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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可他为何要逼自己卖身为奴呢?
  既然不是冲着她这个假薛云卉来的,那真薛云卉,又为何值得他如此?
  念头闪过,薛云卉再看这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就实在按不下这个手印了。
  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薛云卉皱了皱眉,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这侯爷几眼,见他不避不让,目光冷厉地从眼角射了过来,不由想露了怯。
  可输人不输阵,薛云卉沉了口气与他对视了几息,隐隐觉得他这目光压迫感太强,自己在他的目光下,说不定就快顶不住了,因而也不强来,忽的冷哼一声,沉声道:“我要单独思虑片刻!”
  瑞平侯袁松越禁不住笑了,脚下的蚂蚁,火上的蚂蚱了,居然还要求单独思虑片刻?
  他盯了薛云卉两眼,见她面色紧绷,一脸不甘,颇觉有趣,倒也不直直戳破她可怜的处境,缓缓站起了身来,点头道:“好。但愿薛姑娘一刻钟就能思虑妥当。”
  薛云卉抿着嘴沉默不语,可一颗心却跳得快了起来,眼角瞥见那侯爷走了出去了,门却仍是敞着,心下一想,忽的起了身。
  院里尽是仆从,她转身走进内室,那罗行商在门前见了,不由皱了皱眉,想斥薛云卉两句,袁松越却抬手止了他:“不必。”
  院里院外都是他的人,她还能跑了?
  然而薛云卉听到了这两个字,脚步越发轻快了,她往那罗太太的床榻去了,见她仍昏死在那处,叫她两句也不见醒,心道这侯爷倒是把戏做的够真,半分机会都不给她留。
  可她薛云卉又哪里是常人?
  她忽然哼了一声,声音甚是响亮,然后使劲拍了那罗太太两下:“莫再装了!”
  但那罗太太是真的昏倒了,毫无反应,然薛云卉先是吵嚷了她几句,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屋外的人听了,都以为她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个个暗笑不已。
  薛云卉如是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只唉声叹气,叹着叹着也没了声响。
  经了这一番,院里的人都以为她彻底死了心,警惕放松不少,可薛云卉却忽的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口,推开这虚掩的窗扇,抬头看见院墙外一颗高大的梧桐树,眼睛里露出了光亮。
  “好桐儿,今儿就靠你了!”
  只听她轻声说了这一句,又朝那梧桐树招了招手,那树便好似听懂一般,枝叶忽然抖动起来,一条长枝以极为奇特的姿态缓缓弯下,正好就到了窗前。
  薛云卉不由咧了嘴笑了。


第006章 她有张良计
  薛云卉伸手拉住梧桐树伸过来的枝丫,借了一力,轻松地攀上了窗台。
  她又一招手,一只更粗壮的梧桐枝也弯下来了,她双手攀住那粗壮树枝,眼睛扫了一眼静静的小院,轻哼一声,弯起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约莫过了一刻钟,屋里还没任何动静,那罗行商当先立不住了。
  “侯爷,如今一刻钟已到,您看?”
  袁松越被他这么一说,方才飞出的思绪才落了回来,他点了点头,那罗行商便赶紧招呼人进屋看去了。
  就这么一看,一院子人都惊呆了。
  活脱脱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那所谓的罗太太又昏死不醒,侍卫将屋子扒拉了一圈,发现了窗台上的脚印。
  出了屋子,还有高墙,这么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无声无息地逃出去的?
  难道,还真是个有法术的道长?
  众人都朝罗行商看来,罗行商显然没料到这般情形,鼻尖不由出了汗,他一面喊着人将小院角角落落都再翻一遍,另一面,急急忙忙去向袁松越回禀。
  袁松越闻言,轻哼一声,没当回事。
  少顷,搜人的侍卫过来,只道是院里翻了两遍,也没发现那女子半分身影,袁松越这才皱了眉,目露些许惊讶。
  他亲自起了身,去看那窗台脚印,后又点了他身边一少年侍卫,让他去院墙查探。
  那少年身形轻盈,一侧身从窗户飞出,点脚就到了院墙上。
  “侯爷,院墙上有脚印!”
  话音一落,所有人皆是一惊。
  这女子非是会什么法术,这是会武功啊,还是高强的武功!不然哪能无声无息飞檐走壁了?!
  不知情的人如是作想,可袁松越心里,却比他们惊讶更甚。
  此女如何修得如此武功?便是她在道观修行两年,以她的年岁和修行时日,如何可能修行至此?
