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里?”
“哦——存芳哥哥为什么来这里?”
“……”
“我想求你帮个忙。”
长君刚刚磕下的眼眸忽然抬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长君出声在确定了一遍,“你要我帮忙?”
“嗯。”
“什么忙?”挑眉,一双凤眸里却是闪现出一道兴奋的光彩来。
“我要你帮我,弄死一条命。”
半夜的时候,长君从自己房间里出来,跑到齐寒那边去,齐寒依旧在逗着那只蓝白的小鸟,于是她又问,“齐阳大哥如何了?”
“没事。”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回答,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停顿时间。
天气很好。天空很亮。天色一天比一天亮的早些。
长君笑眯眯的坐在千味居楼下吃早饭,不时打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又不时被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打量。然后眯着眼惬意的听着周围人带来的一天的新消息。
她等了一个上午,才看到有人走进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将屁股坐麻了,正在千味居里上蹿下跳的运动,顺便已经叫好了饭菜。
“你是来找我的么?”
长君蹦蹦跳跳,对着来人偏头、
李祎长脸色并不好看,有些无力的苍白,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可以说,这个样子的青年看起来让人不忍心伤害。
于是她拉了拉他,将他拉上楼,推到包间里去。
“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的?”
“哦,我的确是来找你的。”
长君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经历了一年那么长的时光才回来,涣散的眼眸有了焦点,只可惜那一直风轻云淡的笑容和眼神却已经半点也看不见了。
这算什么呢?
长君一边叹气,一边又觉得自己很不齿,一边又将吴存芳骂了个半死总归她是记得眼前的人受了不小的打击,只好出声安慰,“我叫了一道珍珠玉米团子,辞怜哥哥一起坐着吃吧。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好。”
其实李祎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找长君,等他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桌边开始吃饭了。这顿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他觉得自己的冷血无情又可以在上一个台阶了。
一顿饭吃的默默的,长君犹豫着怎么开口说,眼前的人似乎像是经历了很深的打击,这样的人很危险,万一冲动激动了怎么办呢?
“我的狗死了。”
“啊?”长君一跳,她以为眼前一直发呆的人不会说什么,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我知道,听说了。所以请你吃顿饭。”
“它是被人打死的。死相很惨,脑浆迸裂,整个脑袋都碎成了渣渣。”
长君一抖,差点将碗给扔出去。
“很吓人是吧?”李祎长说着,捻了一口菜,又扒拉了一口饭。长君却是看着眼前的长君怎么也不敢下口了。
“可是,李婶和李叔,死得更惨。”
长君心头一跳,诧异的看着李祎长。李祎长自嘲一笑,道,“怎么,狗都听说过,人倒是没有听过?”
长君自然是没有听的,自然不晓得那些流言里到底说了什么,显然蓦然听人提出来,只觉得难过得想要落泪。昨天,那还是恩爱的两口子,今天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可是眼前的人却从这里打住,不在多说一个字了。
直到吃晚饭,那个悲伤的人才缓回神来,郑重万分的说,“我要拿回李家。”
正文 第四十二章夺权
是夜,天气转凉,商贩开始活跃起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传出喧哗的人声。
长君一个人站在窗边,一身浅蓝色的衣衫裹在小小的身体上看起来小巧灵气。她一双大大的眼眸看着街道,不时感叹道应该出去玩玩而不是在这里等着。
白里已经歇下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歇下了暂且不谈。不过简沉淮和齐寒倒是齐刷刷的站在屋子里的。听了长君的抱怨声,一个只是笑笑,一个则是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夜市渐歇,人群少了起来。长君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浸出些眼泪来。
“怎么还这么安静?难不成是还没有得手?”
听了简沉淮的话,长君笑着摆手,“不是大碍,总要等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声鬼泣,“走水啦——”
突兀的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嘹亮高亢,平淡如水的夜忽然就激起了千层浪,不住的有人跟着出来看热闹,刚刚冷清了一点的街道再次变得哄哄嚷嚷起来。
长君一愣,转过头去,果然见到这个繁华的城市中心一角,妖异的鲜红色带着鬼蓝色的火焰老高老高的,并且还有愈大发的趋势。
从这里看去,长君眯了眯眼,这个方向是……
“啊呀!是太守府!”
