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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则鸣 (宋昙)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上课了~今儿回评论!


第98章 指挥玉麈风云走(二)
  指挥玉麈风云走(二)
  徐三侧过脸来,微微笑着, 斜瞥了他两眼。她把玩着蒲察的小辫子, 声线暧昧, 对他轻笑着道:“教了阿郎这么久, 也是时候,瞧瞧你学得了几成了。这话本儿, 就由你来念给我听罢。”
  蒲察闻言, 薄唇紧抿, 面红耳赤,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徐三凝视着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故意伸出手指,轻轻磨蹭着他那凸出的喉结,口中笑道:“怎么?不会念吗?我往日教你的, 难不成都是白教?”
  蒲察哪里受得了她这撩拨, 垂下眼来,一把按住她那不住胡闹的手儿, 随即无奈笑道:“你没白教。你教的每一个字, 我都记得, 我都不会忘。”
  说罢之后, 他一手环着徐三的腰, 低头看向话本儿,红着脸念了起来:“她诺诺应下,想着今晚一遍, 当真不枉山神庙一行。那小娘子抬手去了胸衣,但见白嫩……”
  徐三倚在他肩头,轻笑道:“白嫩甚么?”
  蒲察红着脸,略过那不可言说之处,接着又念道:“似凝团乳酪,坚/挺尖滑,沁香四溢。”
  徐三噙着笑意,闲闲地看着他。蒲察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念道:“那僧人一压头,含吮开来,口中唤道,女施主莫怕,贫僧识得轻重。说完,便分开……咳……又用手握住……”
  徐三先前也不曾想到,这话本儿里的情节,竟会如此这般,急转直下。前一篇说的还是善恶有报,老天有眼,这再一翻页,就变成了这痴云腻雨,共赴巫山。眼见得蒲察越念,这声音便压得越低,徐三忍不住抿唇而笑,来回磨蹭着那硬胀之处,又逼他将先前略过的那几个不堪字眼,一一念出声来。
  蒲察被她如此逗弄,又是羞窘,又是心急,原还想给她设下圈套,听她念出这羞人之语,谁曾想闹到最后,竟是自己一头钻进了这套子里来。他瞥了两眼徐三娘,哪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将那话本儿拂到一旁,腿上一使劲儿,便将徐三顶坐到了书案上去。
  烛摇花,香袅穗,徐三娘坐于案上,两腿驾到他肩头,笑意轻浅,低低凝视着他,只觉得他那一双眼眸,亮如星子,透若琥珀,直令她移不开眼来。
  她从他那褐色的瞳仁之中,看到了点点烛焰,看到了山水屏风,也看到了映在他眸中的自己。
  她看见自己笑了。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忆不起来,上一回她露出这般笑意,又是在何年何月,与何人并肩之时?
  徐三娘抿了抿唇,面上笑容不减,心下却轻轻一叹。她挽袖抬手,有些怜惜地摸着蒲察的脸庞,蒲察却是眼神灼热,如猛虎扑食,再强忍不住,俯身压了上来。
  案上烛焰,猛地摇曳起来。蒲察揣来的那一册话本儿,也在倏然坠地。而随着话本一同坠地的,还有衣带、内衫、衬裤等物,凡是碍事的,皆一并除了去。却说是:香舌挑拨,津液互吞;桃源深处,涓涓泉流;鼓胀温软之处,便以手调弄揉抚;火烫似烤之处,便引入桃源,前后抽提,待到玉枪檀口,白浊如注,方才歇过一回。此番罢后,这瘾却仍是止不住,又来了两次三番,才算是就此作罢。
  完事过后,蒲察一脸餍足,赤着那结实精壮的上身,坐在那花梨小椅之上,扬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怀中的徐三,得意说道:“布耶楚,你老实说,我强不强?厉不厉害?”
  徐三倚在他肩头,抿唇笑道:“你啊,哪儿都好,就是手劲儿没个轻重。”
  蒲察一听,紧张起来,抬手便去扯她才穿好的衣裳,想要细细察看一番。徐三一见,赶忙拉紧衣裳,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又嘟哝道:“你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又想找个由头,揪我不放。”
  蒲察咧嘴一笑,将她搂紧,又附在她耳侧,哑声说道:“快告诉我,我厉不厉害,你高不高兴。”
  徐三见他缠着不放,只得刮了两下他的鼻头,无奈笑道:“厉害厉害,厉害极了。蒲察小师父,龙精虎猛,天赋异禀,实在教我佩服,佩服。”
  蒲察紧紧盯着她,又缓声说道:“布耶楚,唤我一声爱根可好?”
