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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有女初长成/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 (公子郁鞅)



东之月开始在纸上挥墨,淡淡道:“隔千里兮共明月。”

桉朵儿说:“啊?”

东之月语气清冷:“就是离别。嫦娥不小心弄丢玉兔,一人一兔天凡两隔,对着明月相互想念。是不是很伤感?”

桉朵儿不知道怎么作答。无论怎样,东之月那动物保护主义的情怀,还是很值得赞赏。

但桉朵儿还是不懂:“就算嫦娥想念兔子,她也不用,嗯,不用不穿衣服吧?或者沐浴时想念?那就需要一盆水了。”

她心里升出点有惊无险的欢喜。

东之月却摇头:“我不在乎嫦娥有没有穿衣服,有没有沐浴。”

桉朵儿说:“啊?”

东之月说:“嫦娥在月亮里,我压根不打算画她,只以明月代之。”

桉朵儿说:“啊?”

东之月说:“让你脱衣服,你还要啰嗦到什么时候?看到左手边角落了吗?有扇小门,兔子皮就叠在那里面,自己去换。那身皮贵重得很,别给我弄脏。”

……

桉朵儿披着毛绒绒的厚重兔子皮,顶着两只硕大的长耳朵,蜷缩在栏杆前,心里充满世情薄人情恶的苍凉感。

无疑,东之月没想过借用她来画作艳女图,这完全算得上有惊无险。但这有惊无险,是多么的伤自尊啊!

她只能再度自我鼓励,自尊算个屁。别说东之月让她扮玉兔,就算东之月让她扮野猪,她也必须甘之如饴。

细一想,今天其实是异常跌宕的一天,白天全没休息过,此时月白风清,万籁俱寂,关键是那兔子皮又厚又软又暖,不逊于任何大被子,桉朵儿缩在栏杆前,缩着缩着,就开始打哈欠。

她不知道东之月的作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她已不省人事。

事实证明,她扮兔子扮得相当尽心,即使入了梦,还被强烈的代入感重重包围。

她在梦里变成一只欢蹦乱跳的长耳朵兔子,上天入地寻萝卜。

但兔子常有而萝卜不常有,她寻得很辛苦。感觉是被人抱着前行,她想象那是嫦娥,她在嫦娥身上一路拱一路嗅,穷思竭虑,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最终寻到一只颀长的大白萝卜。

虽然她比较看好胡萝卜,但退而求其次也是可以的。

津津有味地啃着,就隐约听见人语,好像还挺惊讶:“尊上?尊上的脖子,没事吧?”

然后便是淡定的回音:“还好。”

人语仍旧惊讶:“小姐这是穿的……这睡袍,好,好别致呀……”

桉朵儿心满意足地啃着萝卜,缩成更小一团,开始对嫦娥撒娇:“你不许再扔下人家,没有你,谁给人家洗澡,喂萝卜,抱人家睡觉……人家最喜欢被你抱,真的好好喜欢,你身上又香又软,闻一闻就恨不得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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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有女初长成 第二十四章:爱他就把他当猫养(1)

桉朵儿再次醒来,看见一点花影在软帐上浮动,只觉百脉舒畅,心旷神怡,忍不住要伸臂打个哈欠,这才发现自己像只小乌龟一样,伏在一个人胸口。

沉睡的脸,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却美得虚幻,好像被掩在重重月光水云之后。

并且还带着孩童的无辜和满足。

桉朵儿看了半晌,鼻腔又开始发热,就听那沉睡的人脸喃喃低语:“相亲就亲吧,画饼充饥顶什么用。”

桉朵儿“噌”地坐直,低头迅速扫描一遍自己。仍旧是一只大兔子,丰美的长耳朵垂在两颊。

她当然不会忘记东之月昨晚的话——没说侍什么,就是什么都侍。她现在是集侍寝侍膳侍乐等等为一身的全方位贴身丫头。她昨夜趴在东之月身上“侍寝”,还好东之月连着兔子皮囫囵吞了。

东之月一睁眼,眼神明亮如玄铁腾出寒潭。桉朵儿立刻脸红了,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也算侍寝吧?这样,毛绒绒的其实挺暖和,对不?”

