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蓉轻轻的用手将莲花推开,顾虑重重的说道:“我李芙蓉与司马兴男大姐,从互相不相识,到互相以姐妹相称;从水火难以相容的‘仇家’,一下又变作了亲密无间的亲姐妹,无论司马大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李芙蓉都无条件的赞成,只是……”
说到此处,李芙蓉欲言又止,似乎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司马兴男察言观色,她两只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两只眼睛就像两只透视镜似的,早已把李芙蓉的内心世界看了个一清二楚。
司马兴男说道:”芙蓉妹子,姐姐我也是个过来人,更是个明白人。你不必明说,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话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所顾虑的事情,无非就是怕到了我的府上之后,我家那个不知羞臊臭男人,会天天纠缠于你,使你不得安宁!芙蓉妹子,你说姐姐我说的对也不对?”
李芙蓉眼含热泪,感激地对司马兴男说道:“这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司马兴男大姐也!其实,不瞒大姐你说,这男婚女嫁,从古至今,皆都是遵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规矩;可是就我李芙蓉不信奉这一条!我总觉得,这婚嫁之事乃是终身大事,非同儿戏,要嫁,也要自己满意才行!芙蓉我自幼自命清高,从来不把这男女之事看重;因为我有我的打算,我绝不会做男人的泄欲工具!所以,我早已作出决定:我李芙蓉今生今世,坚决过独居生活!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我纯洁无瑕的身子!”
司马兴男听完李芙蓉这番语重心长的表白之后,喜得她在地上一跺脚,说道:”好妹子!姐希望你说到做到!做女人就要像你这样,心不为荣华富贵所动,命不为高官厚禄所撼;还要冲破媒妁之言的桎梏,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要由自己来做主!这样才活得有意义!你千万不要再步姐姐的后尘,虽然嫁了个高官,却不能令自己十分的满意!可是,现在早已生米做成了熟饭,后悔也已经晚了!你既然决定终身不嫁,这是你自己的自由,姐姐我绝不从中干预;再者,就是到了桓府,有姐姐我日夜保护着你,我家那个臭男人若是敢对你动一点不敬之心,看姐姐我怎么来收拾他!”
水丽娟说道:”刚一开始,当你司马大姐提出,要我与芙蓉姐到你们家去住的时候,考虑到你家那位桓大将军,我还真有点胆怯呢!既然你司马大姐如此表态,我们起初的顾虑也就被打消了!我家公主芙蓉姑娘,可是个心地善良,又冰清玉洁的好姑娘,任何对她产生歹念的人,都是对她的玷污!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我家公主打定了一辈子不嫁的信念,无论何人,都对她勉强不得!”
莲花也说道:“男人娶女人,或者女人嫁男人,很大程度上,都是为满足生理上的需要。诚然,社会上白发到老,能够互相厮守,直到终生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也切莫忘记,始爱终弃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说,与其为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发泄肉欲的工具,还不如独守终身为好!”
司马兴男说道:“该说的也都说了,该讲的也都讲了,现在,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水丽娟,莲花,你们二人,把芙蓉妹子的常用之物尽量都带上,以供芙蓉妹子梳洗打扮之用;楚梦云大姐,你的切菜刀就不用带了,你只把宅院大门用锁头锁好,不使歹人擅入,以免财物被窃;再者,倘使我芙蓉妹子感觉在我的府上过得不开心,或者还想回到滴水巷这处院子来舒缓舒缓,到时候也好有个落脚之处不是!”
司马兴男说完这番话后,见李芙蓉还独自站在一边愣神儿,就知道她尚有留恋之意。这也难怪,要知道,李芙蓉自打来到建康城之后,她毕竟也在这处宅院内居住了半年之久了哇,触物生情,故地难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司马兴男一改往日专横跋扈的姿态,也破天荒使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时刻一到,芙蓉妹子,你还愣什么神啊?还不快跟上本公主,打道回府去也!”
众人起身时,司马兴男还没有忘记从地上捡起她那把心爱的宝剑。众人一边往宅院外面走,司马兴男还口中念念有词:”宝剑啊宝剑,看来你也同情我的芙蓉妹子呀,是你突发善心,剑未出鞘,这才让我的芙蓉妹子免除了一场血光之灾!”
李芙蓉说道:”姐姐,你说错了!宝剑乃是死物,它哪里懂得人的感情?读得懂芙蓉内心情感的人,唯有你司马兴男大姐而已;是你手下留情,我李芙蓉才有了活命的机会!司马大姐,小妹我要深深地感沈你才是!”
