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之时瞬间想动手,却听她道,“此行,并不安全。”然后就说出这可谓的调虎离山之计。
只是,没想到,她竟劫了太子的马车。
这小子,胆儿肥。
“我和谢家大小姐相识,是她委托我帮忙。”半响,谢灵沁正色道。
“谢家大小姐?”白玉点着头,“哦,知道,就是白日那个帮我们打眼风的人,安家小姐之前还提到过他,让我打听下,别连累到了她,不是说她是这京里的笑话,还有朋友?”白玉竟好奇道。
谢灵沁直接又给他一拳。
这一拳直接砸在了白玉那秀挺的鼻梁上。
“我靠,你这小子……”白玉顿时暴跳如雷,看着谢灵沁,须臾,明白过来,“行了,懂了,暗恋她是吧。”
谢灵沁……
有些无语。
“嗯,和你暗恋聂醉儿一样的暗恋。”谢灵沁转身就走。
“你帮了我,也不问问她们去了哪里?”白玉在身后追问。
谢灵沁头也不回,“你要说,自会说。”
“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告诉你吧,她们已经按照你说的路线顺利自另一边出城,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人接应,她们不会有事。”
“和我无关。”
“无关?不过,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知道另一条出城路线,虽然,要钻洞,可是……”
“你到底走不走,我还指望着以你的轻功,将我无声无息弄进城,两个人不行,我一个总行吧。”
白玉有种被鄙视的感觉,当下颇为恼怒,“一个,三个我也行,只是今夜情况特殊,才不敢那般冒然行事。”
谢灵沁才懒得理他的说辞。
她现在心里有些不爽。
是,她是救了安尚宁和安尚羽将她俩顺利弄出城去了,可是这一切竟又都被太子看穿了。
还威胁她,摔她。
二人正走着,突然同时停下脚步。
因为,前方,有打斗声。
拔开一旁的草丛往前看去,赫然正是方才太子那辆马车停在那里。
而太子正姿态懒然的靠坐在马车上,周围,数十黑衣人杀意凛冽,然而,与他们交手的,却只一个人。
正是方才牵制住白玉的听风。
“有人要刺杀太子。”白玉肯定道。
“应该是贤王的人。”谢灵沁小声道。
白玉看着她,“不说这天下,就说这京中,觊觎太子之位的也不少,何以见得一定是贤王,听说贤王现在正受皇上宠呢。”
言下之意就是,没必要。
谢灵沁淡淡看他一眼,“你都想不到他,那便是他了。”
“……”白玉一张玉似的脸上,浮起疑色。
这话,什么意思?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呗。
谢灵沁懒得说,一扯白玉的袖子,“走吧,我看那太子能一个人在那里看风景,只叫一个属下去打架,死不了。”
死了也不关她事。
死了最好。
白玉也是心大,明显不想上前帮忙,竟也附和的点头,“我也觉得。”
于是,二人心安理得的走了。
暗处。
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这谢大小姐,可真是够没良心的,我家太子是又帮她又救她啊。”几分怨念的女子声音。
“听小小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酷啊。”又是一道嬉笑的声音。
话落,白白胖胖的男子一下子加入了战斗圈。
而他们的主子。
太子宇文曜,依然看着前方,人如玉,发如墨,似在欣赏月色,又似有思忖。
身后刀光剑影,他不为所动。
更无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
白玉却还很八卦。
“我说,言射,你既然认识谢家大小姐,那贤王休弃她的事,你清楚不?”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灵沁面无波澜,淡淡的,“清楚一些。”
“那她既然有你这样的朋友,就没想过不甘要报仇?”白玉拖着腮。
他怎么也不觉得这个言射是个善茬。
谢灵沁看着他。
她当然不甘,很不甘,宇文贤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都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可是,凭她一人之力斗得过贤王?
而且,报仇这种事,有时候是要靠脑子的。
距离成功,似乎也没多远了。
不过,对上白玉那询问的目光,谢灵沁言笑宴晏,“你这么好奇,要不你亲自去问?”
