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夏对她是有好感和情意,但年纪尚轻的他,做事循规蹈矩,也许将来是一个仁君,但缺点是手段不够狠、魄力不够强,要有很大的建树作为,流芳百世,是不可能的。
“本王可是上上之选啊,从不看人脸色,不爱按规矩办事,可以给你随心所欲的生活。”龙厉不忘夸夸自己,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我谁都不选。”她咬牙切齿,脸色晶莹如雪。
“没良心的女人!本王给你梳头,还给你穿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都我没良心了,当然不会痛。”
龙厉一噎,俊美面皮透着青白之色,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妮!这世上的女人面对他,不是谄媚就是惧怕,没一个人跟她一样,不扭捏做作,她这是真跟他吵嘴啊!
几年前他还想培养她的奴性,如今一看甚是可笑,别到头来,被牵着鼻走的人成了他自己!
但转念一想,幸好她没有半点奴性,否则,他如何能体会这般乐趣?什么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全都不是他要的。
温柔怯懦的白花,也不是他想要的,那样的女人无法吸引他,更无法驾驭他。
他要的,是屹立在枝头上,面对暴风雪都能勇敢开花的寒梅,天气越是恶劣,它越能吐露满园芬芳。
正文 054 不要让我感觉你遥不可及
,!
“就算你是麻雀命,本王也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
又是凤凰!
她别过脸,意兴阑珊。“这种话骗骗养在深闺的天真女还行,天下麻雀何其多,为何非要上赶着变凤凰?”
龙厉暗中从背后圈住她,俊脸歪着,敛去眉眼之处的凌厉阴邪,瞬间蜕变成一个眉目如画且慵懒迷人的贵公。
“你若嫁给我,我可不会像萧元夏那种养着一群莺莺燕燕还不知足,还在外头沾惹了花柳病——”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她端着清冷脸色,质问道。“四皇得了脏病,你敢不是你设计的?”
“美人在怀,他如果忍得住,定力强,谁又能强迫他?”龙厉死不悔改,一脸自负倨傲。
她要的男人,绝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而这种想法,又有几个能理解?只会认为是奢求,毕竟现实不允许。
这个世道,男人的心太宽广,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拒绝跟美人一夜春宵。
她这般想着,将目光转向身畔的男人,虽然没有开口,但龙厉已然读懂她探究的眼神。
“秦长安,你还要这么不待见本王吗?!”他的眼捎染上微薄的怒气。“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爬本王的床?”
“靖王府不是养着一大群美人吗?你光养着却不用,摆着看么?”
“等你回到靖王府,就知道她们有什么用途了。”龙厉的薄唇边撩起一抹诡异的笑,故意吊着秦长安的胃口,总不能事事都让这女人占了上风。
她的脸上依旧淡漠,也知道龙厉对于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拱手于人,他愿意这么磨着她,缠着她,是因为还未得到她的心,还未让她对他死心塌地,奋不顾身。
“好了,你都磨了我这么久,不就是要我跟你回金雁王朝吗?”她一松口,就见龙厉的眸熠熠生辉,灼灼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答应了?”龙厉心中大喜,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继而热情地啄吻着她的眉眼,那一瞬间透露出来的表情,却是毫无心机,只剩下单纯的愉悦。
她不由地也笑了:“陆家受了这么多冤屈,我的确应该搞清楚。不过,我如今是北漠郡主,这一去时间不短,更何况我在宫中还有职务。怎么让我正大光明地去邻国,又不扯出我过去的身份,那是你要动的脑筋,我就不管了。”
龙厉在心中想,她要不管那最好!他早就有计划,先下手为强,是他一贯的作风。
秦长安直觉龙厉的笑不单纯,好似有满肚的坏水,不由地掐了掐他的腰肉,狐疑地问道。“你笑什么?”