东之月盯着她,目光犀利又隐含神秘,仿佛一个深邃云洞。盯了半晌,面孔轮廓猛一柔和,微笑便如朝阳漫过云霞,万里璀璨:“算,当然算。又软又暖和,半点儿都不漏风,全省了被子。太舒服了,把我多年的失眠都治好了。以后你每晚都这样,我去让人多备几张皮,兔子老鼠小猫小狗。太舒服了。”

桉朵儿幸福得快晕过去。过了侍寝的关,其它一切都好说。

东之月转脸看看天色,道一声“该去腾文殿”了,起身便往外走,既不更衣也不梳头。

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转身,看看尚有些云里雾里的桉朵儿,柔声道:“对了,我睡觉容易出汗,床单估计全湿了,整理一下床铺。”

桉朵儿茫然道:“唔。”

东之月一走,整个房间,乃至整座宫殿都空落起来。壁画顺着藻井一路流衍,仿佛在黯蓝天光中旋转起来。桉朵儿听见心脏重重撞击胸腔的声音,每撞击一下,哥哥渊云的音容笑貌就浮现一次。

她想,她必须咬紧牙关忍耐。此情此景,谁也帮不了她。

理想总是丰满,及至现实,一文钱就难倒了英雄汉。

东之月临走前吩咐的——整理一下床铺。

整理床铺是什么鬼?

摸一摸床单,的确有点潮潮的。她反复思索,越思索越觉得东之月的“整理一下床铺”这句话,就像个大而空的指令,做得好是他的功劳,做得不好是下属没掌握他的要领。当领导当久了就有这个毛病。桉朵儿再细细体会一遍,终于确定,东之月的意思,是让她洗被褥。

她这辈子当然更不知道洗被褥是个什么鬼,吓出一头冷汗。无论怎样,第一步必须要卷起被子。就像把大象塞进小箱子一样,洗被褥再难,左不过三步,卷起被子,洗,铺好被子。这么一想好像也不难。

桉朵儿将满床被子枕头床褥兜底捞进怀里,跌跌撞撞出了门。

游廊迤逦,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檐外烟光凝结,寒潭澄净,疏阔的淡黄淡红枝叶斜切飞宇而散布。桉朵儿绕了几圈,想找个人问问洗衣物处在何方,竟没有半个人影。

走到一处凉亭拐角,终于从被褥的缝隙中看见一个乌黑的头顶——被褥高耸直飙过头顶,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越过手臂往下望——她看见乌黑的头顶,也就是说对面的人是个小矮人。

她蓦地一喜,将脸埋在被褥里,嗡声嗡气地说:“这是夜之的。”

来人呆呆地点头:“哦。”

甜甜的童音。

她又问:“我该往哪里走?”

来人神游似地回答:“一直往前,绕过一片荷池,就是树林,顺着树林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呆立在游廊的小男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长发委地的背影,“一直走”三个字像在他口中生了根发了牙。他疑惑地想,叶子?叶子?她给那白额大虎叶子送被子干嘛?

桉朵儿听那男童的话,果然走到一片树林里,两边古木接天参差接天,暗绿枝叶自成一片苍穹,枝叶间隙有清蓝水光闪烁。

桉朵儿走了没多会儿,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只几步路,两边景物却已沧海桑田,仿佛已行了几万里。再试着走几步,仍是一样。她大惊,自己竟有了这等移形换影的本事!

她的惊喜大过慌张,脚步也轻快起来。过了大概两盏茶功夫,脚下有些疲累,从被褥旁探出头,愣了一下,感叹道,那男童果然没有骗她。

灌木林围绕一潭碧水,清澈得仿如一面玉镜。一缕水雾在水面游荡,拖出悠长尾影,袅袅消散。潭边一棵不知名的老树,柔红色从枝叶正中心漾开,往外层层渐淡,慢慢晕进墨兰,风一吹似乎泛起数重浮光。

桉朵儿长舒一口气,手臂一松,被褥枕头床垫悉数落进水潭,起伏几下,惊起圈圈涟漪,缓缓沉了下去。

桉朵儿隐约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传说中的洗被子。但洗被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她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无奈地确定,韶华宫里并没开过这门课,也从未见人示范过。韶华宫的被子应该是脏了就扔掉。

这么看来,这地方的人虽然有钱,却也有朴素的一面。

无论怎样,有水就是洗,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至于细节方面,留待以后再改进。

被子沉到水底,桉朵儿无所事事地在岸边踱了一会儿,踢踢小草摘摘小花,一颗心就开始微微浮动了。

这么好的水,不泡个澡真的浪费。

宽衣解带,秀发高挽,浸入澄明的湖水,桉朵儿像被裹进一团奶冻,润凉滑腻,妙不可言,水中似乎真的隐隐泛起奶香味。这水看着清灵,给人感觉倒是有几分厚重,跟泥潭似的,但这更让桉朵儿舒服。

慢慢的,头就有些晕晕的,偶尔还飘过一丝不成形的幻觉。桉朵儿估摸是自己没吃早饭就泡澡的缘故。急忙上岸穿戴整齐,踏上回程。

当然,她没抱被子。她设想的是,她洗好了,但被子还没洗好,被子多在水里泡一泡当然能更干净。等晚上她再过来,把被子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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