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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休书,皇上滚远点 (闺子)



既是文妃送来的东西,沈玉筝是并不敢用的,唯恐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可她也实在想不出,这小小的杏仁薄荷香饼里能做什么手脚。

昨日文妃的样子要沈玉筝着实觉得可怕,她原本是不愿意在这宫中多待一日的,她的爱情死了,恨不得随了曼靖往西北去,只是身为宫嫔,身不由己。她不爱杨舜聂,也不愿费尽心机去争荣宠位分,她所想着,只不过是安分守己地在这宫中捱着日子罢了,有一日便熬一日,直至老死宫中。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杨舜聂的宠溺让她无法招架,引得其他嫔妃更是虎视眈眈,恨不得吃了她去。在这宫里,中宫尚无合适的人选,看着杨舜聂也没有想要立谁的样子,各个嫔妃都争着抢着,希望得到杨舜聂更进一步的宠爱,有朝一日能登上那中宫之位。

在这些明争暗斗的宫嫔里,位分最高也是最为得宠的便是荣、文二妃,自从在湖边容妃与卫重幕相勾结,将她推入湖中,再到晋封那日的海棠坞风波,沈玉筝在心里清楚,她与容妃的梁子早已结下了。在至于文妃,沈玉筝想起昨日她冰冷的眼神仍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她也是恨自己的。在这二妃之间,沈玉筝不能投靠谁,原本二人都想拉她做棋子,不料想没能成功,反倒有了更大的嫌隙,沈玉筝被夹在二人中间动弹不得,她知道,若是二人联手对付自己,自己只是小小的才人,尚且孤身一人,必是死路一条。

百合香的滋味愈发浓重地滋润上来,手炉的火有些旺了,不知何时,沈玉筝身上却出了一层细汗,薄腻黏湿,难受的很,鬓角旁有一抚青丝滑落下来,濡湿了贴在额上,她不晓得这是手炉里的火焰烤出的汗意,亦或是刚刚一番思衬逼出的冷汗,也没来的及去想。

手炉里突然传出一阵微妙的酸味,不像是香橙的酸气,倒像是某种珍贵香料散发出的淡淡的琥珀酸气,这酸气藏得很微妙,在浓郁的薄荷味道里并不是十分醒目,可沈玉筝还是闻到了。

她闭上眼,细细地嗅着,那酸气的背后,竟还藏着一种淡淡的腥臭,香饼!是那块薄荷杏仁香饼!

沈玉筝也顾不上许多了,拿起琴丝刚刚沏了送来的金骏眉,“哗”地一下浇在手炉里,火焰一下子熄灭了,剩余的一小块香饼焦成了炭,虽是形状愈发地看不出什么,但那淡淡的腥臭味却是更加清晰了,沈玉筝拿拨火用的小银箸将那块焦成了炭的香饼扒拉出来,拾起放在身旁的雕龙痰盂里,一凛声道,“琴丝,去唤了窦太医来。”

窦义台家中世代行医,他不禁医术高明,在识香制香上也别有一番心得,沈玉筝想要他告诉自己,这薄荷杏仁香饼里,到底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沈玉筝独自一步一步走进暖阁里坐下,桌上织锦桌布千枝千叶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她用手一点一点抓紧桌布,背上像长满了刺痛奇痒的芒刺,一下一下扎的她挺直了腰身。

窦义台很快就来了,他刚从鲁琴音那里请完平安脉,见琴丝紧赶着走了来便随她去了浣花台,他神色倒还镇定,向手里拿了那块香饼,掰下一点,细细地碾碎了,放在手心里,又凑过去细细嗅着,不过须臾,他向风中将那抹灰烬吹散,对着日光凝神看了半晌道,“却是制法极好的杏仁薄荷香饼不错,只是这香饼中多填了一味香料,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沈玉筝惊道,“是什么?”

窦义台又将那香细细嗅去,缓缓地说,“加了一味水安息,制香的人很谨慎,加的量并不多,所以即使臣日日请脉也不容易发现,但即便如此,若小主日日用此香,先是会神思倦怠,渴睡,盗汗,不出这个冬天便神智失常,形同痴呆。”

沈玉筝突然想起刚刚贴身的小衣被冷汗濡湿的粘腻,心中又惊又恨,脸上却是强笑着道:“那这样看必是文妃才这样看得起我喽。”

窦义台略一沉吟,“这倒未必,文妃宫中的太医也是臣,前几日她要臣做了这副香饼,皆是臣亲自盯着做的,若是有人后动了什么手脚来陷害文妃也说不定。”

正文 第31章花生酪

沈玉筝再一次觉得浣花台中隐伏着骇人而凌厉的杀机,向她迫来,令她浑身颤抖。这人好毒的心肠——小小一枚香饼,既能让沈玉筝从此形同废人,又能借机陷害文妃,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她不知究竟是谁人这样心狠,是容妃?亦或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某个不知名的危险,她并不知道。

