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己要听的结果。长君皱起眉头,但是却也不想要问得这个死板,于是继续道,“那在这之前呢?你和齐阳和齐寒是如何联系的?”
“啊?当然是书信联系啊。”章绯的脸上带着很显而易见的疑惑和愣怔,长君是没有发现的,但是齐阳却发现了。感叹了一声这王气果然霸道,然后伸手拍了拍长君的肩膀。
“你这样拐弯抹角的问做什么,章绯,你是不是将这个边塞军营的人都收为己用了?”
章绯有一点点如梦初醒的感觉,还是有些愣愣的,她甩了甩头,很快恢复过来,“啊,自然是的。这没有什么难事。毕竟是在边塞,在这里办事自然比在朝廷里办事要方便得多的,至少这里是没有支援和后备的。所以要收服这里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比你在朝廷里混出一席地位简单得多。何况这里还有最高领导人直接支持我。”
最高领导人?那就是魏明奇了。长君叹了口气,才觉得这个半年不见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啊。不过——“支持你的怕不只是最高领导人吧?”
章绯眨眨眼,脸上忽然泛起了一点可疑的红晕来。然后她瞪了长君一眼。长君却是暗中送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快到让她没有反应过来。偷偷看了一眼齐阳,见他脸上也带着一点点的阴郁,便下了决心要等会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再一次谈了谈,不过都是一些偏向正轨的话。正说着,外头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可还方便?大人来了。”这是府里的丫鬟,能让她称之为大人的,只有是何祎长或者是李祎溪了。不过李祎溪现在膝下有子,子被叫做公子,老子就被人叫做老爷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无法和契的。
来者是何祎长。长君这样想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看了齐阳一眼,正好齐阳也在看自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长君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怕这个府里,何祎长并没有放弃才是,这个府里的丫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才是。虽然当年李成义做了太守,但是对这个府里的事情却没有入同现在这样的细致和细心。这么看起来就是这些人是被再一次调教过的。李祎溪不像是会做到这个程度的人。
章绯还在偏着头嘟囔道,“到底还是官宦人家有礼义廉耻些。我们现在还在人家的院子上呢,结果人家不给自己难堪,还这么有礼貌啊。不行,我得回去好好教育下头的人。”
她这样说着,还是微微后退了一下,站到了长君的身后去。长君就对着外头道,“方便的,快将大人请进来吧。”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先是对着长君拱手笑了笑,“姑娘在我府上住了这么多天,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当真是怠慢了姑娘。”
何祎长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君虽然了解得不多,但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是肯定有的。何况之前和齐阳也下定过关于这个人的一些言论。随着那逆着光的人走进了脱离了光彩,才露出那张白玉一般的脸来。何祎长长的更加偏向于何明一些,长君这个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要说猜测和听说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何明是有些孱弱的书生气的,而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的温文尔雅,但是长君知道这不过就是表面而已。内里是一直狐狸啊。那些当年得罪过他的人哪一个的了好下场的?想起这个人对自己的姨母都能下这么狠的手,却不过就是为了一只狗儿而已,就有些心寒。但是这个人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有异的。
长君立刻就站了起来,对着对方回礼,“大人客气了,应当是小女子多谢大人的搭救和大人的慷慨相助,否则以小女子当日的情形暴毙街头都不是什么难事。”
长君说得很委婉,对方答得也很委婉,一来二去三四句话之后,章绯瞅准了长君的空出对着他投了一个眼神过来。长君一愣,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竟然觉得自己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于是将脸对着章绯。章绯十分高兴的道,“我先出去了,好不容易借灼华的光出来一次,自然要玩的够本才是。”
长君看着章绯蹦蹦跳跳的离开这里,觉得有些感慨。这个人是真的长大了啊。当年那个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小孩子也已经十六岁了。和自己同岁。不过这样一看,这个人当年的选择竟然是无比的准确的。她不喜欢做文员,也不喜欢何人勾心斗角。虽然在战场上要杀杀杀,风里血里的过来过去甚至没有一颗的安宁。但是这个孩子竟然在陈盈珊死后,在战场上浸淫了两年的时间,还保存了自己的单纯,实属不易啊。这才是真真让人羡慕的存在。
