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失了神,忘了境,从未见过她如此。只看得见她那弯浅浅的笑眼,像月光,像星辉,像药。他自责自己一番,怎么能把她看作自己的药。
他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笑意浅浅,“还不请我进去,风刮得老娘脸上的脂粉都要掉光了。”
咣当!他听到了幻境破碎的声音,他凤凰国皇室脂粉都是他研制的,有那么劣质吗?这是这对他药的一种污蔑。
他清醒,随同她进入大殿中,“陛下怎么亲自来了?我都说好了今晚过去,陛下就过来了……我还没有好好准备一番呢,陛下这可是一生之中仅此一次的,太草率了!”
草率个蛋!她心中无比吐槽,作为一个男人,他真的至于吗?难道是女人做久了,骨子里已经潜移默化了?
她突然换上猥琐的笑容,像久经风月场所的嫖客,“白落美人,你说朕该怎么疼你呢?快去,换一身衣服,你说得是,一生只有一次,怎可草率,还是谨慎些。”
宫女上来茶水糕点,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白落上下左右打量了自己一眼,觉得自己无比完美,白了她一眼,“我说的准备是心里准备,毕竟陛下破了我的身就是要对我负责的……”
她抬茶水的手僵了僵,脸上的笑容不减。破身?她内心在翻滚,表面在笑。
白落在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中羞涩捂脸,“我去洗澡。”
她笑意淡去,站起身来,环视这屋中的设计。她按照宫寒枫画的图,找到了屋中的暗格机关,四处走动。
她神色冷然,白落果然有问题。
白落换了一套行头,闪亮闪亮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白落偏爱蓝色系,这与他本人啰嗦自恋性格有些不挂钩。在外人前,他风姿俊雅,气度翩翩,人后,又是另一幅模样。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耍流氓(三)
“陛下,来吧。”他洗干净了躺在床榻上,发出盛情的邀请。
姜桃夭拖着裙摆,向他度步而去。他的眉眼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姜桃夭仿佛看到了妖孽出世,她走到他的床边,撩起了他的发丝,隔得如此之近。
她身上传来特有的气息,干净清幽,还微微伴有淡淡的清香。两人的距离拉进,他眼中的调笑开始淡去,变得幽暗不明。
她的手攀附上他的双肩,划过他的胸前。笑得更加猥琐,命令道:“脱衣服!”
白落一愣,姜桃夭刚才的柔情似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他想了想,很是听话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下里衣,他的手僵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脱。
“嗯哼。”她挑了挑眉,轻挑的目光扫过他的停下来的手,“继续啊。”
他的手一顿,“陛下,我觉得吧,这种事情讲究情、调,如果太过着急不免失去了乐趣。”边说他已经开始捡起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又重新穿回去。
她凑得更近,“说得在理,你且穿上,我来帮你脱。”
白落勉强着理她远了点,顺了口气,姜桃夭又离他近了一点。他看床边位置宽敞,挪向了边上一点,偏偏她就喜欢挨着他,他挪一点,她挨近一点。
挤着挤着,他差点坐空,滚下床去,幸得她出手快伐,扯住他的衣衫,将他扯回了床榻上。
“陛下……”
她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榻上,欺身而上,她还有些湿润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划过他的唇间,撩得他脸上一痒,一丝异样的情绪自心中升起。
“不怕,时间还早,长夜漫漫,我会好好疼你的。”她芊芊素手缓缓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滑至他的腰带处,又替他挑开了腰带。
“陛下,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不适合侍寝!”
“不,不,不,”她连说三个不字,“人生能有几个本命年,本命年依旧困不住你的少年心。白落,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他叫苦不迭,这是何必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就是说说,料定了她没有这份心才答应此事。
哪晓得,她勾、引起人来也是一绝,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放了什么催、情药之类的,让一向自诩是用药高手的他猜想大抵是中毒了。
靠得太近她身上的清香侵入鼻息,他头脑一片空白,他想他的确中毒了。
以前同她一处睡觉,她把他当女人没有防备,他也不曾多想,这次他着实是个男人,这般风流姿势,眉眼轻挑,让他难为情得紧。
“你可知,我最喜欢这种时候做什么?”