沈玉筝用护甲轻轻拨着梨花木窗棂上缠枝牡丹花细密繁复的花瓣枝叶纹样,长叹一声,“纵使我放过了别人,别人也依旧不肯放过我啊。”她发誓要找出这个在幕后给予黑手的人。

沈玉筝留了窦义台用午膳,不到中午,日头倒高了起来,初秋的阳光温暖不逊夏日,纱窗里漏下的明光锦绣,映着身上的绫罗珠翠和屋中的宝器琳琅,拂了灿烂一身光影,愈发衬得一腔心事晦暗不明。

风也略略大了起来,南去的雁儿便又踏上了天空,一对一对向南飞去。

窦义台是宫中臣子,不可与宫嫔共同进膳,这是规矩。沈玉筝便赏了他一张小矶,又命筝绦把那一套梨花雕木的小桌拿了来,摆在窦义台面前,上了几样吃食,一双嵌宝象牙银箸。

琴丝则服侍沈玉筝在大桌上坐下,窦义台望着那精细的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青瓷碗中盛着的莹莹洁白的花生酪,眼中略有莹莹泪光闪烁,“臣尚记得儿时,小主,臣,还有谨宝林,是最爱这花生酪了。”

沈玉筝见窦义台提起往日时光,闭眼沉思之时,便心头一甜,红晕如流霞泛上双颊,“是呵,那时义台哥哥常常带我们翻入卫府小厨房去偷吃花生酪,惹得那个胖厨娘追着打骂不止。”

沈玉筝微眯了眼,往日的甜美,儿时两小无猜的倦怠,都一幕幕,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放。与儿时相比,便连嘴里还未咽下的胭脂鹅肝也索然无味了,沈玉筝轻轻道,“虽是入了宫,但在沈玉筝心里,你一直还是义台哥哥。”

沈玉筝看他一眼,他立刻垂下眼睑不敢抬头。

沈玉筝心里只是懒懒地有了几分计较,“若没有旁人,那义台哥哥还是同从前一样,唤我筝儿妹妹罢。”

窦义台一惊,翻身落地,叩首道,“臣不敢。”

阁中暖洋,他只穿着家常孔雀蓝平金缎团纹的衣裳,益发衬得面若冠玉。若不是为了这一份无法得到的爱情,他也不必这样卑躬屈膝吧。

沈玉筝看着这个自幼熟知的男子此时无比卑微地伏在自己脚下,那个小时候万般依赖的大哥哥现在无比卑微地匍匐在自己脚下。沈玉筝没有哥哥,从小到大,她一直把窦义台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直至那天,他向沈玉筝表露爱意。

沈玉筝心中也极是难过,她不愿利用任何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若不出手,便只能任人宰割,便定定神,一字一句顿了顿说道,“那日在文妃的仙居台,大人曾说过,会一生一世对沈玉筝好,不知道这话在今日还是否作数。”

窦义台脸上忽然雪白起来,猛地一抬头,嘴角抽搐,眼里几乎要滚下泪来,“无论小主身在何处,臣对小主的心意永志不变。臣不求能与小主比翼齐飞,只求能生生世世守在小主身边,护小主周全。若小主愿意随臣离开,那么臣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带小主远走高飞!”

沈玉筝的心里也温暖和煦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窦义台是个长情之人,她没有看走眼,自己在这宫中,便又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的人。不过听了后面所说的话,也是一惊,慌忙正色道,“窦大人在胡说些什么?我是皇上的宫嫔,大人亦是皇上的臣子,岂有私相授受之说?”

窦义台听了这话,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了下去,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正说着,忽然见一抹清秀身影驻足在窗外,也不知是何时过来的。沈玉筝心里猛然一抖,几乎就要怀疑是文妃容妃等派来的婢子,若是与窦义台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玉筝心中惊惧,不禁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何人在外头?”

忽然锦帘一挑,却是盈盈一个身影进来,是陆嫀,是家常的打扮,珍珠粉色的素绒绣花小袄,松松梳一个摇摇欲坠的堕马髻,斜挽一支赤金扁钗,别无珠饰,只是耳上带着我送与流珠坠子,手中的锦帕是日前素浅新绣了赠与沈玉筝和她的,绣的是疏疏的一树夹竹桃,浅淡的粉色落花,四周是浅金的四合如意云纹缀边,针脚也是素浅一贯的细密轻巧。

陆嫀的声音很好听,细腻如莺啭,“本要进来的,谁晓得琴丝说有太医也在,想嘱咐人把腊梅给放下就走的,谁知姐姐瞧见我了。”

说着,琴丝就捧了一盆腊梅进来道,“小主也来瞧瞧,这腊梅开的这样早倒也是怪稀奇的。”

是玉蕊檀心梅,像红云,开得盛意恣肆,在银白底色翠纹点青的花盆里更是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只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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