  爱根,女真语写作eigen,乃是丈夫的意思,而妻子,则是sargan,萨里甘。徐三一听他这话,笑意稍敛,红唇紧抿,定定然地望着他,并不出声。
  蒲察蹙起眉来,紧盯着她。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个,此时却很是可怜,沉声央求道:“布耶楚,我自知身份,做不了你的爱根。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唤我一声,也好给我个念想。”
  他将她搂得紧了几分,又认真说道:“你我虽没有那些甚么,我听你说过的,三书六礼,但我说过的,一年也抵得上一辈子,露水夫妻也是真夫妻。我是真拿你当做萨里甘的!”
  “好了。”徐三勾唇轻笑,用食指轻轻抵住他的薄唇,“爱根,爱根。只要我还在这燕乐城里,你想听多少次,就听多少次。”
  蒲察咧嘴一笑,心头狂喜。他狠狠亲了徐三一口,又得寸进尺,缠着她道:“我的萨里甘!我的布耶楚!那以后,每个夜里,我能不能过来?”
  徐三红着脸,并不吭声,急得蒲察又央了她好几回,还用那未来得及割的胡茬,轻轻去刺她的脸颊。徐三见他跟个孩子似的,又撒娇胡闹起来,到底是无计奈何,只得应了下来。
  二人在这西院之中,撩云拨雨,歙漆阿胶,哪知这番动静,虽不曾全被人偷听了去,但那事后之语,诸如爱根、萨里甘等,却已落入了旁人耳中。
  这夜里那金元祯正卧于软榻之上,受过那孕中美人口舌伺候,便见小厮急急入内,说了那西院的徐三娘之事。金元祯听罢之后,很是玩味地一笑,心中则不以为然,兀自想道:爱根?萨里甘?这露水鸳鸯,不过是因着各自空虚,碰巧凑到了一块儿罢了,倒还连自己都骗起来了。
  他挑起眉来,嗤笑一声,赏过那报信儿小厮,接着又寻思道:照着上京中的情势,只怕待到七月中时,他便要离了燕乐,回上京去了。临走之前,五六月时,他非得支开蒲察不可。
  却说铜壶滴漏,乌飞兔走,转眼即是五月之初。榴花艳烘,绿杨带雨,又是一年荷叶青时。
  徐三陪着徐阿母,坐在贞哥儿那小院儿里头。她低着头,为了练习腕力及稳度,正用那薄薄镖刀,雕刻着手中木条,而徐阿母搬了个马扎,坐在她不远处,正絮絮叨叨地说着,反复叮嘱着贞哥儿道:
  “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让郑七怀上孩子。你可别不上心,你啊,要是三年都没能让郑七怀上,你三姐就算当上了一品大官,郑七要休你,你也拦不住。”
  在这女尊国中,若是男子嫁人之后,三年未能让妻子怀孕,妻子便可将其休弃。其实这倒还算好的,若是在相邻的金国,无论妻妾,无论是否有孕、是否诞下子女,只要夫君想将其休弃,连休书都不必写,直接便是扫地出门。
  贞哥儿听了徐母之言,羞红着脸,也不吭声,只顾着低头洗菜。徐阿母见状,当真是恨铁不成钢,一边磕着徐三好不容易来买来的瓜子儿,一边又训他道:“贞哥儿,你听我的。往后就算那郑七怀的是人家的种,那也没甚么可担心的,只要她宠着你,你就是这孩子的爹。因而她在外头找郎君,你可千万不能拈酸吃醋。女人嘛,就是这样,她在外头玩儿的再野,最后还不得回你这院子里来?”
  徐三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话,自是哭笑不得。她将手上木雕揣入袖中,随即凑上前去,帮着贞哥儿洗起了菜来。
  眼下天气虽已转暖,但近几日来,连下了几场雨,譬如今日,便是阴云密布,清寒沁骨。贞哥儿用那冰凉的井水,洗了好一会儿菜,那一双白皙的小手,都被冻得泛起了红来。徐三看在眼中,自是疼惜不已,可却也不好多言,只能抢去他手上的活计,替他分担些许。
  哪知徐阿母见了,却是又骂起她来,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怒道:“你这丫头,没规没矩的!你这双手,是用来考科举的、写奏章的,哪能用来洗菜?平日在院子里,你疼怜那小狐狸精,疼怜你弟弟,帮着他们做活儿,这倒也还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瞧见。但徐老三你掂量掂量,这是郑七的院子,若要让她瞧见了,又要如何以为贞哥儿?”
  徐三哪里会想到这许多,只蹙起眉来,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手上发干,想沾点儿水,这都不合规矩?”
  徐母一急,死命扯她胳膊,二人才要拌起嘴来,却听得脚步声愈行愈近,再一抬眼,便见郑七脸上满是鲜血,胳膊上缠着白布,步履沉重,十足狼狈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心酸地承认,这文确实不适合我来写
  正剧风格、变革主题、宏大格局、朝堂政斗什么的,反而把我本身比较擅长的奇思异想给限制住了……
  可能要等再过很多很多年,才能撑得起来这个故事吧
  但既然写了,既然已经日更了三个月了,就好好地日更到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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