他吞了一口唾沫,“陛下,我们还是坐着说话,这样说话空气不通,医学上说会死人的。”
“no,我就喜欢看你脱了衣服的样子。”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看白落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她笑着,“要不,我们来点绳子,蜡油什么的?”
白落一惊,力气之大,差点将她给推下床去,“陛下,您还是……”他欲言又止,一把护住自己的衣服,“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她视线落于案台上只燃掉六分之一烛火,白落身躯一震,“陛下……”
她起身离开了床榻,白落呼吸系统稍稍顺畅,怕她真的去拿点案台上的烛火,眉头紧锁,
她还真不负期望,去拿了,吓得他脸色发白。快速又把衣服穿上,当她走近时,他的视线模糊,只有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拿过来烛火来之时,他已经晕倒在了床上,她一笑,宫寒枫给的药还真是好用,就连一向以药痴迷的白落都防不胜防,还好她提早喝了解药。
要不是趁他洗澡的当,她怎么会有机会把这药放入烛火中。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神色清冷瞥了白落一眼离开。
第一百七十八章 花灯宴会(一)
“怎么样?”离开宣落殿,她回了太辰殿。
“嗯。”宫寒枫换掉身上的夜行衣,看了她一眼,俊眉微蹙,“回来得晚了一点,可被占了便宜?”
“自然不能给他占了便宜去。”她倒是想给白落占,他也不敢占,先不说这个问题,为了节省时间,她还是同他先讨论重要问题。
“我们有多大的胜算?”
“不知道,”宫寒枫想了想道:“或许不到一半,或许……”不战而胜,谁知道呢。
“他的人是不是已经动手了,最近血猎宫的人口调动频繁,那群老东西相信白落会反吗?”
他们之中拥戴白落者居多,偏偏凤凰国帝位传女不传男,他们有些却是遵循祖制,再加上上次屠村一事,她的名望增加了不少。
这是一场赌局,输了她同他便自此亡命天涯,赢了便能够拥有保护他的力量。所以,她不能输!因为他,她想要赢,因为他,她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人生!
祁源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她便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不愿便可不做,逃,能逃到哪里去,最后还是在别人的圈套之中苦苦挣扎。
那种无助,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睡下,宫寒枫将她揽在怀中,趁她睡着后才悄悄离开了太辰殿。夜还很长,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这一夜她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梦中如何都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宫寒枫不在她身边,她睡得不踏实。
今日便是凤凰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宫中已经着手准备一月有余。
她望着后宫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们,心里沉静。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反而很沉重。
花灯节乃是凤凰国的传统,宫中,民间都对此极为重视。宫中对这节日的庆祝比不得民间热闹,多是大摆筵席,一股奢靡之风。
皇权贵胄各自心怀鬼胎,互相鼓吹,互相寒暄。她对这些向来厌烦,此次又是她为主角,免不了打好腹稿,也好同他们敷衍过去。
皇宫宴会庄严而肃穆,纷纷等待她这个主角闪亮登场。她看着架势,端好了女皇的架子,免得落人笑话。
后宫的一众美男们通通过来,座位落在她的左侧。宫寒枫一直以来勉强算是她凤凰国的客人,着实不适合来这种场合,他不来也引不了别人多大的注意。
白落没来,这也想得明白,他只派了随从前来替他占位。
“陛下,宴会可以开始了吗?”座上的一大臣提醒道。
她点头,“今日是凤凰国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同以往一样,开心最好,不要在乎朝堂之上的虚礼,随性些。若是还同朝堂上一般严肃,恐坏了的兴致。”
以下就是女皇陛下多少岁多少岁的称赞,她在这里就不做多余的叙述,反正大家都懂。姜桃夭随意客套了一下,说了些帝王必有的书面交际用语。
“陛下……”
她循着声音望去,禾昃亦步亦趋地走到她身侧。
他举了一杯酒,想与她同饮,她也不拒绝,端着桌上已经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顺带夸奖了他几句。
“禾昃今日很听话,来,赏!朕开心!”反正财大气粗,她有的是钱,说这话之时,底气明显很足,有钱就是大爷嘛!
其余后宫一众美男心有不甘,见禾昃有了赏赐,跃跃欲试。她也满足了他们的心愿,一一赏个完全,还怕露了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