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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清平于世 (枫随絮飘)


  这一大堆话,方婆子没能全听
  明白,但她听懂了一件事,要做官,得花钱,得有门路,得有人提携,这些,方家给不了,谢家却能给。
  一笔新的账又在方婆子心里算了起来,谢家是富户,有钱有门路,能给儿子带来大好的前程,女婿是半子,有了谢家女儿当媳妇,这老丈人能不全力相帮吗?
  在谢家姑娘面前,沐秀儿算什么,方婆子知道,她逼儿子休了沐秀儿,这事做得不厚道,也晓得用那样的借口是损阴德的,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是,相比儿子的锦绣前程,她不在乎。
  休了沐秀儿,锦阳不死心,方婆子不是不知道儿子的那些花花心思,要纳沐秀儿当妾,她倒是真不反对,甚至对儿子挑明了说,只要他当上了大官,有了出息,想纳谁都成,可现在,得忍。
  为了她的这句话,锦阳倒是一改之前的颓废,更加勤奋读书,方婆子心里头高兴,可转眼儿,又出了事端,儿子半夜喝得宁酊大醉,又哭又闹的,说是沐秀儿嫁人了,这个不省心的死丫头,得知这个消息后,方婆子心里一通咒骂,可回过头想想,这样也好,谢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要秋试了,这个时候不能出差子。
  可事事难料,这沐秀儿就象是阴魂一般,总纠缠着不放,当方婆子被谢家夫人叫去,明讥暗讽一通说道,当得知儿子不去书院天天偷着往村子里跑时,当看到锦明一脸伤痕狼狈回家时,方婆子再也坐不住了,谁也不能动他的儿子,谁也别想毁他的前程。
  哼,沐秀儿,你不让我儿子安省,我也不让你好过。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方婆子就瞒了儿子,独自出了门,直冲沐秀儿家,先扑了个空,她脑子一转就猜到沐秀儿必是到了高家,这不,果然,她成功的把那贱丫头堵在了里头。
  一场对骂,方婆子是什么人,是从不肯吃亏的主,打嘴杖也从不曾输过,听到了苏婆子和这陌生男人的对话,方婆子立马猜出了他的身份,一把抓住他的袖:“你就是娶了沐秀儿的那个男人?”
  张逸下意识地抽了一下手,可对方抓得死紧,她有些莫名,正要开口,又听那婆子叫道:“你既然娶了她,你就得看好了你家的女人,让她安安分分的,别存着狐媚心思,到处勾搭男人。”
  “呸,方婆子,你给我住嘴。”苏大娘一听这话,急了。
  “怎么,她敢做,还不让人说?”方婆子又回骂一句。
  这一来一去两句话,将张逸原本急切要进院的心给拖住了,此刻她已经缓过了神,脑子也不似之前那样混乱,方婆子?看好你家的女人……之前被她忽视的咒骂声重新回荡在了脑中,略做了整理,她很快地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再细想那话里头的意思,还有四周那探询的目光,这恶婆
  子这样做是要干什么,若说对方锦阳,她还勉强能够理解,可这方婆子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可恨透顶的恶人了,怎么,都将秀儿害成那样了,现在还不肯放过她?难道非要将她生生的逼死才肯放手?所有的焦急顷刻间化作了怒气。
  “这位婶子。”张逸用足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这边的声调开了口,那声音沉得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
  “怎么?”方婆子回头看着他,手没放开,她是个撒泼惯了的悍妇,她到这儿来的用意再清楚不过,面对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青年男子,哪里会怕。
  张逸却不理会她的问话,清着嗓子高声道:“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这礼仪廉耻自古有训,婶子虽不避嫌要与男子拉拉扯扯,但我却还是要守礼的。”说完,手扯了扯袖子。
  方婆子一愣,这话听着斯文,可摆明了说她不要脸同男人纠缠,饶是她这样凶悍惯了的,也觉得自己脸像是被人煽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下意识的再向四周看,那些看热闹的哪个不是脸带嘲笑。
  “婶子,还请快些放手吧。”趁着对方发愣,张逸很是故意地又添了一句。
  这一下,已经有人在边上低声议论了,方婆子忙将手松了去,偏生那张逸抽回袖后,又用手轻轻一掸。
  “你。”方婆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讽,气急之下,狠狠啐了一口,“呸,看你长得像个人样儿,却没想到是个满嘴喷粪的。”
  张逸也不说话,却在此时抬手在鼻前轻轻一扇,眉儿皱起,面带厌恶,人往后轻轻一让,这举动,但凡是长了眼的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这可比开口反骂回去更让人没脸,人群中已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婆子一张脸气得发白,她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憋屈,想都不想,伸手就要撕打。
  张逸唱的是文戏,没想到这婆子竟说动手就动手,稍一愣,眼看着那手就在眼前了,却听到了一声吼:“你这疯婆子,到底要做什么,”定睛,只见苏大娘已经拉住了方婆子,责骂道:“莫要欺人太甚了,你大清早的冲上门闹事,真当你搬到了镇里就高人一等,可以由着你在村子里胡来了?”
  一句话,说得巧妙,当初方婆子做了那样的事,也曾与人有过口角,后来卖房卖田迁籍离了村子,再算不得是花田村的人了,如今在这里又叫又骂,可不就是欺上门来?经由苏大娘这一撩拨,边上那些个看戏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方婆子可不是省事的人,哪会听不出苏大娘的用意,她心思转得飞快,晓得自己不好动手,转念间有了反驳的话:“呸,我欺上门来?我好好的待在镇上,要没事,我会大老早的到这儿来?要不是沐秀儿不守妇道,招惹我家锦阳,谁会到这儿
  来,沐秀儿你给我出来,怎么,你现在倒缩着躲里头不出来了,你做那些个……”
  “方婶子。”张逸高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可知,我朝律令上有一条,若无端诬人名声,杖刑三十,严者流放千里。”说完,沉色直视着方婆子。
  方婆子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只是,这说人是非在村子里那是常事,闹大发了顶了天是找村长理论一翻,却又哪里听说过要什么杖刑流放的,她也不怕,又啐声道:“哼,我诬人名声?呸,你怎么不问问沐秀儿她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四周的人都瞧着听着,张逸那能容她胡说:“人在做,天在看,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怎么样的品性,”她一顿,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这天下间也不是个个都是瞎的,村子里头谁不知道谁,秀儿如今日日同娘一起守在这院里关门做针细活,我倒要问问,我这不出村子的媳妇怎么去招惹那远在镇上的人。”
  这村子里的人虽然搬弄是非,平时也会说些酸话,但,方婆子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沐秀儿又是怎么样的性子,哪一个心里没有一本账在,风向立马转到了一边。
  方婆子心头一突,锦阳自个儿不去书院,日日偷着到村子里,她要是说出来,岂不是自煽耳瓜子,可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这口气又怎么忍得住,她原是想闹上一闹,臭了沐秀儿的名声,也不让她好过,这世上的男人哪有受得住自己女人有那样的传言,就算要面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是存着个疙瘩的,可眼下,她看了看眼前这男子,每一句话都像是算计过的般,顶得自己没法儿答。
  张逸不给方婆子喘息的机会,“怎么,说不出了?是了,秀儿她清清白白,你自然是说不出的,婶子,你养了秀儿这么些年,无论是好是坏,总是一场情义,秀儿她性子好,只记恩不记仇,如今嫁了我也只图了清静安稳,婶子也是女人,理当知道这世道女儿家的难处。她已经走投无路了一回,难道你还不能放过?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婶子,莫要忘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儿子的命才金贵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婆子被这人的眼神盯得心里头发寒,锦阳被打,口口声声说不关沐秀儿和她男人的事,可眼下,她却觉得指不定就是这看着斯文的书生下的黑手。
  “什么意思?”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大树荫下站着的两个人,张逸的心重重地跳了几下,藏在袖中的手用力地捏成了拳,暗暗咬牙挺直了腰板,抬头目光朝着众人,宣誓般地大声说道:“沐秀儿是我三媒六聘迎娶的妻,是我亲自从这道门一路背回家的媳妇,我是她的男人,自然得护住
  我的女人,这话我就搁在这儿了,有我张逸在的一天,就容不得有人诋毁秀儿,也容不得人觊觎她。”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明天21号要那个啥,反正无论真假,今天大伙儿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当然,不该做的也千万别做,那个啥啥之前,突然想让张逸霸气一回,嘿嘿。


