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岳凌风侃侃而谈,说的是病情,可是李蘅远结合自己看的萧掩写的易经注解,总感觉岳凌风的观点可以引申,其实说的是人生的道理。
她心中一动,又问岳凌风:“确定没事了?”
岳凌风不太高兴的样子:“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李蘅远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这是谨慎,既然确定没事,你随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蘅远让桃子随他们一起来,好望风,她又把岳凌风带到上方的屋檐下,深深的斗拱挡住了外面的烈日,大雨过后廊下风送着清凉。
岳凌风心情本十分自在的,可是被李蘅远的神秘扰的有点心虚:“什么事啊?”可别问跟萧掩有关的,他也不清楚,也就不好说。
李蘅远道:“你记得你说过一句话,毒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到的,对不对?”
岳凌风道:“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有人道,这药嘛,当然也有它的规律,你要知道天地和自然本为一天,我们人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天地不仁,所以自然才能自然而然的生发,毒药是必然会存在的,因为有蜜糖,就会有砒霜,可是天地为了让人自然而然是生发,给了我们趋利避害的功能,凡是剧毒,都有苦味,即便不苦,也会有怪异的颜色来提醒我们它很危险,无味的毒药也会有,可功效自然不会那么强烈,要用很大的用量……无色无味还剧毒的药物,会不会有?当然会因为有极阳和极阴这两个意外吗,可是这样的药,定然不是谁都能拿到的,不然哪里还有自然,随随便便一个变态,生灵就能死绝了。”
李蘅远点头:“非常有道理。”又问道:“那桂圆的毒药如何?是属于什么药?”
岳凌风道:“从她来势汹汹的症状上看,毒性不小,所以我很奇怪,应该有特别味道才对,怎么还会中毒呢?”
李蘅远想了想让樱桃去问桂圆,吃的时候觉没觉得有问题。
桃子快去快回:“娘子,桂圆说了,当时她觉得菜味有些苦,可以为是夏日火气重,厨房特意给娘子做的,所以没想那么多,就吃了。”
李蘅远看向岳凌风,神色凝重:“被你猜中了。”
岳凌风轻轻一笑:“这不稀奇,玩药,小爷在你们这称第二,肯定没人敢称第一。”他眉心一蹙又问道:“不过你怎么今天对毒药这么感兴趣,要从这里下手?不是说是你表哥买来的吗?”
就算有刘老太太帮何子聪遮掩,李蘅远这边还是都知道,是何子聪给李蘅远下药,现在汤圆生不如死,何子聪却不管不问。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李蘅远摇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何子聪那人的斤两我知道,给他钱让他买药,他都找不到地方,所以这么稀奇的毒药,应该是府里的人给他的,这也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记得莺儿是服毒自尽的吗?你当时也说,乌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都是稀奇的药,会不会给何子聪药的人,其实跟莺儿是一伙的。”
李蘅远说到最后一句,眸子中的光突然炸裂般,深沉狠厉的迸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岳凌风打了个寒噤,不管是不是,都不能往这方面引到李蘅远,萧掩说了,他不在,李蘅远不可以查钱嬷嬷贪墨的案子。
他笑道:“你是草木皆兵了吧?乌药是死士用的药,需要很多财力物力才能找到炼制药物的人才,正常人谁炼这种药干嘛?也卖不出去,可是这种害人的药就不好说了,有那黑心肝的道士道姑,炼出一剂,卖给你们这种深宅大院的人,赚些钱财,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若不是我,你知道是中毒吗?以为是生病呢对不对?又隐秘,做这种事的人很多,你可能也太小看你表哥了,多出钱也不是买不到。”
岳凌风说了他是玩药的祖宗,他都这么说……
李蘅远面带思考:“你的意思,这药很可能是道士炼的?”