白玉还真是当作好话听了,立马摆手,“那多不好啊,到底是你暗恋的女子,这般好的机会,自然要留给你。”
“呵!”谢灵沁装作男声时,声音还是挺有磁性的,笑了声,“真是多谢你操心。”
------题外话------
谁暗恋谁啊~!~好忧伤~
☆、第七十八章 太子不是个鸡婆的人
一身男装的谢灵沁和白玉一路进了城。
城门静悄悄的,按理说,该是防卫比方才还要严谨,眼下看来,竟是已放松的样子。
谢灵沁和白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中看到了疑惑,随即,目光骤沉。
二话不说,白玉足尖一点便腾飞出去。
谢灵沁虽不会轻功,可是手脚也快,倒是没落后几步。
“哎,没曾想这么容易就抓着了,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贤王出马,自然事半功倍。”
“说起来……这事,我看,怕是太子促成……”
听着几名守将的话,谢灵沁和白玉面色更是一变。
而与此同时,前方,一名板车正朝着前方走行去,还发来阵阵焦味。
“可惜,最后还是死在火里。”有守将遗憾的轻言出声。
“该死,太子……”
“等下。”眼见白玉恨恼出声,谢灵沁突然抬手指着那板车之上,盖着白布却烧焦的尸体,“不是她们。”
“你怎知?”
“安尚宁的体形纤瘦,这尸体也瘦,可是,手指明显要粗胖一些,一般人看不出。”
“那你怎么看出来。”
“我……也暗恋安尚宁。”谢灵沁无从解释,她总不能说,她和安尚宁很熟悉,所以知道吧。
那少不得让白玉怀疑她了。
她不想让白玉知道她是女子,还是那个他口中好像看不起的谢灵沁。
“走吧,是不是,你下面的人也会给你肖息。”谢灵沁又道。
白玉显然也不是冲动之人,当下,腾空一掠,飘了出去。
暗处……
余轻逸看着那两个走远的身影,这才打了个哈欠,转身,“哎,这下可以睡觉了。”走了几步,又看向东街尽头,肃穆在夜色下极谨严的太子府邸,眼底浮起丝丝笑意。
“找两个死尸嘛,找相似相近的不算难,可是,为何还要找出一定能从某些特征看出不一样,还不能让仵作和贤王看来的,原来是让这两人不要冲动么……果然……”
果然,一切都能被他妙算于心。
到底这世间,有什么事是那个闷葫芦算不到的?
余轻逸突然很好奇。
又打了个哈欠,下一瞬,余轻逸消失在原处。
谢灵沁跟着白玉到得先前那处小院时,便见那老者等着那里,见得白玉归来,忙上前道,“她们已经安然出城。”
白玉暗暗松口气。
“行了,我也回家了。”谢灵沁见此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向白玉,“我和你说的事,请务必放于心。”
“这是自然,不过,我说,言射,那个太子……离他远点。我在这京中太久,太子,并不是好相与的。”
谢灵沁闻言,眸波流动,须臾,微笑颔首,“吾愿与汝相同。”
这个太子,她比谁都想离他远一点,不,远得永远不见面最好。
……
第二日。
整个北荣都城并无人敢高谈安平侯府一事,整个都城气氛比之往日沉肃不少。
不止如此,此时,将军府里也是如此。
据说,昨夜,谢将军的书房,一晚都点着灯,可见其忧心。
是该忧心的。
好好的安平侯府一夕丧尽,跑掉的两个人也在短时间内抓到还烧成了黑焦。
这在朝为官的,不说有那么一些心思的,就算没有了,也是如当头棒喝,更加要谨言慎行。更何况,一直处于这个中心点的将军府呢,虽说昨日他帮着处理,可是,也不过是在向皇上表忠心罢了。
什么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谢将军娶她娘时,不说真心假意,就说一名风华女将,配号令三军的男将,可是羡煞天下之人。
可是当时的谢将军许是没想过,正因为她娘那巾帼之名,以及她死后,那只听她号令的五万兵马的消失,让他这个谢将军处于了风头浪尖。
是的,五万神兵骁骑。
据说,当年,她母亲一人出关,敌对蛮夷,在众人只道她疯魔之时,她竟一声号令,五万兵将似从天而降,夺得胜利,也是自那时起,蛮夷不敢再犯北荣边境。
据说,那五万兵马,以一敌百,骁勇善战,功法另类,极其出众。
只是,那五万兵马在那一战后,便不再出现,直到她娘嫁人,死,也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