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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 完结+番外 (沏骨)


  康秉钦给了许佛纶一百万的支票要入官股,纱厂的股份因此变化,她需要去工商部办理变更证明,再回布商公会重新登记注册文件。
  可人刚到公会,工商部的电话就跟来了,对于变更注册资金数额不予通过。
  原因是布商公会对许佛纶的纱厂是否违法存在质疑,纱厂一年前曾发生过命案,凶犯在逃,女工尸体下落不明,天津警察署对这件事悬而未决。
  作为会董,许佛纶在公会商事公断处提出了抗议。
  抗议书刚写完,她就看到被众人环绕着进门的柳瑛。
  她笑着和她打招呼:“凤鬟妹妹,又见面呢!”
  昨天说好的威胁,果然不超过一天就应验了。
  许佛纶看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都气笑了,连环计都往她身上使,一个纱厂百般周折,多大仇多大怨,柳瑛什么时候这么有勇有谋了?
  还是说,都是林家智囊的主意?
  大约看她义愤难平,公断处的几位老会董劝她:“许先生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但是这份抗议书最好还是撕了吧!”
  “那位小林太太在昨天天津总商会的选举中,成了新一届的会董,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们这儿虽不是衙门,但是也要明白规矩。”
  说好的商会的职责是通商情,保商利呢?
  老会董摸摸胡子,慈祥地看她一眼:“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但许先生初来乍到得罪人让我们很为难,利字当头,人人自危,我们也要讲讲旧人情。”
  说白了,布商公会没必要为她这么个新人得罪总商会,进而得罪工商部,何况这位来头很大的小林太太,只是为了找她的茬。
  许佛纶点点头:“多谢。”
  抗议书上签了字,她转身就走。
  老会董很遗憾:“年轻人,栽了跟头才会懂事。”
  许佛纶充耳不闻,带着两张支票,开车去了督办公署。
  翁庆瑜将她带进康秉钦办公室旁边的休息间,门开着,很容易能听见袁蕴君着急地在说服康秉钦,让她回到林祖晋身边,为父亲东山再起借势。
  “……爸爸幽居在这里,已经病入膏肓,他做梦都想回到北平去,他现在无人可以依仗,只剩下我了!”
  真是单纯的女孩子。
  不说林祖晋不会受她利用,就是让她父亲回到北平这件事,对现任对林家都是极大的威胁,留着袁家上下的命不过是做做样子,非得逼得狗急跳墙?
  可她的一片孝心不改。
  康秉钦无意与她多谈,进了休息间关上门:“雨大,也不多穿件衣服。”
  “今天遇上件不平事,心急了。”许佛纶笑着和他说明白,“所以这些钱,我打算等公司发行股票后,折成股份给你。”
  他侧着身子坐在她旁边,意态懒散,压迫感却十足:“我来处理。”
  许佛纶笑:“那最好。”
  本来,她就是来利用他的。
  康秉钦嗯了声:“纱厂注册金是六十万?”
  “对。”
  这么一来,他就会成为元新纱厂的最大股东。
  许佛纶知道他的意思,笑起来:“一张支票归天津的元新,很快,我就会在唐山开办新的纱厂,那里是另一张支票的用途,你别指望会得到我的纱厂。”
  康秉钦点点她的额头:“你啊!”
  她得意地摇晃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门外的女孩子应该还在哭,他根本不打算出门安抚,如果能长久地在这里陪着佛纶,就好了。
  但他又怕她知道了袁蕴君的决定会生气,然而看起来,她并没有这个打算。
  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也不要他了。