众人一边说话,一边行走,不知不觉之间,穿小巷,过大街,步履匆匆,不大一会儿,就到达了桓府宅院内。
李芙蓉打眼四望,嚯,好大的一座院落!这处院落,分中左右三个大院落,中院是主院,有坐北朝南的主房共五间,主房的正中间一间,就是司马兴男与桓温的卧室;当然,在二人心情不畅,关系失谐的时候,也可以有一个人独自到主房的某一间去歇息或者睡眠的机会,待关系和谐了,再到一处同居。
主房的东西两侧,各有五间厢房,那里分别居住着莲花与其他下人们,比如厨子和其他佣人。由于李芙蓉也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因此,她与自己的丫鬟水丽娟,都被安排在主房近旁两间客房中。房间内设施齐全,凡女人应用之物,可以说是样样不缺,如有短缺,还可责令家中佣人随时出外去采买。
当下,司马兴男即亲自带领李芙蓉与水丽娟,来到她们即要下榻的房间,并对她们说道:“这可真就由了那句老话了:山不转水转!这不,转来转去,我司马兴男与你芙蓉妹子就转到一起来了,此真乃是天意也!”
值得一提的是,在主院落的东西两面,各开有一个边门,走出边门之后,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了,那里各有房屋数间,除了供马夫更夫等闲杂人员居住之外,就是马厩与马车的存放之处了。遇到桓温或者家人有事外出,需要备马或者乘坐马车时,这偏院之内的马匹马车就派上用场了。这种建筑形制与建筑风格,是当时那个社会中官宦家庭和富豪文人大家庭普遍采用的建筑风格。
待将李芙蓉安定下来之后,司马兴男说道:“小河千流归大海,大雁飞去有回时。这下可好了,你李芙蓉每日就睡在我的身边,能让我家那位臭男人天天看到你,他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往滴水巷里跑了!最大的好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就不信他桓温还胆敢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来!我先前早已说过,若是他桓温胆敢放肆,对你芙蓉妹子有什么不恭的举动,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芙蓉听完司马兴男这话,心中分外感动,说道:“有姐姐你这位大侠的保护,我李芙蓉从今往后,可就要高枕无忧,大胆安睡了!”
在简单地吃过午饭之后,司马兴男对李芙蓉说道:“折腾了一个上午,我还真的感觉有点累了呢!芙蓉妹子,你也不必再熬着了,你我都各自到自己的房中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李芙蓉对司马兴男深施一礼,也说道:“姐姐的提议,正合芙蓉之意,妹子谨遵姐姐的吩咐,这就到自己的房中去休息!”
说完,即在丫鬟水丽娟的搀扶之下,回自己的卧房去休息去了。莲花楚梦云三人,也都如此办理,各回各屋去歇息,不必多说。
正文 第五十章
在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忽听家人高声呼叫:“桓老爷回来了!桓老爷回来了!”
正在睡梦之中的司马兴男,被这突然的喊叫所吵醒,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缓步从屋内走到屋门口,想亲眼看一看远征归来的丈夫。毋庸讳言,司马兴男与桓温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恩爱夫妻赛黄金。他们二人虽然龃龉不断,避免不了时常怄气甚至拌嘴,但到底是同床共枕十余载老夫老妻了,感情还是深厚的;此次桓温带领军队去为被石勒围困的襄阳城解围,她也是每日里提心吊胆,唯恐桓温会有什么闪失。突然听说桓温回来了,当然心中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与高兴了。
真是不看还算罢了,司马兴男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司马兴男到底看见了什么,以至于使她如此惊诧呢?
原来,出现在司马兴男面前的这个人,盔甲不整,浑身泥土,精神萎靡,步履维艰,身形疲惫,面带愁容,与先前领兵出发时的那个桓温,简直判若两人!
司马兴男是个无比聪明的女人,她目睹此情此状,不用桓温开口说话,就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也猜到了丈夫为什么会此狼狈的原因。一向总以强硬态度对待桓温的司马兴男,此时倒不禁产生出一种怜悯同情之感来!
司马兴男向前紧走了几步,来到桓温身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桓温的一只手,关切的试探着问道:“相公啊,你这是怎么啦,难道打了败仗不成?”
桓温步履蹒跚,他随着司马兴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喃喃地回答道:“耻辱啊!耻辱啊!想我桓温自辅佐晋祚以来,曾经多次领兵出征,从来都未打过败仗,未成想此次出兵襄阳,却出师不利,差一点就在阴沟洞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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