽明忽灭,变幻莫测,嗓音透着一抹迷人。
“还好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嗔恼地横了他一眼,竟是流露无限风情。
“看来是还有力气,跟爷叫板。”锦被下的手掌突然拨开她的腿,他轻咬了下她的面颊,恶狠狠地说道。“那就再来一回。”
“不是要上早朝了吗!”她愣住,却也真实地感受到他的亢奋。
“那就快些把朕喂饱了,朕才有精神去上早朝啊,皇后。”最后“皇后”那两个字,几乎是伴随着他倾吐的温热气息,略过她的嫩白脖颈,听得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