岳凌风道:“最早的化学家嘛,也就他们。”
说起道士,李蘅远想起了景云,檀香的魂魄跑了,她还没有请景云来看看。
“好吧。”李蘅远叹口气:“那我就找个道士来问一问。”
☆、0192 注定
范阳城西十里,有个范阳坡,名叫坡,其实是一座连绵不绝的高山。
玉龙观就坐落在范阳坡山脉最高峰的半山腰。
前有悠悠深谷,后有川流飞瀑,集人杰地灵为一体,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块风水宝地。
不过玉龙观并没有多大,三进的院子,三清宝殿之后就是修行的道士们居住的厢房。
厢房之后过一片草坪,有个草庐,观主景云每日修行就在这里。
草庐之后,是一座天然石的高墙,墙面平正有形状,不知用什么染料画了阴阳鱼,有井口那么大,像是一座屏风般将草庐与后面的悬崖隔开。
阴阳鱼浑圆饱满,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立于天地之间,有着道家特有的和谐安静气质,看一眼,心就静了。
景云如每天一样,在阴阳鱼前耍了一套剑法,这剑法刚劲勇猛,二十四式下来,大汗淋漓,跟他的气质和教属好似格格不入。
不过这是逸风穿给景云的,确实是他们玉龙观的武功。
景云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走到草庐前,将宝剑归壳。
草庐前的长案上,早有童子给他放了清水,景云倒出来喝。
这时梳着双丫的小道童子走过来:“师父,您的请柬。”
童儿才五岁,奶声奶气的惹人怜爱,景云摸了一下他的头后才接过请柬。
请柬十分规矩庄重,不似普通人家用的材质,打开一看,果真来历不凡。
“国公府的三小娘子?”
景云读完后眉心微蹙,放下宝剑回屋去。
草庐的西屋放了一长巨大的神龛,神龛上点着数盏油灯。
“师父灭了……萧掩,李蘅远,李庆绪……檀香。”
景云一路数过去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一盏小灯,后垂下手:“奇怪,我明明给了她催命符,怎么灯还亮着呢?”
小童子跟进来:“师父。”
景云回头问道:“童儿一直看着灯,可见过那盏灯熄灭?”
小童子摇着头:“一盏也没熄,师父,咱们到底为什么给这些人点灯啊?”
景云道:“时光倒流,异象丛生……你还小,这件事自有为师操持,你就看好了灯就行了,有熄灭的,就告诉为师。”
小童子点着头。
想了想又问道:“师父是觉得哪里不对?”
景云掐指一算,笑了笑:“没有什么不对,有些人命不该绝,就算一切从来,该有的命运还是躲不过。”
…………
“命不该绝。”李蘅远读着景云回复的四个字,想了想叫上桃子,去了弱水院。
敞厅旁的明柱前岳凌风和夜寒轩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李蘅远负手站到他们面前,他们才抬起头。
岳凌风未曾说话先笑了:“三小娘子来了?”
李蘅远将景云的信交给夜寒轩:“他这么说的。”
他是谁?
夜寒轩看完后抬起头:“是那个道士写的?”
李蘅远点点头。
夜寒轩道:“跟娘子说的一样,那就是他也没办法了。”
这两人说的热闹,被撇在一旁的岳凌风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檀香的灵魂跑了,这件事只有李蘅远夜寒轩和桃子三人知道,李蘅远去请景云,可是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景云就送来这四个字,就是这一切他都知道。
这让李蘅远觉得匪夷所思,难道天下真的有这样的神人,可以像天神一样的对别人的事了如指掌?
显然夜寒轩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所以夜寒轩才说景云跟她说的一样。
她现在不光是担心檀香跑的无影无踪,有一种深陷诡异之境的感觉,让她怀疑已经见了鬼了。
岳凌风没得到答案又问了一句。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李蘅远一思之后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岳凌风,并说出自己对景云的怀疑。
“他也是妖怪?”
夜寒轩道:“不知娘子为何用也,不过应该不会吧?难道他道行高深我这秋水洗涤过的眼睛都看不出来?!”
岳凌风想了想:“别自己吓唬自己,有些人的本事确实用科学没办法解释,但是他们也是人,没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步,你之前也说了,那个檀香跟他求过符咒,按照他的本事怎么会看不出来檀香一样呢?既如此,他们修行之人要讲究功德,尤其是这种远近闻名的得道之人,怎么可能去帮檀香助纣为虐,他是要收檀香的吧?被你们给搅合了,没有成功,他那边自然有感应,所以才能知道你请他为了什么事。”
李蘅远点了下头:“说得过去。”
后看向夜寒轩:“劫数啊,早知道就不用你那外国神仙了,水土不服。”
夜寒轩转过身去:“我去学中原字。”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仍然觉得很有趣的岳凌风:“……”
李蘅远后又看向岳凌风:“对了,我请景云来,不光为了檀香,还有毒药的事要请教呢,他不来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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