“我的天啊,太守府!这个火势燃下去,怕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化成灰烬了!”
“……”
“竟然是走水了?”简沉淮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脚下还没有站稳就被绊了一跤,堪堪趴在窗桌前,愣愣的看着那边。
长君则是不以为意,她记得丞相府还走过水呢。如果不是师傅及时赶到,只怕是要魂丧当场了。她嘴角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轻轻哼哼。
“这是现在最简单也最快的做法了。”
简沉淮一想,便闭嘴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底下的人不住的往那处游动,然后就是越来越闹腾的喧哗声。
长君则是对着那处燃烧热烈的火焰轻轻鞠了一躬,只在心里喃喃道,“李婶,李叔,是长君对不起你们。”
这场大火,就当是为你们送行吧。
外头的人看热闹的有,真心实意的想要给李府救援的,推拉间又是乱成了一锅粥。
里头的人则更是慌张,原本训练得井然有序的家丁此刻不是叫不醒就是脑袋不清楚,不止妨碍了一些脑子清楚的人的泼水救援行动,更是稀里糊涂的火上浇油。
李成义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轻轻一掀,抬头去看脸色苍白带着一丝后怕的俞悦,见到后者看过了,轻轻动唇,竟然是说了一句唇语。
俞悦看见了之后,整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浑身冰凉到发抖。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又再次坚毅的看了过去。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这下你满意了?”这是李成义的。
“我不知道。”这是俞悦说的。
李成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俞悦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波动缓缓沉淀。她精致的手指戴着护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心肉里。
李成义!
咆哮声在脑子里响起,俞悦浑身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这场火的确没有很快被控制,漫天大火一直烧到了后半夜才算完。稀稀拉拉的小火苗被无情的浇灭之后,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开去。
长君早抵不住沉沉的困意,歪倒在床上睡去。简沉淮给她掐好了被子就退走了。
齐寒招呼着那只蓝白的小鸟,不时那手指逗逗它浅色的喙。
齐阳放飞最后一只珍珠鸟,转身对着简沉吟笑笑,“你大可放心,你哥哥好得很,灼华也好得很。”
简沉吟拍了拍胸牌,小心的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日鸡叫才不过一遍,天色还只是灰蒙蒙的只有些些亮光。太守府前却是异常的热闹。府衙来了人,他们是太尉手下的人,自然不怕太守府上有什么。
表明来意是来协助调查。
一番推推摸摸,最后将因为火灾才从祠堂里放出来的二公子带走了。
消息一沸腾起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尤其是昨天晚上没有看到过那番火浪的人,现在更是积极,不住的打听,不住的猜测。
在人们猜测是二公子报复的时候,三公子又被一队人马带走了。
李成义回来的时候,见到的除了竭力主持大局的大儿子,就是呆呆发愣的妻子俞悦。俞悦似乎精神受损,两眼毫无波澜,就那么任由大夫给她手上的伤疤包扎。
他一怒之下只好亲自拜访府衙。郡城的太守和太尉虽说官职都在正五品,但一个管军事衙门,一个管政事,也算是相辅相成,何况太守还在实际情况中高于太尉。是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太尉和太守对着干。
这一次不同以往。李成义吃了一个闭门羹。他恼羞成怒,差点直闯,好歹被人拉了回去。
就算是不明真相的群众也大概看出来了,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啊。
将近二十年前的时候,也有类似这样的阴云聚集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
李成义和李祎溪在书房商量大事,就被下人告知李祎长回来了。他没在府中?果然没在。
李成义想着,却恨不得将自己的三儿子扒皮吃肉,当即就是一拍桌子站起来。哪里晓得眼前忽然一花,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见到大儿子正敛眉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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