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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 (鹿青崖)


  薛云卉现下料定背后之人是冲着她半生灵力来的,如临大敌的同时,又自知有了筹码,想看看此人庐山真面目,再作周旋。
  可罗行商却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你倒聪明……只你却不够格!”
  不够格?
  想要我半生灵力,我要见他一面,却嫌我不够格?!
  这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薛云卉差点气得笑出声来。几百年了,她还真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可她转眼看见罗行商一脸的轻视不似作伪,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大对。
  她心下转了转,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再问两句,却见一小厮快步跑上前来,凑在罗行商耳边说了几句。那罗行商登时收起面上的轻蔑,神情恭谨起来,抛下薛云卉不理,快步向门口走去。
  薛云卉连忙朝门口看去,只见罗行商略一站定,门外便有脚步声响起。
  随即,阔步走来一高大男子,身着墨绿色暗花圆领锦袍,墨色腰带勾了金边,却半分多余之物都未挂坠其上,通身冷肃之气四溢。
  他手负身后,径直走来。
  薛云卉不由心中一紧,连忙朝他面上看去,只见他剑眉凌厉,眼眸深邃,高挺的鼻梁之上,隐约可见斜亘一道疤痕,在他薄利的唇上,更平添几分狠厉之气。
  这样的面相,若是平日薛云卉见了,定然退避三舍,可今次,她却避无可避。
  此人,莫不就是罗行商背后之人?
  薛云卉满心疑问,那男子却忽的将目光扫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薛云卉,见她面带疑惑地看着自己,忽的冷笑一声,笑中尽是嘲讽,好像看到一只被捏住尾巴的耗子,装作不认识猫一般。
  “怎么,不认识了?”
  男子开了口,语气尽是戏谑,声音却近乎低哑,落到薛云卉耳朵里,更让她迷惑万分。
  这个男子从容貌到声音,她全无任何印象,为何开口就说“不认识了”?
  她应该认识吗?
  这等敌暗我明的形式万分不利,薛云卉立即收起面上迷惑,心下转了转,也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别开脸看向一旁,一副决不屈服的样子。
  她这别开脸去,却也不是随意而为的,她撇开这男子,有意打量他身后之人,试图发现些什么。
  他身后跟了两位侍从,是侍从而非小厮,因这二人腰间都带了剑,其中一个耳边还有刀伤。连同这男子一道,看身形精悍有力,也知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和薛家有旧?
  薛云卉更是满心迷乱。
  她转世过来的四五年了,先入道观两年有余,后梧桐田庄被抵押出去,她才下山还债。
  虽同薛家人一道生活的时日不算太久,可薛家是耕读人家,最多也就做些小生意,哪里和习武之人打过交道?
  这群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她脑子转得飞快,可什么都没分析出来,那为首的男子便又开口说了话。
  “如何能让薛姑娘站着?便是签下卖身契,也要坐着才好。”
  这人话里嘲讽十足,可对薛云卉卖身为奴,却好像势在必得。
  薛云卉闻言气得恨不能给他两拳,可她转眼看见这人身形步伐,知他内力深厚,只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作罢。
  她心道,坐下说话也好,剑拔弩张的,什么也探不出来。
  她自不会应下,可眼见那罗行商却一副卑躬屈膝的死样,点头哈腰答道:“是,侯爷。”
  薛云卉心里恨得要命。
  方才在我脸前耀武扬威,等这侯爷来了,奴颜婢膝的奴才相全露了出来,这罗行商,恶心得可以!
  思绪在心头掠过,薛云卉忽然愣住了。
  等等……
  侯爷?!


第005章 困兽之斗?
  若是在京城,侯伯世子之流简直满把抓,可在涿州,现下提到侯爷,能让人想到的,只怕也就只涿州百户所武百户的女婿,瑞平侯了。
  这位瑞平侯也是个神人。五年前其父犯了事,瑞平侯府袁家被褫夺了爵位,一家离京返乡,消失在京畿。
  谁曾想,去岁末,这位袁家庶子竟在对鞑靼人的战事中,立下大功,那被褫夺的爵位,不久便也还了回来。因他父祖皆无,朝廷越过其嫡长兄,将爵位封在了他身上。
  这可是今年初,京里论道得最热闹的事了。可巧,这位新晋瑞平侯,正是武百户的准女婿。
  薛云卉看着前方那男子精壮的后背,心道,难不成真是他?
  若真是他,倒也难怪他嘲笑自己装不识得了。
  盖是因为,薛云卉这具肉身的原主,当年正是同他定了亲,又退了亲的!
