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阮幼梨见状,忙小跑了过来,想帮虞三娘将他摆脱。
然而萧卓是蛮横惯了的主,见她欲来坏事,竟是抬了脚,将她横踢开去。
阮幼梨被他踢中了膝盖,顿时就疼得摔倒在地。
绮云目瞪口呆地见她跌倒,总算反应了过来,亟亟上前,将她扶起。
就着绮云的手,阮幼梨愤愤地看着萧卓,怒喝道:“萧卓你个禽.兽!你放开三娘!”
萧卓将挣扎的虞三娘禁锢怀中,对她不屑一笑:“她是我的女人,这是我们的家事,犯不着你来插手!”
阮幼梨被他激得怒极攻心,她一把挣开了绮云,向他扑去。
“小娘子!”绮云的手上落空,睖睁了双眼,眼睁睁地看她冲到萧卓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挥开。
阮幼梨受了挫,却并未气恼,继续上前应对他。
萧卓本就没什么耐性,见她如同倔牛般,一次又一次地来阻拦他,终是忍不住,扬起了手,作势向她挥掌而去。
他几乎是用了全力,空中都被他划出一道疾风。
阮幼梨应那阵骤起的风,下意识地缩了肩膀、闭了眼。
第49章 护短
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阮幼梨瑟缩了一下, 终是小心翼翼地抬眼, 看眼前的情况。
“阿……阿兄?”她定定地看着眼前人,错愕得有些愣怔。“你怎么来了?”
傅行勋紧扣着萧卓的手腕, 神色沉肃,目光清冷。
他瞥了一眼阮幼梨,确认她无甚大碍后,才暗自松了口气,专心应对眼前的状况。
他的力道足够大, 大到让萧卓几乎是动弹不得。
萧卓死命挣扎了几下,结果没能挣脱开,反倒让自己的手腕受了疼。
这让他有些恼怒了, 他愤愤抬眼,看向身前的傅行勋,眼中似有怒火腾腾。
“傅行勋,你松开!”他紧咬了牙,恨恨道。
傅行勋闻言, 眉尾一抬, 带起了唇畔的一缕浅淡笑意。
他微不可查地扬了下颔, 应道:“好。”
话音落下,他便依言撒了手。
就在撤手的那一刻,傅行勋伸指并掌, 一把向萧卓推了去。
萧卓猝不及防, 竟是顺他的力道仰翻在地。
看着狼狈到底的萧卓, 傅行勋勾起了唇角, 笑:“对不住了萧司直,这权当是,为方才的事,向家妹赔罪罢。”
此刻,阮幼梨半倚在绮云的身上,讷讷地抬眼,看着身前逆光而立的人。
一时间,她竟是有些愣怔,竟觉得他身后的光芒太过刺目,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说完这句话,傅行勋便侧首过来,对上她的视线。
顿了顿,他问:“没事罢?”
阮幼梨摇摇头,又点点头:“差点就有事了。”
虞三娘见这场意外堪堪避过,提起的心也总算落下。
她亟亟赶到两人的身前,向他们躬身言道:“奴给二位……添麻烦了。”
就在这个空档,萧卓就着随从的搀扶,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眼前的几人,怒到无以复加。
“傅行勋,你莫要欺人太甚!”他伸手指着傅行勋,喝道。
然而傅行勋眉尾一扬,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却没有搭理他。
他侧身,将手绕过阮幼梨的身后,堪堪搭在了她的肩上。
“阿沅,我们走。”
阮幼梨为他的动作稍一愣怔。
目光还未从肩上他的手移开,她便被傅行勋揽住,就着他的力步步前行。
他们还未走远,身后的萧卓又是扬声怒道:“你们给我站住!”
阮幼梨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
傅行勋见她突然顿住,也侧眸看她,不解地扬了眉。
阮幼梨与他相对而视,无辜地眨了眨眼。
傅行勋没有言语,搭在她肩上的手缓缓下移,而后放在了她的腰间,将她圈在了臂中。
就在下一刻,她的双脚突然腾了空,身子失重。
阮幼梨猝不及防地被他双手抱起,惊惶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这般动作,不仅震惊到了旁侧的虞三娘和绮云,也让他们身后的萧卓彻底地失了神。
然而当事人傅行勋却是平静无波,就着这个姿势,抱她上了马车。
幨帷垂坠而下,遮掩了外边的全数情形。
感受着傅行勋坐在自己身侧,猛然逼来的冷冽气息,阮幼梨瞬间绷直了脊背,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
他……刚刚是在做些什么啊……
回想起方才,他的惊世之举,阮幼梨就感到双颊发烫,心底既是羞赧,又是尴尬。
而傅行勋也显然为自己的失态生了几分悔意。
明明……该拉远距离的。
两人你不言我不语,就这般一路沉默,到了武毅侯府。
在下了马车之后,阮幼梨终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出声叫住了他:“阿兄,你欠我一个解释。”
傅行勋知道她是指的方才之事,也知道她会如此问道,故而早就有了应对之言:“萧卓叫你站住,你就站住了?你那个样子,岂不是很丢我武毅侯府的脸?”
