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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 (竹肃为萧)



叶家原本也是城固县有头有脸的人家,与成家算是世交,叶老爷早些年遇到了山匪,性命与货物一同交代了,叶夫人悲痛之下动了胎气,让叶霆这还不满九个月的新生儿出了生。

早产儿叶霆自小体弱多病,叶夫人生产时又伤了身子,叶家遗留下来的那点家产很快就散尽了,叶夫人也因为悲痛过度去了,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陈家念着那么一点旧情便将叶霆带了回去,这些年来当成半个少爷不缺吃不少穿地养着。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叶少爷虽然寄人篱下,脾气却并不是很好,除了对陈家大小姐陈阮偶尔露出个笑脸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陈老太爷却格外喜欢这个孩子,一直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的,陈小姐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是心照不宣,眼看着婚事就要这么定下来,变故却就这么来了。

当时陈小姐正乘着马车去郊外的寺庙里敬香,马车半道上坏了,于是陈小姐便意外地遇到了方秀才,当时的方柏森满脸蜡黄,身上衣衫倒是整齐,却浑身上下透漏出“饥寒交迫”四个字,陈小姐顿时善心大发,就这么着把他带了回去。

谁知此人被带回去洗刷干净后竟还是个模样周正的白面小生,一段孽缘便这么展开了,陈小姐像是着了魔似的丝毫不顾及陈家和叶霆的颜面,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嫁给方柏森,险些和陈老太爷闹翻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城固县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最终还是叶霆出来做了和事佬,促成了这一段婚事。

原本若是他从前并不曾与陈小姐议亲,继续住在陈家也不算什么,可既然他曾经做过陈小姐名义上的夫婿,在陈小姐成婚之后自然要搬出去,可他越是如此陈老太爷就愈发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硬生生将人家认作了义子留了下来,帮他打点着陈家上上下下的事情。

方秀才对于叶霆一事虽然膈应,但是十几年来却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与陈小姐也一直琴瑟和鸣,膝下有了一子一女,算是儿女双全。可没想到的是陈老太爷老树开花,花甲之年还给弄出来个儿子。

这儿子原本陈家人并不知道,陈老太爷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怕陈小姐知道后会和他闹腾,直到孩子出生才给接回来,直接放到了老夫人的膝下,给了一个嫡出的身份。这一变故猛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陈小姐作为陈家万贯家财继承人的身份瞬间灰飞烟灭,像是一把刀子锋利无比地剥开了方秀狼心狗肺上披着的羊皮。

他当着老太爷的面亲手掐死了陈家那个小儿子,气得老太爷当场两腿一蹬——死了!又把陈小姐和叶霆算计到了一张床上,硬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成了陈小姐与叶霆私通生下来的孽种,直接把陈小姐软禁了起来。

叶霆帮着陈老太爷管理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手里自然不会没有一点势力,但是方秀才用陈小姐的声誉威胁,逼着他不得不背井离乡。

而后方秀才更是明目张胆地娶了别人,在陈小姐失去陈家这颗大树的保护后终于露出了他丑陋的獠牙,一把火烧了大半个院子,硬生生送了陈小姐一个“畏罪自杀”的结局。

不肯放心乔装打扮留在城固县的叶霆一听闻此消息悲愤之下吐了一口血,撑着一口气当街以头撞轿将方秀才告到了衙门,然而城固县县令实在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叶霆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将此事闹到无法收场,逼得县令不得不升堂。

方秀才当真是用生命在诠释着何为“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他暗中得知了县令的那一点不为人知的癖好,竟然亲手将他那才六岁的儿子送到县令府中任他亵玩至死,又暗中讨好了安家,借着安家的那一点狐假虎威二次狗仗人势了一把,竟然让那县令不顾百姓议论纷纷将此案硬是压了下去,却将叶霆关进了大牢。

方秀才仍不耐烦过自己的小日子,使手段将叶霆捞了出来,关在方府——嗯,如今已经改名了,关在方府的一间屋子里日夜折磨,吊着他的一口气也不让人死。偶然一次发现在方府里已经被当成丫鬟使唤的陈思思居然偷偷去看过他,方秀才当即大怒,将陈思思打得半死不活扔进了穷人巷。

穷人巷并不是听起来的意思,那里相当于流浪汉的“春风一度”,也不用管身材样貌,左右都是几文钱能解决的货色,在那里的女人,因为日夜不停工作而直接死去不知道有多少,而方柏森,就是把他的亲生女儿扔进了这种地方——不论死活!

