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禾昃又怒了,口说无凭,眉眼一横,直接上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她怕长针眼,碍于那群老臣的压迫,她决意同禾昃和平相处,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别脱了,去把你的床整理出来,今天我在这里歇下了。”
“陛、陛……”
“陛你脑壳陛!还不赶快去!”
禾昃一脸羞红,扭捏着去整理他的床铺,边整理还边瞅她两眼,被她逮个正着,脸色更加羞红。
“陛下,好了。”他坐立不安地坐在床边,十分慌乱,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她哪里知晓他的小心思,过去直接躺到了床上,禾昃一脸蒙,还想说什么。
她道:“你去打个地铺在地下睡,如果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也可以同床。忘了告诉你,我有怪癖,睡着的时候会打人。”
禾昃一愣,心不甘情不愿地打着地铺,在地上躺下了。她睁开眼睛,瞧着禾昃熟睡,扯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大步流星跨出了禾昃的小院。
今日侍寝之事,后宫已经传遍,宫寒枫难免听到些流言蜚语,她怕他不痛快,还是早早离开,明日一早同他说个明白。
回到太辰殿,她轻手轻脚地合衣躺下。身边传来寒意,她一跃而起,一脚踹了过去,“变态!”
“闭嘴!”寒意森森,他一把拽住她的脚腕将她压制在身下,努力克制着脾气。
“宫寒枫,你……你跑到我的太辰殿做什么!赶紧回去,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注意一些,好歹我还是个女皇。再者,我还是一黄花大闺女,心里可纯洁着呢,你这番夜入寝殿,脱衣上、床,让我很难为情。”
“等你。”
他说得淡然,没了刚才的冷冽之气。
“等我做什么?”
“睡觉。”
这答案太简单粗暴有内涵,吓得她脚抽筋,老脸一红,“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嘛,说得这么露骨,真是让人难为情,毕竟人家还是第一、次,如此唐突,不妥,不妥。”
宫寒枫眼神暧昧不明,“我就想来看看你,等你回来。你如此热情,急于献身,我且满足你的愿望。”
他的手划到了她的胸前,挑开了她的衣带,“这胸,改日让白落弄帖补药。”
她虎躯一震,崛地而起,一脚踢向他的致命处,“睡老娘的床,摸老娘的胸,还嫌弃老娘的身材!好你个宫寒枫,滚出去!”
宫寒枫起身离开,她的呼吸才勉强顺畅,这是被气出来的郁闷。
“在这里,你才是皇,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做什么呢。你快些歇下吧。”
屋中漆黑,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他的语气带着嘲弄和苦楚,听得她心里酸涩。“今晚留下来吧。”
宫寒枫眼睛一亮,黑暗中看不见他奸计得逞的笑意,他带着她倒在了床榻上,“盛情难却。”
她恨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对他更加防备,一直睁着眼睛,困意袭来,她打了一个呵欠,死死睡了过去。
宫寒枫就这样抱着她,睡到了天亮,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这样抱着他,他便觉得够了。
后宫盛传她今夜去了禾昃处,他却是放心的,心中虽不悦。对她却是信任的,他又怎会同她生气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互不相欠
“睡得可好?”
第二日醒来,宫寒枫笑意盈盈,吓得她差点滚下床去。话说,笑得如此有涵义,让她不得不思考,昨晚可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桥段?
难得白落没有催促她起床,还没等她高兴两分钟,白落蓝色的身影已经飘进了太辰殿,不顾男女之别。
“陛下!陛下!陛……”
白落一进内殿,呼声停止,他死死地看着床上一笑一瞪眼的两人衣袍凌乱,明显干了些羞耻的勾当。
“啊,啊!”白落回神,蒙住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自我催眠,“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曾看见,不曾看见。”
“今晚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宫寒枫下了床,留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然后在白落惊恐的神色中离去。白落早就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陛下不是在禾昃的寝宫吗,怎么又跑回了太辰殿?我还以为陛下在禾昃处,特意跑去唤醒陛下,哪晓得白跑了一趟,回太辰殿就看到刚才那幕,陛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白落的控诉,懒庸看他一眼,“什么事?”
“祁源求见,说是有东西要交还于你。”
她单手撑着下巴,冷哼一声,“见!还敢来,你当我凤凰国是死人吗?”