☆、第 32 章

  沐秀儿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看不到此时张逸的神情,可是张逸说的那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砸在了她的心上。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喉咙口哽得厉害,只因为方婆子曾经养过她,只因为她是新妇要顾忌着名声,只因她没法子做到和方婆子一样泼辣,纵然她有再大的委曲,有再多的愤怒,她能够做的,也只有躲在这院子里,由着人冤枉,咒骂,世道就是如此,秀才遇到兵,不管你有没有理,文的总是怕悍的,可……“方婶子,这一回,我替秀儿念着旧情,不再追究,但是,要还再有下一回,我也不会由着我媳妇让人随意作践,更不会和今日一般同你废那么些话,你要再敢胡乱泼脏水,咱们直接公堂上见,谁对谁错自有公道,要怎么判按律令来,不过,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一句,历来妇人是不过堂的,老娘犯错,儿子顶过,三十板子打在身上,也不是人人都受得住的,这秋试就在眼前,伤筋动骨一百天,真要耽误了又是三年,何况,锦阳他还在书院上学吧,你舍得下面子拉得下脸,总要想想你儿子在那些满腹道义的同窗面前,抬不抬得起头。”外头又是一长串的连消带打,一直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突地冲了出来,化作一声轻嗤,沐秀儿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湿,明明是在哭却怎么又变成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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