“如此滔天的罪状单凭一个城固县令可压不下来,我原本想着安家怕是在其中收了不少的好处,打算在宫宴上揭开此事的,可谁知……”傅弦歌叹了一口气,略去了其中的缘由,萧挽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随后便听见傅弦歌继续说道:“陈思思身后指点之人不论是谁,与我应当是同道殊途,因此我原本并不想计较太多,便没太过追究,知道是你,也不过是突然之间明白的。”

傅弦歌絮絮叨叨地说完陈家之事,皱着眉头看着萧挽风胳膊上被剪开的一条大口子,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先将就着吧,回去再重新包扎。”

萧世子身娇体贵,自然是不会用花雕酒消毒,于是只能慢吞吞地指了个地方让傅弦歌把金疮药拿了出来,而对于傅弦歌来说,上个药这类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方世隐当初赤着上身她还见过,可到了萧挽风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既然心怀不轨,就不应该百无禁忌,于是难得的有些尴尬,色令智昏地将他的袖子建了大半,无比麻烦且欲盖弥彰地替他把伤口包好。

萧挽风倒是没发现傅弦歌的这点小心思,对于他来说,傅弦歌本就是个闺阁小姐,虽然特别了些,但也是不该与人有过分的肌肤之亲的,因此他此时看着手臂上因为格外奇葩的方式而难看得有些奇思妙想般难看的细布都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介于欲言又止和难看怀疑之间,对于刘益所说的“傅四姑娘精通医术”这一点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把目光转移到一旁,从善如流地接过话来问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怀疑?”

莫折言的身份在二人之间揭晓后,以往存在于他们之间那种虚无缥缈地联系仿佛瞬间变得能看见实质了似的,不知不觉间便卸下了许多的伪装,鉴于彼此之间几次接触都不是正常情况,萧挽风此时难得在傅弦歌身上找到了一种故人的味道,竟抛弃了钟爱多年的嘲讽句式,破天荒地心平气和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兵不血刃

傅弦歌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变化,她自始至终倒是挺正常,似乎萧挽风与她是萍水相逢也好、一衣带水也罢,她总是那一副自来熟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疏离,克制又分寸感极好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这一次她倒是没转移话题了,比起方才的剑拔弩张,如今两个人算是闲聊,无所谓主不主动权的问题了,便颇为轻松地说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金陵,世子应当不会没事儿找事去翻出这个迟早要露出水面的案子,只不过我最近得到了一点消息,这才想到了世子你。”

“芷阳郡主如今也该说亲了,我听说最近南阳王府因为此事愁的很,就连冀州知州的小公子都亲自上门提亲,如此多的少年俊杰,令尊应该很是苦恼吧。”

傅弦歌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萧挽风的反应,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抬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这么说也不对,如果是南阳王的话可能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来,想必是侧妃娘娘口才不错,竟把王爷说服了,不过这门亲事……”

确定了傅弦歌是向小葵的血脉后,萧挽风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无害,但是直到傅弦歌的话戛然而止,停在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点上,萧挽风才确定她的确收到了完整的消息,于是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下,接过她的话来说道:“怕是会让南阳王引火烧身。”

傅弦歌注意到萧挽风在提起南阳王时神情没有一点变化,甚至与平常相比要多了一丝冷意,略微上翘的嘴角中含着说不出的讥诮。

他是婉萝郡主与南阳王的嫡子,身份尊贵,一出生便被封为了世子,若是没有意外,这样的一个人,骄纵一点甚至天真一点都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傅弦歌原本以为他会因为南阳侧妃的鸠占鹊巢百般算计而对她怀恨在心,可却从来没想过他的恨意是在南阳王——他的亲生父亲身上。

在提起南阳王的时候,萧挽风虽然看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哪怕是有些凉薄地视南阳王为路人都没关系,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还是让傅弦歌准确地捕捉到了,那是她曾经一层层将自己伪装的皮囊剥下来在面对傅远山时一模一样的感情,甚至更为浓郁纯粹,那绝不会仅仅是因为安阳王偏爱次子或者是对方婉移情别恋。

傅弦歌忍不住想,如果一个人能与自己的父亲不共戴天,那么在他幼年的时候,对整个世界还懵然无知,他该经历过什么才能成长为如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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