白落素来理智,且对祁源没有太大的看法,绑架的人虽是他凤凰国的女君,目的却是天佑国的帝王。姜桃夭也不曾受伤,他自是没必要同宫钺过不去。
为了两国交涉友好,白落认为,不能对祁源下杀手,好歹祁源是宫钺的人,如若杀了祁源,必定引起两国纠纷。只要祁源交出玉佩,白落大可不必同祁源计较。
祁源聪明得多,见面地点选在了宫外,她与白落同去,并未通知宫寒枫。
来到见面地点,她让白落静观其变,隐匿在了人群中。
祁源早早等候在酒楼雅间,轻举酒杯,一派淡然的作风。见到她来,轻笑,如清风明月,“来了。”
仿若两人之间未发生何事,自然,娴熟。
她面上带笑,只是笑意未发眼底,“祁源,遵守约定,请将凤凰玉佩还与我,还请你不要失信,坏了两国的和气。”
“自然。”他放下酒杯,将凤凰玉佩递给她,没有任何话语。
她微微惊讶,本以为他会与她谈条件,却不想这东西归还得如此痛快,倒是让她准备好的措辞,没了发挥的地。
她拿到玉佩,清冷地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从此你我之间互不相欠,你曾经多次救过我的性命,我也曾两次救过你,那日的事就当还你的那份恩情,他日再见,我们便是敌人。”
她起身,对祁源她早就没了那份欣赏的心力,都说眼睛不会骗人,他的眼睛骗过了多少人。
祁源食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子,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而逝。
“绿依在宫钺手中,他日恐成你的软肋,你还是早作打算。”
她定住身子,冷笑一声,“祁源,果然还是你,威胁别人还做得如此安然,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曾伤害过你,为了他你已经厌恶我到此种地步了吗?”他笑着,“也好,姜桃夭,我别无选择,后会有期,以后见面或许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她微微侧身,轻启薄唇,“正好。”
祁源坐在原地,白色的衣袍被风卷起,酒杯落桌,发出清脆的响声。视线落于已经下楼的姜桃夭身上,他起身,消失在酒楼。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只对你如此
白落看见她从酒楼下来,抬眼看去已不见祁源的身影。
“出乎意料,他就这么轻易把玉佩归还。”
她也颇意外,没有任何要求就归还了玉佩,怎么着也得那啥,谈点条件,才归还她的玉佩。她都已经做好了打算,让白落埋伏在下面,找个机会修理他一番。
“白落,我现在让你去海扁他一顿,你可愿意?”
白落眼睛闪亮,无比坚定,对她的话坚定不移地摇头,“不愿意!”
她应声,一拳给他打过去,“留你何用!”
白落不赞同,是以祁源不曾开罪他,又以祁源身法变化莫测,要是不加准备就揍人一顿,不仅从理论过不去,从实力中也悬殊过大,他自觉不妥当。
姜桃夭鄙视,为自己的胆小找了适当的借口,他白落还真是出息了。
虽说吧,她也怕祁源,所以才让白落去做这种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工作。奈何,白落看得明白,不着她的道,为此她深表遗憾。
两人闹到皇宫,宫寒枫已经侯在了她的太辰殿,对她出门讨要玉佩,面见祁源一事耿耿于怀。
这耿的是她出门前竟没有通知他,自己独自前去,恐遇到什么危险,让他担心。
她也勉强娇柔做作一番,同宫寒枫道了一声感谢,感谢他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到,是为好男人也。
对于宫寒枫,为了组织正义勇献身的精神,她很受感动。姜桃夭向他再三保证,日后有什么战场,一定让他一马当先,过足了瘾,她才派人清扫战场。
是夜,宫寒枫如约而至,她不去,他便来,然而果真来了。
他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服,她恐怕长针眼,胡乱扯了一块桌布,遮住眼睛,“宫寒枫,难道你没有听说暴露者,轻狂也,你脱得这么多,可见你骨子里是个多么轻狂浪、荡的人。”
话这么说没错,她还是透过桌布的破口,瞅了两眼他的身材,心中赞叹不已。
他衣带渐宽,伸手解自己的里衣,听到她的言论,手不自觉一抖,将里衣的带子拉成了死结。
她又道:“深宫多寂寥,你要学会笑看风云,这样才能做到心情愉悦,气态平和。谁守得住寂寞,谁就赢了。再者,这更深露重,你穿这么少,凉了身体,不能人道事小,被人耻笑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