第151章 不解风情

  谈完了正事,话好像也就尽了。
  休息间里的半扇窗帘撂着,半明半暗的光线,遮遮掩掩,莫名的暧昧。
  沙发靠背上丢着件衬衫,还扣着卷《哈罗尔德游记》,一本出自投身革命的诗人的笔下,关于描写西班牙反抗侵略和希腊被奴役的众生相,也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茶杯凉了。
  许佛纶收回手,转头看着他:“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这位掌管天津军政的土皇帝近来实在没什么要紧事,除了应付各行各业的阿谀奉承,就是风花雪月,据说热心肠的谄媚者昨天送了两位名媛到他的家里,看起来被迫独守了空房。
  康秉钦要笑不笑的模样:“你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怜香惜玉,是他向来的美德,这么不解风情,也太不讲究了。
  许佛纶敲了敲下巴,调侃:“我还听说周次长从教育部辞职了,搬到天津来养老,和废帝比邻而居,怎么,是周小姐管得严吗?”
  “她?”
  康秉钦起身拎了热水瓶来,唇边有笑意:“已经登报申明,婚约作废。”
  他将热茶放到她手边,倾身看她:“佛纶,消息太滞后了。”
  她被他困在沙发里,插翅难逃。
  许佛纶躲不开他,只得迎上他的目光:“你这样的举动不止一次了,可你母亲不同意,周次长不同意,周小姐又有意,所以婚约断断续续已经存在了四年。”
  “你忽略了我。”康秉钦弯了腰,将她逼到沙发靠背上。
  她仰着头,盯着他渐渐靠近的五官:“虽然单方面解除婚约显得很不绅士,但是与其耽误一个女孩子大好的年华,还不如干脆利落,不过出于善意的提醒,这很可能又是你的一厢情愿。”
  重要吗?
  他无视她的附和,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嘴唇:“口红脱色了。”
  她推他,却被他握住。
  康秉钦常年习武,手指修长又有力量,轻易地将她的所有手指关节扣在自己的指间,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
  他从她的坤包里取出口红。
  拧开,再托起她的下巴。
  “佛纶,我如果不准,你是无法离开我的。”他为她补妆。
  一双眼睛,在阴晦不明的房间,充满了危险。
  这是实话。
  她再妄自尊大,也不会愚蠢到去挑战他的权威,林家是新政/府的臂膀不假,可康秉钦为他们铺的路远比林家所谓的军资重要的多,他的存在根本无法撼动。
  许佛纶抿了抿唇:“这么说,我还在你手心里?”
  “你不这么认为?”他用指腹抹匀了口红,随意把问题抛了回来。
  手指晕染了口红的艳丽,指尖一搓,成了若隐若现的雾色,谁的心被罩在里面,镜花水月。
  “香吗?”她弯起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
  娇娆的笑,妩媚的眼睛,都是致命的诱惑,他一时间晃了神,早不知今夕何夕。
  乱了章法,一败涂地。
  许佛纶趁机从他怀里离开,拎起小坤包,眨眨眼睛:“想知道答案,看你以后的表现,别让我失望喔!”
  拉开门,翁庆瑜猛地站直了身体。
  许佛纶笑:“怎么,我会吃了你们督办?”
  翁庆瑜讪笑。
  袁蕴君还在办公室里坐着,比结婚时黑瘦了点,倒是不哭了,肿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窗外,显得格外地木讷呆板。
  康秉钦点了根烟,倚在门边看她。
  刚才的劲头儿都被那个寡情女孩子带走了,裤兜里是她不要的口红,他醉倒在这场不期而遇的香艳里,根本无心顾忌凡尘俗事。
  “许小姐是不是也不同意我的做法?”袁蕴君问。
  佛纶什么时候管过她的事,除非他开口。
  他哂笑:“蕴君,你怎么做,她都不会在乎。”
  袁蕴君没话说了:“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嘉儒他们离开,让许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罪,刚才我应该向她道歉的,我实在不知道……”
  对于许佛纶被林祖晋囚禁的四个小时,外界的传言早都不堪入耳,她听了,悲愤难当,更加难以启齿。
  她盯着康秉钦,泪如雨下。
  他将一条手绢递给她:“她的事,你问不着,你的路,自己选好。”
  “我知道。”
  康秉钦狠抽了口烟。
  这几个月南来北往领导了那么多场学生运动,亲手将自己父亲的政权推翻,本该是最坚定最进步的女性,高呼着自由民主,却始终无法解放自己的心。
  真是讽刺。
  三年的恋爱,情断海德公园,并非男欢女爱最终归结于枯燥,只是精神不合。
  他俯身,和她拥抱告别:“好自为之。”
  一场不欢而散,许佛纶并没有放在心上,小房间里因吃醋引发的威胁和警告,只算作都市男女的调情,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只是当她摸到嘴唇时,却仍旧心存怅然。
  回程的途中,经过庞鸾住的公寓,庞鸾抱着孩子,正挤在人堆里焦急地看快要进站的电车。
  许佛纶停下来叫她,顺便看一看售票员站在电车门口,与庞鸾手里的那张钞票擦肩而过时的记恨眼神,于是开着车飞驰而去,心情大好。
  “吴平映呢?”她问。
  庞鸾说:“给住在淡路街的一位小姐当画画的教员去了,小宝发烧了,我带她出来瞧病。”
  许佛纶调侃:“能住在日租界的小姐,也不是一般人,你家吴先生有貌有才,连找的差事都是好的,还是早点请个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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