  具体情形,薛云卉一概不知,只不过听她二婶娘唏嘘地提了一嘴罢了,现下想来,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不过,真是此人吗?
  思虑之间,她已跟着这劳什子侯爷进了屋子。
  这侯爷上首落了坐,转眼看见薛云卉还立在门口,不由嗤笑道:“现下才这般谨慎作态,不会太晚了么?”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薛云卉听他又讽自己,恨恨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她自不会乱说话,默了一默,佯装发怒,试探道:“侯爷家大业大,我不过一贫贱小民,侯爷何必呢?!”
  这侯爷听了,笑哼了一声,眯起眼睛看向她。
  薛云卉见状连忙聚精会神,只这侯爷却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悠悠道:“无他,闲来无事而已。”
  薛云卉深吸两口气,再次忍住想给他两拳的冲动,心道此人端地是难缠,少不得要下点猛药!
  于是她佯装怒火中夹带了悲切之意,又道:“两家好歹有些旧情,侯爷这般不依不饶,不怕世人道你狠心么?!”
  可这侯爷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竟忽然笑出了声,随即眼中冷意乍现,盯着薛云卉,一字一顿道:“狠心?是如何也不能同你薛家人比的!”
  他话尾高高扬起,一字一顿,嘲意十足,可薛云卉听了却神思一凛。
  真的是他!
  那个定了亲,又退了亲的侯府少爷!
  现下,薛云卉心里恨得只想打人。
  若只退个亲,这人根本不必如此费力让她上当,薛家肯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难堪事情,人家现下回来讨债来了!
  好似生吞了一捆黄连,薛云卉这心里,别提多苦恼了。
  老天知道,她怎么就如此时运不济,转世到了这么个主儿身上!
  负债累累不说,还欠了这么一大笔人情债,现下这侯爷找上门来了,还真让她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不成?!
  这真他娘的……
  薛云卉差点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忽的怔住了。
  所以,这鬼侯爷是来讨债的,而不是冲着自己这半生灵力来的么?!
  所以,涉及梧桐山庄根本就是巧合,她全不必如此担惊受怕吗?
  所以,方才她冷汗频出、如临大敌,都不过是她替自己该死地加了场戏吗?!
  这才真他娘的……
  薛云卉觉得自己在脑袋里,好似正驾着一匹发了疯的马狂奔。这马眼看着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下悬崖了,谁知这鬼侯爷一句话,却一语点醒了她,前边根本不是悬崖,不过是个陡坡罢了!
  禁不住大口喘了两口气,薛云卉浑身的劲松了大半,再看这侯爷,突然觉得他竟是个丰神俊朗、气宇不凡的。
  可她刚觉得看顺眼了一息,忽的又想起此人是来逼她卖身的,转瞬又觉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了。
  债呀!债……
  薛云卉暗暗叹了口气,又定了定神,刚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使计金蝉脱壳,只听那侯爷又说了话。
  “当年八抬大轿,薛姑娘避如蛇蝎;如今卖身为奴,薛姑娘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她也想问问那早就下地投胎的原主魂魄,到底意下如何?!
  想来那魂儿正捂着嘴笑呢吧!
  薛云卉谁都问不了,只是想骂人罢了。
  看来这侯爷对自己已经势在必得了,见官自己也毫无优势,正如那罗行商所说,她二叔就是个说不上话的幕僚,更何况知州那小人嘴脸的,见到侯爷,还不得跪着舔?
  与其拖薛家一家下水,抄家流放,还不如她签了这卖身契算了!
  她心里想着,那罗行商就走了过来,将卖身契放在了薛云卉眼前。
  白纸黑字,只等着她按下手印了么?
  她抬眼去看那契书,一眼便扫到了上面赫然纸上的主家名字:袁松越。
  这回可错不了了,瑞平侯的尊姓大名,可不就是这袁松越么?!
  薛云卉看着这卖身契,心头一声叠一声地叹气。
  虽然以她的本事,先签下契书,应付了这侯爷,再伺机跑路,不成问题,可她顶着这具肉身,这一辈子怕都要被四处通缉了,她只想想,都觉得糟心。
  可是不签,也别无他法了。
  薛云卉不由抬头去看这侯爷,见他端了茶盅,悠闲地饮茶,仿佛纵奴行骗、逼良为奴和他毫无干系一般,他只是来看一出让他舒爽的戏的。
  薛云卉很气,可她来不及再生气,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之处。
  既然薛家当年曾对不起这侯爷,那他为何不直接将薛家打到一败涂地,如此岂不是更加出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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