“本王想念靖王府的那张床了——”他话只一半,那双漂亮的眼里,却荡漾着一抹春情。
她当然记得龙厉穷奢极侈的生活习性,他屋里的那张床,可不一般,而是金玉制成,造价高昂的令人咂舌,宽大的三五个人一起躺下都成,连带枕头被褥全都是最好的。
她佯装听不出龙厉的险恶用心,眉眼不动,静静听他话。
“以前犯病,一年有大半年缠绵病榻,本王最厌恶连床都下不来的日。不过如今想想,有那么好的床,滚来滚去也是挺有意思的,赖上个几天也不坏。”他故意贴着秦长安的耳垂话,将暧昧不明的炽热气息,喷薄在她耳旁细腻的肌肤。
秦长安听的心头一热,却终究没理会他,她太冷静,知道男人的话听听就好,越是皇亲贵胄,越是翻脸无情。
两人温存了会儿,龙厉没有难为她,毕竟她愿意答应跟他回去,是这段日最好的事了。
龙厉在僻静的院里老老实实养了几天伤,秦长安去镇上买回药材,一边给他熬药,一边重新制作一些容易携带的药粉药膏,最后一站就是祁连山下的密林,是极其凶险的地方,有备无患,心为妙。
这几日,气氛难得的融洽祥和。
她端坐在圆桌旁,将手里的药材研磨成粉末,感受到背后那一道迟迟不移开的视线,不冷不热地问。
“看够了吗?”
龙厉勾了勾花瓣色的薄唇,绽放一抹邪佞俊美的笑意。“睡不着。”
“待会儿我在药汤里多加点安神药,保证你能睡一天一夜。”秦长安粉唇轻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句话就让龙厉心情不爽。
这女人就会给他泼冷水!
“这伤还有多久才能好?”他不耐烦地问,秦长安亲自熬药喂药是好,但日一长,他就心烦气躁。
“至少半个月。”
他沉下俊脸,虽然伤的很重,但那一刀哪里不能砍,偏偏砍到大腿根!
龙厉闷声:“今天是什么日,你记得吗?”
秦长安这才抬眼,回头看他。“本来不记得,你记性真好。”
又到了情蛊发作的时候,怪不得他的眼神透着发情前的火热,看的她汗毛竖立,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暗中讽刺,但龙厉扯唇一笑,笑的春暖花开。“我要沐浴,再这么躺下去,身都臭了。”
“伤口不能碰水。”她身为医者,在原则上面,没有多余的让步。
他脸色更臭:“那就给我擦身。”
“我是王爷的婢女吗?”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地瞥了一眼,他天生爱干净,偷偷趁她不在每日擦身,她就当不知道。如今怎么还理直气壮地差遣她了?
“你是我的女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男人就能理所应当地差使女人了么?”
龙厉磨了磨牙,笑意不减:“你差使本王也不少,又是帐房、花匠、做生意,物尽其用啊。”
这男人的心眼真的很,秦长安在心中又强调了一遍,她取了帕,一下罩上龙厉的脸,毫不温柔地替他擦脸。
“就你这粗手粗脚的,哪里能伺候人?”龙厉嗤之以鼻。
她在心中冷冷一笑,这就算粗手粗脚的了?敢情还真指望她为奴为婢,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从内到外爽爽快快?!
那是他还没见识到她真正的“粗手粗脚”,就怕他这副矜贵身体无福消受!
龙厉看着她跪坐在身畔,拿着湿漉漉的帕擦拭他的胸膛,一开始难免心生骄傲,黑眸半眯,自得其乐地享受她少有的乖巧,一脸的闲散狂狷。
渐渐的,有些不太对劲。
原本白皙的胸膛早已红了一片,她暗自加大手劲,是很卖力,卖力过了头!
“你当本王是洗衣板吗?”
“痛了?”她笑靥如花,好似没有任何恶意,但却刺中龙厉的死穴,他是个好面的傲娇男人,怎么可能亲口承认受不了这一点点的折磨?
“继续。”他哼了声,就要看看秦长安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搓红了上身,她转战到下身,嘴角的笑意很快消失,龙厉若想看她跟一般没见识的女人含羞害臊的一面,还真是看她了。
两人都过了一年名副其实的夫妻生活,但这么近距离地从头到脚地不遗漏他身上的任何一处线条,却是头一回。
这男人长得好,身材好,有一个好皮囊,她是知道的。但连脚趾头都是干净莹白,犹如细细雕琢出来的物件般,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贵族,高贵优雅,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汉该有的粗野。
龙厉深吸一口气,脸皮上镇定自如,暗暗咬了几次牙,看不到秦长安脸红耳热的娇态,倒是她好似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他搓一层皮下来才罢休。
“行了。”被搓红的胸口一阵阵火辣,他轻描淡写地道,露骨地威胁。“晚上有你累的,留点体力。”
秦长安面上掠过一丝淡淡笑意:“你不是爱干净吗?明天开始我帮你多擦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