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群美男惊恐失色的眼眸中消失,白落一早就守在了她的殿外,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陛下,不满意?”
满意个屁啊!
“白落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白落道:“陛下,何出此言?”
“那禾昃是你的男妃没问题,问题是怎么又进了我的后宫!这是在整我吗?那家伙因为欢喜你,几次对我大打出手,这次还把他弄进了我的后宫,居心何在?”
他不慌不忙,美名其曰:“大臣的意思,我哪里左右得了。陛下这不是冤枉我,将我放在不忠的位置上。”
她嘲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的选拔都是经过你的手,能够进入后宫的人哪一个不是得经过你的同意。白落,少自作聪明,派他们来监视我的吧?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陛下……”他欲争辩,她已经冷哼一声,朝着昔柘院的方向而去了。
蓝色的衣袍翻飞,瞳孔中,她的倒影渐渐缩小成一点,“莲,以后都不用跟着我了,守着昔柘院。”
“为何?”
“她现在把宫寒枫看得那么重,宫钺的人随时都会动手,听说祁源已经到了凤凰国境内,还是小心为妙。”
相处的时间不长,她的秉性他却摸得通透,她为人懒散,有些时候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重感情,一旦认定绝不会放手。
她不喜欠人情,有仇不一定报,这个看实力能报的就报了,不能报的,就算了。但是,有情必还,她欠宫寒枫的又岂是人情那么简单。
“让你办的事处理得如何?”
“救出来了。”
“好,我这就同她说去,想必听到这个消息,她应该会开心。”白落眉开眼笑,理了理衣服,同姜桃夭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又折返回来,“时间还早,还是先回去调一款妙药。”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落带回绿依
宫寒枫看见她来,冷声道:“听说那些男子,个个绝色,女皇好福气。我还奇怪女皇陛下不去陪着你的那些后宫男宠,跑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哪能啊,再怎么绝色也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对了,绿依怎么样?”
她最为担心的就是绿依,宫钺的为人,只要是她的人不及时利用都有些说不过去。
宫寒枫自知她的担心,接到她的委托后,他就派人去接应绿依,他的人来报,绿依已经被血猎宫的人带走。
“白落没有同你说?”
白落应当同她说什么吗?难道绿依与白落还有什么颜渊不成。
看她一脸蒙,大抵猜到了些什么,白落那人也不是什么善主,平时就是扮猪吃老虎,也不知道他对姜桃夭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试探性看了她一眼,看她样子,白落定是没有告诉她,“绿依在白落的人手中。”
她回了太辰殿,琢磨着这白落为何没有告诉她,她想了想,可能是白落临时爆发了炼药的灵感,一下将正事忘了。
一天都没有见着白落,她等得有些许焦灼,放下身段,向他讨问绿依的事。
白落身边管事的说,他在药房,让她在宣落殿等候,切不要坏了他炼药的兴致。
白落显然把她忘了,自己憋在药房日落山头还没有出门。
他平日里有自己的药房,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即使是她也没有机会去探究,探究。本着不侵犯它人隐私,她也算是本分,不以女皇身份压迫人,也没进过他的药房。
奈何,她心急切得很,等得有些浮躁,还是不见白落出来,她也顾不得他的禁令,直接闯了进去。
满地狼藉,屋子里都是烧焦的味道和药草味,她四周巡视一番,未发现白落的身影。她有些纳闷,碎裂的药炉边上都是些药渣,什么情况?
“陛下……”
一只手突然抱住她的大腿,吓得她一蹦三尺高,拼了老命踹开那双黑不溜秋的手,“什么鬼东西!”