  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不过,这并不打紧。
  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真以为,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袁松越冷笑一声,道:“去薛家。”
  ……
  逃出了小院的薛云卉,自然一步不停地向家中奔去,她只盼着薛云沧知道其中缘故,能同那鬼侯爷周旋一番。
  她奔至家门前,正瞧见阿荞搬了个杌扎,坐在石阶上,摇头晃脑地给一群小豆丁看手相。
  她来不及说旁的,一把捞起了阿荞,冲这一群小孩子道:“小道长今日有事,不看相了,快都回家去吧。”
  她言罢,拎了杌扎,携了阿荞进了院子,吩咐阿荞关门,自己几步跨进了薛云沧房里。
  彼时,薛云沧正伏在案上做文章,他这般身体,也只上晌还有些气力写字了。
  他见薛云卉进来了,侧头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哥哥!”薛云卉跑得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急急问道:“瑞平侯同我当年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云沧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薛云卉自从那年生了场大病后,便说好些事都不记得了。薛家人自然奇怪,只她性情变了太多,全不似从前骄纵任性,动不动发脾气,薛家人惊喜之余,又道是忘了前事的功劳,是以不甚同她提起以前的事。
  而薛云卉又上山修行,自也无意过问。现下她突然问起当年这桩亲事,薛云沧倒有些吃惊。
  “怎么?是袁家找上你了,还是武百户家?”他问。
  毕竟,瑞平侯要同武百户的女儿成亲了,此时翻出此事的,还能是谁?
  “是瑞平侯!他设计引我上钩,如今拿了我害人的伪证,要逼我签卖身契!唉!我也是一时大意了!”
  薛云卉言罢,又急道:“我从他手底下逃出来了,估计过一会儿,人就追上来了!哥哥,你同我说说当年的事,看有没有转机!”
  薛云沧面色严肃起来,想了想道:“当年文官和功勋家联姻,宫里最是看好,爹刚升了官,便同瑞平侯府攀上了关系,将你许给了他家次子,也就是现下的瑞平侯。”
  薛云沧说到这顿了一下,面上尽是不赞同之色,摇了摇头,又道:“后来瑞平侯府获罪,爹……爹急于同他家撇清干系,便直接退了亲。”
  薛云卉闻言,顿了一下,皱了皱眉,“趁人之危退的亲?袁家当时如何态度?”
  “当时,如今这个瑞平侯的父亲还是侯世子,他获罪下狱,老侯爷又卧病在床,爹找上门去,是袁二爷自己,当场把你的八字还了,二话没说。”
  薛云沧说完这个,兄妹二人皆陷入沉思。
  薛云卉不禁暗叹,薛老爹委实不地道,袁家破败了,他想及时抽身也就罢了,可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门退亲,但凡有点气性的人家,都会心有芥蒂。
  然而,正是应了那句话,莫欺少年穷。
  谁晓得,不过五年,就是这个袁二爷一战成名,一举拿回了瑞平侯府的爵位。现下,找上门来算账了。
  薛云卉心想,薛家那死鬼父女俩,想必正在地府里笑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这样一想,方才那个问题又回到了脑中:
  若说是薛家得罪了袁二,那他为何只揪着自己不放,是发了半边善心,还是另有隐情?
  薛云卉这厢琢磨不透,刚想再问,只见薛云沧忽然起了身,在樟木大箱子里翻找了片刻,寻出来一个小匣子,难得的红木雕花,十分精致。
  这样的东西薛家不是没有,只是早就卖光了,剩下这个,当真稀罕。
  薛云卉疑惑地看着薛云沧,见他这一番举动下来又有些喘,连忙过去扶了他,“哥哥寻得这是什么?”
  薛云沧面上尽是沉稳,打开了匣子,将匣里放的大红锦帕掀开,一块质地温润、雕工不俗的白玉牌现在了眼前。
  薛云沧眉头舒展开来,面上尽是胸有成竹之色,然后将这小匣子交到薛云卉手上,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穗穗别怕。你现下拿着这个去武百户府上,跟武百户说瑞平侯为了同他家结亲,故意使计陷害你这同他定了亲的原配,还企图逼你为奴。
  这块玉牌就是当年咱们家同袁家定亲的信物,玉牌上有瑞平侯府的字样,由不得他们不认。武百户是京畿有名的义勇之士,必不会不理不睬。
  我们两家的恩怨,虽不该拉他家下水,可此事紧急,也别无办法。你拿此事要挟,两厢抵消便是,不必过多纠缠。此事之后,有武百户从旁看着,袁二不会再为难你。”
  薛云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当下猛烈咳嗽起来,薛云卉要去给他倒水,薛云沧却推了她:“不用管我了,快去武百户家,别让他们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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