所以,把她扛走,就是在挽回颜面了。
阮幼梨表示她不信。
对答如流地解释完,傅行勋便不自在地清咳一声,负手身后,抬脚离开。
看着他踱步远去的身影,阮幼梨皱了皱鼻子。
鬼话连篇。
可她虽是这般腹诽着,但先前对他的那些怨愤与不满,也都随着她自己的想通,和方才他的解围,渐消于无形。
经此一事后,萧卓便经常到武毅侯府闹,痛斥阮幼梨夺人所爱、枉顾人伦,要她将虞三娘交还予他。
但还在,他也就进府大闹了那么一次,之后不知是不是被萧廷辉训斥,他收敛了不少。
尽管这样,萧卓却没有彻底消停,让人整日盯着武毅侯府,只要阮幼梨和虞三娘一出门,就前去阻挠,想要强行将虞三娘带走。
一次两次后,阮幼梨和虞三娘也对他的死缠烂打生了几分惧意,再不敢频繁外出。
闷在武毅侯府里边多日,阮幼梨托腮,忍不住对着一池碧荷,长叹出声:“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都觉得她要在这侯府里边发霉了。
正惆怅间,一声轻笑从她的身后溢来。
阮幼梨一愣,闻声回首,看清来人的那一刹,她唇畔的笑意若夏花绽放。
“延平王,你怎么来了?”
李成衍身着墨绿色的澜袍,腰扣白玉带,这般温润的颜色,愈衬得他儒雅清俊。
“听闻这几日,你都被那萧卓逼得出不了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行到她的对面,落座于桌案的另一旁。
闻言,阮幼梨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可不是嘛,都要被他逼疯了。”她将下颔搁在双手之间,耷拉脑袋,有气无力的。
李成衍伸手端起一盏凉茶,浅酌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又问她:“那你可想与我一道出去。”
起先,阮幼梨还有那么几分欣悦,可她顿了顿,又像是被抽空了精神气,蔫头耷脑,萎靡不振。
“算了吧,萧卓那个死皮赖脸的,一定又会搅得人心不悦的。先前阿兄为我配了几名侍卫,都被他想着法子支开,让他近了我的身,我现在一看到他,就很想揍他。”
当然,她不被揍就是很好的了。
“你跟着我走,定能让他毫无察觉。”李成衍弯了眼睫,碎光点缀于他的眉眼间,增了几分耀目之色。
阮幼梨侧眸看他,暗喜中,还有那么几分半信半疑的忧虑。
李成衍对上她的眼,笃定地颔首:“我是说真的,要试试吗?”
第50章 黎家
他说得信心满满, 阮幼梨登时就两眼发光,连连颔首:“要要要!”
但阮幼梨着实没有想到, 他想的法子,竟是这般简单。
他让阮幼梨着他的衣衫,以他的身份走出武毅侯府,而他另择途径而出, 与她在府外相汇。
但李成衍的衣裳偏大, 阮幼梨也上身不得。
故而她便支绮云去傅行勋那里,寻了几件他少时的衣服。
着上男儿的澜袍,阮幼梨抬了抬肩膀,负手身后,而后粗嘎这嗓子, 清咳了一声。
李成衍见她这般做派, 没忍住地一阵摇头轻叹。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她变装成李成衍, 坐上他的马车, 一路上,她借着随从的遮掩, 没引起萧卓手下的一丝注意。
阮幼梨掀开窗帘一角,望着远处蹲守的那些人, 嘚瑟地挑了挑眉。
呵, 一群废物。
全然不记得自己前几日, 被这些废物逼得崩溃。
马车缓缓驶过巷道, 绕到了武毅侯府的后院。
阮幼梨起先以为, 李成衍好歹也是从后门出来。
可她在墙边守了半盏茶的功夫,却被头顶的动静惊得抬眼,登时愣怔原地。
“延、延平王?”她抱臂胸.前,错愕之后竟是笑出了声来。“你怎么也学了贼翻墙的那下三滥手段啊?”
李成衍半蹲在墙上,垂眸睨她,笑道:“我这是,舍命陪美人,可美人,却好似不领情啊?”
阮幼梨抿了抿唇边的笑意,却望着他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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