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却是不在意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全听你母妃的。我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你好,现如今,没什么是比你的皇位更重要的事情了。你母妃虽然有主意,但终究是一介后宫妇人,眼皮子浅一些,也是正常。”
太子最终还是听了国公爷的话,点头道:“那好,那孤就先做两手准备,若是闵嘉候世子肯为孤所用,那就最好不过,但要是不能为孤所用,就按着母妃的意思来办。”
国公爷对此也是认同的,笑道:“太子这两年里,也着实是长进了不少。太子妃娘娘跟着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太子对国公爷,向来都不敢端着架子,只拱手道:“岳父大人放心,无论孤府中有多少女人,也无法动摇太子妃在孤心中的地位,若孤有一日能继承大统,那太子妃,也会是尊贵无比得皇后,孤更会立嫡长子为储君,绝不辜负了她。”
国公爷满意的笑了笑,他之所以如此支持也太子,为的还不是国公府的传承?
西凉皇帝身上只要有国公府的血脉,那国公府也就会一直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下去。皇贵妃一直不喜太子这软弱的性子,但国公爷,却很满意。
太子只有软弱,才更好控制。要是像西凉皇这样有主见的,那太子登上了帝位,国公府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没准儿,第一个想要除掉的,就是功高盖主的外戚。
可以说,太子这性子,是国公爷从小有意培养的,而效果,也很让他满意。
“好了,既然来了,就与太子妃一同留在府上用膳,等吃完后,你们再回去。等挖到了清河道长所说的那条龙脉,我会及时通知你。”
太子自然不会推辞,心中虽然还因着清河道长的话而耿耿于怀,但还是努力静下心来,与太子妃一同在国公府用了晚膳。
而另一边的天牢里,刚刚还在给太医卜卦算命的清河道长此时却是一副王府小厮的打扮,跟在王府管家后面,一路进了天牢。
离坼早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此时天牢外有人把守着,并没有外人在。清河道长上上下下打量了离坼一遍,笑道:“堂堂祁阳王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怎么,王府里待的太过舒心,来这天牢住住?”
离坼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怎么样了?事情可办好了?”
清河道长自信道:“怎么说,我也是这西凉国有名的道士,王爷还信不过我么?我帮了王爷这么大一个忙,王爷不说句谢谢也就算了,怎么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清河道长做了道士之前,与祁阳王一直都私交不错,后来他在西凉贵族世家里面混出来的名气,也都亏了离坼帮忙。要不是离坼给他透漏些贵人们的私密,他又哪里能算得那么灵验?
也只有那些傻子,才会觉得他有那些通天的本事,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你再多话,信不信本王直接将你的底给漏出来?断了你的财路!”
清河道长知道离坼这是在吓唬他,两人这么多年的情谊,离坼是断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不由嬉皮笑脸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贫道错了还不成么?王爷息怒。”
清河道长见离坼还是沉着一张脸,不免觉得有些怪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特意叫我回来给那太子卜卦,还编排出了这么一个玄乎的说法,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真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不成?”
就算离坼没有跟他说出实情但清河道长从那些说辞里,也能猜到一些,又是蛟龙,又是龙脉,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皇家的事情,向来复杂,要真的多了个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还真不奇怪。
“本王也没什么把握,且等着吧,国公府那边,早晚都会有动静的。”
“不清楚?”清河道长喊道:“这要是不准,你这不是在砸我的招牌么?以后还叫我上哪里混吃混喝去?”
离坼冷眼看着他,冷笑道:“你还想着吃吃喝喝?还是先逃命吧,若是国公府真的查出了什么来,皇上必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免不得要抓了你,审问清楚,好知道你是谁的人。”
清河道长早在帮离坼时,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但也实在没有想到,竟严重到这种地步。
“那……那要怎么办?我可是受了王爷的牵连,王爷可不能置我于不顾啊!”
