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不眨的看着疾医把好了脉,马思琪有些心急的问道:“疾医,怎么样?”
“回三娘话。”这疾医虽然是殷家的,但是这段时日伺候马思琪,早已经知道她的脾气之难以伺候,故而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三娘身体还需好生调养。”
“调养、调养,又是调养。”马思琪恼怒的摔了手里的茶杯,道,“已经调养了这么久,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无?”
“这……”疾医愣了一下,方才颤颤惊惊的道,“娘子当初小产伤了身体根本,须得慢慢调养。”
“这道理我也知道。”马思琪皱眉,“就没有其他比较捷径的法子吗?”
已经和殷昕成亲这么多年,在殷家这样重视子嗣的人家,只怕赵氏就算没在她面前提出来,怕是也少不得有这样的想法,可能都已经在殷昕面前提过的。
只是这样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容许?别说让其他女子在她的嫡子出生之前生下庶子,就算单是想到殷昕身边有其他人,她就忍受不了。
“回三娘话。”疾医又道,“若是不曾调养好身体,便是贸然有孕,也不利于胎儿的建康和安慰。”
“行了,你先下去吧!”马思琪道,“回去好生研究是否还有更好的调养药方。”
“是,奴告退。”
疾医退下,马思琪随手又扔了手边的茶杯,怒道:“都是殷暖和水奴那两个贱人,这殷家若非有他们的存在,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如何会得次下场?”
“三娘,且消消气。”梅诗上了茶水,边说道,“疾医方才都说了,这般生气不利于调养身体。”
马思琪灌下一大口,把茶杯狠狠的放回案几上,道:“哼,再如何,那殷暖和水奴也不能就这般放过了。”
“不过是饶他们逍遥过去几年罢了。”梅诗道,“三娘不过是懒得费心而已。”
马思琪听得爽快了些,方又问道:“夫婿哪里去了?今日又没回来?”
“三郎君今日说是有事出去了。”梅诗顿了顿,又说道,“婢子有一事要禀报三娘。”
“什么事?”
梅诗道:“婢子听说,殷暖一行人从临川回来之后,三郎君就去见了水奴那个贱婢。”
“可恶。”马思琪怒道,“我就猜到他多日不见那贱婢,只怕早已经心痒得很了,谁知竟然真的去了。”
“三娘。”梅诗道,“现在怎么办?若是三娘直接去和三郎君说,岂不是又会惹恼了三郎君。”
“我自然知道。”马思琪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不快,她和殷昕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僵,稍微一点事就能让两人连续几天不见面。
梅诗见她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开口,正好这时有婢女送来熬好的汤药,梅诗走过去接过,用银针试过之后,方才放在马思琪面前。
对于汤药马思琪倒是不会犹豫,接过之后立刻喝了,然后道:“听说那殷暖不是结了一门好亲事吗?”
“是临川王家。”梅诗道,“还是王家嫡出的娘子。”
“不过是个庶子,他倒是好运。”马思琪又冷笑道,“看他对水奴那贱婢的行为,还以为是个痴心的,谁知也不过说说而已,转身又能娶了他人。”
“这段时日府里说的都是这事。”梅诗道,“大家都说可惜了水奴当初放弃了王韵书正妻的身份留在殷暖身边,谁知连妾室都还没捞着,殷暖就要娶亲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一章 客居
“这又怪得了谁?”马思琪冷笑道,“自己没认清了人,不过自作孽罢了。”
“三娘说的是。”梅诗道,“想来水奴会被放弃,应该是划花了脸的缘故。”
“毁容了又有什么用?”马思琪忽然想起一事,又怒道,“只怕不嫌弃的大有人在,若不然,夫婿又何至于巴巴的赶上去?只怕殷暖嫌弃了水奴正中他的下怀,这不立即趁人之危去了?”
“那……”梅诗道,“这可怎么办好?”
马思琪道:“像是水奴这种贱婢,是直接进骨子里的,除非红颜变白骨,不然只怕那张脸上再多一道口子也没什么用。”
梅诗问道:“三娘可有了主意?”
马思琪不答,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听说那王家娘子今日要路过新安,打算来殷家客居一段时日?”
“表面上是这样说。”梅诗瞥嘴道,“但是都知道,只怕是急着来看心上人的。”
“这样吗。”马思琪沉吟道,“既然是自己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且等着吧!”