“陛下,是我……”
她缓过神来,整颗心终于开始规律跳动。风姿俊雅的男子此刻脸上被烟熏得漆黑,只有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动,与脸部的肤色相衬,雪亮,雪亮的。
他趴在地上,像一条大黄狗似的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大腿,身上还多了许多脚印。
看他这番模样,也应了这屋中狼藉一片之境,大抵是炼药失败,炸了这药炉,连同他一起遭了罪。
她友情提示,“炼药有风险,炼药需慎重。”
白落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故作镇定,还佯装生气,“不是说过不准来我的药炉。”
她了然点头,很是同情,“你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你炼药失败,毁了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质,才下禁令不准别人踏进你的药房半步。我懂,我保密。”
白落顿时被戳中了小心思,尴尬到只能一直理着自己的衣服。
“绿依在哪?”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尽说些让人尴尬的话,绕了这个话题,直奔主题。
他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记同你说这事了。当初你说要带她一起走便晓得她对你也算颇有影响,就派莲暗中将她带了回来,了却你的后顾之忧。她人在血猎宫,明日我让莲带她进宫。”
白落想得周到,她很是感激,对白落的好感度上升,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白落,我把她许配给你吧。”
然后,白落彻底崩溃,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第一百七十章 等你(一)
昨日后,白落对她敬而远之,就连绿依都是莲带着进宫的。这原因有二,一,真怕她把绿依许配给他,二,怕她将作日他的惨状宣扬出去,破坏了长久以来的形象。
绿依见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显得冷清了一些。
“绿依,如果你要跟着我就要一心一意,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还望你好自为之。”
“娘娘,奴婢……”绿依一愣,晓得她知道了什么。
“那时我晕倒,大抵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祁源,她也不会怀疑绿依。
绿依又是一愣,既愧疚又害怕,害怕姜桃夭从此不再信任她。
绿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头磕得响亮,“那时国师大人说,那药每日给娘娘吃一点,只会让娘娘昏睡,不会危及娘娘的性命,奴婢才……才在娘娘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娘娘,奴婢是被逼迫的!他们用奴婢的家人作要挟!”
“你我主仆一场,我且再信你一次,如有下次,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本来也只是怀疑,只是稍作施压,诈绿依一下,没想到绿依倒是痛快承认。
主仆二人相认完事后,绿依说了些推心置腹的心头话。她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用家人作要挟,是他们会做的事。
对她避之不及的白落难得出现,他心有防范,却还是耐着心思同她说明来意。
“祁源已经到了凤凰国帝都,你好生留意点。还有,他手中持有凤凰玉佩,此次前来,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摸着下巴,还敢来到凤凰国,祁源果然是好样的!他来,她就好生招待他。
太监小马同志特来通知她,夜晚还是去她的男宠处歇下,还问她需要招何人侍寝。白落给予她艳福不浅的眼神,自己悠哉悠哉从她的太辰殿退下。
太监小马同志见她不为所动,上了后宫男宠的绿头牌任她挑选。
小马同志还忠心耿耿地劝谏她要学会雨露均沾,平衡朝堂与后宫之间的权利,防止朝堂大臣弄权,后宫男妃惑乱后宫。
当然她知道,这话冲着宫寒枫去的,这事曾听白落提起,她也放在了心上。突然心好累,想想那些年老色衰,肾功能衰竭还要恩宠后宫的老皇帝,心生同情,做皇帝还真不容易。
随着太监去看她的那群莺莺燕燕,她遣退了同行的宫女太监,心中一横,推门进入她的后宫。一群美男们坐等花开,可算是把她给盼来了。
这后宫地位一提高,家族声望也好,起初以为这女皇长得巨丑无比,心中也是崩溃,想他们大好年华,讨一个老女人欢心而浪费,着实开心不来。
那日初见,他们便觉得女皇形同清流,眼如星辉,也算是了却了他们的担忧。便日日盼着女皇大驾光临,恩宠于他们。
这些人中,唯有禾昃忧心忡忡,恐姜桃夭到来,让他难做,想着自己做的蠢事,心中烦忧得很。
偏偏姜桃夭想起了他,想躲都来不及,她辗转还是去了禾昃的小院。众美男失望而归,对小院里的禾昃有些微词,明明是白落的男妃,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又进了宫?
“来,来,禾昃美人,替朕更衣。”看着紧张到浑身打颤的禾昃,她眼神露骨,笑得猥琐,“哎,还是你脱吧,朕有怪癖,喜欢看美男脱了衣服,像是鸡蛋一样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
“你!”禾昃想发作,又忍得辛苦,“别以为你是女皇就可以胡作非为!”
第一百七十一章 等你(二)
看禾昃极度抓狂,又要努力克制自己,她心情爽朗,“算了,就你这姿色脱了衣服,顶多像是胡乱蹦跳的跳蚤,哪里像剥了壳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