离坼自然是不会叫清河道长给西凉皇抓到的,今日见清河道长,也是为了安排他的去处。
“你不是喜欢游山玩水么?本王会派两个懂易容术的人跟着你,你先走远一些,避一避祸患,等这里的事了了,本王再给你传信,叫你回来。路上的银钱,都由本王来出,你只要谨慎些,别叫官府的人盯上你就好,明白了么?”
清河道长本质上就是一个打着道士名义的骗子,但他胜在为人仗义,离坼与他是好友,有求于他时,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前来帮忙。本以为会付出什么代价,却不想还能不用自己花钱出去玩儿上一圈,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即便也认真道:“王爷放心,没有王爷的消息。我便不会再回来,也请王爷多加保重,皇城之中,危险重重,王爷可别真丢了小命,要不然,等我回来后,再给那些世家贵族们卜卦的时候,可就不灵验了。”
离坼听着他这有些不正经的话,终于明白自己面对陆紫清时,那没皮没脸的样子,是跟谁学的了,怕也是被这厮给带坏了。
“放心,你这江湖骗子都没死,本王如何会没了性命?要死,也是你死在本王前头。”
第一百零五章:阴谋前夕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陆紫清每日里要做的,就是陪在西凉皇身边给他讲经,或是研制丹药。
这些日子,跟在陆紫清身边的流香明显发觉到陆紫清的丹药里,朱砂的分量越来越大的,她不懂药性,只问道:“公主最近为何一直都在加大朱砂的分量?可是这朱砂的用法,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陆紫清一边配着药,一边笑道:“这其中的讲究,可就大了,世人皆知,朱砂可以清心震惊,安神解毒,却常常会忽视了它的毒性。这药,可以缓解皇上的头痛,却也会慢慢侵蚀他的身子,送他去黄泉。”
陆紫清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满是淡然,似乎她做的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情,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美感。流香身子一颤道:“皇上他……”
皇上他怎么说也是王爷的父亲啊!这样子连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用了这阴毒的法子来要皇上的性命,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这句话,流香最终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陆紫清,她现在还真不敢得罪。
可她虽不说,陆紫清只看着她的表情,就明白她是在想些什么,只道:“你不必多想什么,本宫这药里的朱砂,祁阳王也是知道的,若是没有他的默许,你真当本宫能一直用到现在么?”
“可是……公主,这事情要是被皇上察觉到了,会不会怀疑公主?到时候,公主怕是难逃罪责。”
“你放心,本宫既然敢如此做,自然是有本宫的打算。”
……
自清河道长走后,国公府的奴仆没日没夜的挖了三天三夜,就在国公爷都在怀疑是清河道长信口胡邹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动静。
“国公爷,挖出来了!是一块很大的石头!”
国公爷眉头一皱,忙跟着奴仆走了过去,俯身看着那块石头,伸手在上面摸了摸,道:“能搬的动么?”
“怕是不行,这石头很大,也深的很,似乎是连成一片的,砸都砸不开。”
国公爷隐隐意识到了些不对来,沉声道:“你去,去外面请两个懂得修建密道的工匠过来!”
国公爷毕竟还是有点见识的,这块巨石一看就是经人打磨过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平整。可国公府自西凉建国以来,就一直存在了,从来没有人动过,又是谁,敢从国公府的地下通上一条密道呢?
等工匠来后,国公爷沉着脸道:“你过来看看,这块巨石,是用来做什么的。”
工匠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对着国公爷回禀道:“禀国公爷,这石头纹路清晰,石板光华厚重,下面还有些细小的接口,显然是被用作修建暗道。”
“可有办法破开?”
国公爷此时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龙脉的事情,他绝不容许有人来挡了太子的皇位!挡了他们国公府的富贵荣华!
工匠又看了看,道:“这暗道修建的很是精巧,想要破开,并不容易,一个不注意,怕是就会叫整个暗道直接坍塌,小的还需要几天时间。”
国公府点头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办,若是能破开,老夫重重有赏,需要多少人手,国公府的人,都由你来调配。”
……
闵嘉候府外,太子递了拜帖没过多久,萧慎便迎了出来,对着太子叩拜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臣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