几天后,王禹慈便来到殷家,王家是高门华族,地位高贵,王禹慈的阿父是王家新任的家主,王禹慈又是王家唯一嫡出的娘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她来客居殷家,自然也不是一件小事。
虽然因为王禹慈娘子的身份殷颂不好亲自出门迎接,但是为表尊重。接待事宜还是赵氏亲自处理。
王禹慈到正厅的时候,赵氏并其他一些妾室娘子都在等候着。王禹慈先行了里,赵氏客气了几句,其他妾室又回礼。
赵氏看着眼前端庄高贵的王禹慈,一想起这桩亲事竟然被殷暖占了,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经怒火中天。于她而言,这门亲事就算是其他庶子占了,对她来说也有利很多。只是她也不想想,殷暖即便是庶子。又岂是其它庶子甚至嫡子比得的?
“王娘子远道而来。可否要先去熟悉一番。”赵氏客气道,“寒舍已备下薄酒,片刻之后开始用膳可好?”
“有劳主母。”王禹慈颔首道,“主母唤儿家禹慈就好。不必那么客气。”
“好。禹慈。”赵氏从善如流的笑道。“你可有什么而别爱吃的饭菜,我吩咐他们备上?”
“一切随主母安排便是。”王禹慈不动声色的左右打量一圈,而后有些失望的颔首道。“主母见谅,儿家这便告退了。”
之后王禹慈前去洗漱,因为殷家早已经准备洗漱等物什,故而也没花多少时间。
“娘子。”王禹慈的婢女云叶道,“你要不先歇一会儿?等下的宴席估计又是好一番折腾。”
“不必。”王禹慈在铜镜前坐下,道,“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还是快些梳头吧,不知殷家何时开宴,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失了身份。”
“娘子考虑的是。”云叶闻言,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边说道,“说起来,这位殷家主母看起来可真够严厉的,那些妾室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呢?”
“嗯。”王禹慈道,“听说殷郎的阿母才过世不就,不知他和这位嫡母关系如何?”
“这个。”云叶想了想道,“婢子猜应该不怎么好?”
“哦?”王禹慈道,“怎么说?”
云叶道:“娘子你想啊,五郎君声名在外,可是那位嫡出的三郎君却在镜朝没有多少声誉,你说她心里能好过吗?”
“也是。”王禹慈想了想又道,“不过云叶,咱们现在客居他府,当心隔墙有耳,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娘子放心吧!”云叶道,“这个院子里的都是王家的人,殷主母派来的那些家僮婢子都安排到院外去了,有些也打发回去了。”
“这样倒是不错,不过会不会很不近人情?”
“没事的。”云叶道,“婢子已经禀明过,说是娘子不喜与生人接触。”
“如此甚好。”王禹慈拿起一条发辫在手里把玩着,想了想,有些赧然的问云叶道,“你说,今日宴席之上会见到殷郎吗?”
“肯定能的。”云叶道,“虽然咱们说是前来客居的,但是谁不知道娘子和殷五郎君已经定下婚约,殷家主母再如何,宴席上也应该有五郎君才是。”
然而说是这样说,到底他们还是太高估了赵氏一些。
宴席隆重而又精致,可以看出殷家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殷家子弟来了大半,所有的娘子都来不说,甚至连殷家嫡子殷昕和一些年岁较小的郎君也来了,然而王禹慈环顾几番,依旧没有看见殷家五郎君的身影。
婉转着问了几句,赵氏都敷衍过去,马思琪垂下眼睑,心道看来这殷家主母和五郎君的关系比之前云叶说的还要差一些。
马思琪坐下王禹慈的下手,在等候上菜的间隙,马思琪便主动和她攀谈着。
“听说王娘子家是在临川?”
“嗯。”王禹慈点头,因为之前赵氏介绍过,所以知道说话之人是殷家嫡媳,想着赵氏和殷暖关系不善,心里也没了几分好感,不过终究是自己为客,还是客客气气的答道:“儿家从小在临川长大的。”
“听说那里景色很美呢。”马思琪道,“可惜妾身从未去过。”
王禹慈道:“临川虽好,到底还是不如新安景色怡人。”
“说得也是呢。”马思琪道,“妾身初来新安时,也是震撼了一番。若是王娘子感兴趣,咱们有机会一起去游湖如何?”
“儿家三娘好意。”王禹慈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