长君看着章绯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那一句客气话怕是这个小丫头能说出来最好的圆滑话语了。是啊,战场上不需要说这么多的话,只要杀杀杀,将敌人杀光,用武力暴力制服了对方,让对方感到害怕了,自然就不敢也不会再来侵犯自己自找不痛快了。
“不知道灼华姑娘现在身子如何了?前两日的时候有人送了一盒上好的山参过来,听说是养气血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冰释前嫌
“不用了,小女子已经好了很多,就不用大人再破费了。”长君眨眨眼,脸上依旧一片平静的单纯之色。她眼神闪了闪,晓得章绯跑出去是去找一找白里的。刚才三人之间就已经将这一次的方案讲了个明明白白。此刻正好是行动的时刻。
何祎长脸上带着为难,“既然姑娘已经没事了,那咱们就来说说这一次的瘟疫吧。请姑娘发发慈悲救救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长君眼眸不受控制的一竖,一下子就洞穿了这个人的意图。不是长君聪明,实在是这个想法自己也是有的。真是狼子野心啊。这个人想的不是整个怀南,而是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而他要走的路线竟然和长君的路线有些相似,看起来像是什么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一样。但是也正是多亏了这样,长君才晓得,原来这个人是想要煽动民情和民心,达到自己统治起义的目的。这个方法是个好方法,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人里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就算是被逼的极了,压榨了个干干净净,也能立刻春风吹又生卷土重来的。
然后她看着何祎长这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候他没有和别人一起,也没有交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吴存芳竟然还在最后的时候给了他一刀,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胆寒。但是何祎长是乖乖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温和。有一种公子如玉的气质在里头。难道是因为这些年来,不当年的事情对他造成了太大的打击,所以才有了现在他的有些疯狂的反扑?
长君有些想不通,毕竟这个如玉的男人怎么看都是超脱了凡尘俗事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来参与这场天下之争的角逐之中来。而且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感的。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如果能够治好这些难民,就算是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长君的话不情不重,却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味道在里头,那仿佛不是在威胁这个人方法在自己手上,到时候做不做嫁衣还要看自己这边的脸色。何祎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脸上神色都没有变化过一点点。就是那双仿佛浸润了春水的眸子一直温和的注视着长君。
“是,是何某不才。与姑娘没有半点联系。”
长君有些咬牙切齿。怎么看都成了自己拥有秘方却不愿意拿出来那样可恶。虽然长君还真的是有决绝方案的,“自然是没有关系的。”长君继续咬着牙,“小女子毕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会一些医术罢了,现在在贵府上安安稳稳坐着自然没有办法去体谅民情。不若大人跟小女子去一趟,也好让我估计一下这一次的药方。”
药方很简单,难的是那些药方上写着的东西,实在是不怎么能够凑得起这么多来。而且现在也不好说到底是有功效的还是没有功效反倒是吃死人了。那长君就很尴尬了。
何祎长也不在意长君提出来的要求,只摆了摆手手,“这都是我这个做太守的应该做的。”
哎哟呵,您老现在想起你还有太守这个职位啊。长君在心里翻白眼,但是还是面上不露分毫的样子。于是这场行程就这么定下来了。何祎长才吩咐了下去,就回头问了问长君,“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体察民情?”他的话咬字有些奇怪,不晓得是不是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但是这一次却明显能够听得出来,他在体察民情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就是不晓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长君瘪了瘪嘴才到,“既然现在瘟疫都这么严重了,那咱们还是赶快的好,就是这么一个休息的功夫,不晓得又有多少生命要白白丧失掉。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了啊。”
于是何祎长最后拍板,就今日下午去。于是何祎长就推了下去。不和长君做过多的墨迹。看着这个人推开的背影,长君愣了愣,才看向一边的齐阳,“我刚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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