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乖,姐姐给你想办法。”
有人心疼,小孩的委屈全部化成眼泪:“姐姐……姐姐……”周清贞在春花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简直比顺子哭起来更让人心疼。
春花抱着他不停安抚:“阿贞乖,姐姐说过自己很厉害,比你想的还要厉害,姐姐一定能想出办法……”
周清贞伏在春花怀里一抽一抽的哭,姐姐的怀抱虽然不大,但是很温暖,他想把所有的不甘都哭出来。
春花轻轻的帮小孩顺背,一边着急的想办法……
忽然她眼睛一亮,露出兴奋的喜色:“阿贞,你舅舅待你好吗?”
“舅舅?”周清贞抽噎着抬头,想了想:“以前娘还在的时候,会带我给舅舅家拜年,舅舅为人严肃端方,舅娘……舅娘喜欢笑,说话快,待我很好。”
“咱们去找你舅舅让他养你,他是举人学问一定很好还能教你。”
春花说这个不算多奇怪‘亲不亲,姑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娘不在了,舅舅接去养也不算多奇怪的事儿,就是周家名头会不好听。
周清贞倒想的很周全:“前几年舅舅在家里开了学堂,我刚好以求学为名过去。”这样给了周家台阶,大家都好看。
春花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就是,你小小一点也花用不了多少,想来你舅舅也不会在乎。”贪了阿贞娘那么多嫁妆,养一个小小的阿贞想来也不算什么。
被打击过的周清贞,重新开始思索这件事,然后他有些迟疑:“我要是去了舅舅家,姐姐怎么办,每月就没有四百文了。”
春花笑眯眯的给周清贞擦干泪痕:“我们阿贞是个小福星,姐姐才来不到两月,就有二十两银子,姐姐知足了,倒是你不能耽误了。”
周清贞垂下眼睛:“我真的是福星?”
“当然”春花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你,姐姐就是在周府干满八年,也挣不到二十两银子。”
这倒是真的像春花这样的小丫头,第一年没有工钱、第二年一百五、干满三年两百文,八年满打满算十五吊多点。
“我不想和姐姐分开”小孩继续垂眼。
春花弯腰捧起周清贞的小脸:“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将来出息了,姐姐脸上也有光。”
虽然相处不到两个月,可是周清贞一点也不想和春花分开,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在这里他没有一条生路。
“姐姐……”无限依恋。
春花笑了:“好了,你说说怎么才能找到你舅舅。”春花也舍不得招人疼的小孩,可是总不能让钱氏软刀子逼死他。
周清贞想了想说:“舅舅后来几次会试不中,到省府买下宅院搬走了。”
这个消息让两个孩子蔫儿下来,省府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想来是很远很远。
春花抿紧嘴唇皱眉毛思索:怎么办?
“他们家在樊县老宅没留人?”
“没有,老宅卖了。”这还是周清贞听下人嘲讽他的时候知道的,说完忽然抬起头:“对了,地还在,我娘的聘礼是周家的地,那片地在十多里外的霍家庄。”
霍家庄在哪春花不知道,可鼻子底下就是路,这点小事难不倒春花,最让她高兴地是:“你舅舅的地不管是租出去,还是雇人种,这会儿夏粮入仓肯定有管事的来,可以托他带信。”
两个小孩露出惊喜的笑容。
“快,你来写信。”
“嗯”
周清贞开心的挽起袖子,春花笑眯眯的研墨。提笔的时候小孩忽然看着纸,低声说:“姐姐如果我去舅舅家,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春花摸摸小孩的脑袋没说话,周清贞去已经是客边,自己怎么跟去。
“姐姐,如果舅舅给我零花钱,我都给你……”就是可能没有工钱。
“或者等我将来出息了,补给你。”
看着小孩不敢抬头看自己,春花心里酸软酸软的:“傻瓜,你叫我一声姐姐,难道当我是你的下人,还发工钱?”
“我……”他想留着姐姐长长久久在一起,可是姐姐还要挣钱。
“好了,我是你姐姐,只要你舅舅不嫌弃,我就跟你一起去。”人只要肯动脑子,总有办法挣到钱。
“姐姐!”周清贞猛地抬起头,眼睛明亮的许诺:“将来我出息了,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舅舅不同意姐姐去,自己一定要好好恳求。
春花假装严肃:“将来你出息了,理当孝敬我,知道吗?”
“嗯”小孩认真的点头。
春花笑的眯眼儿,真是个傻瓜,她转头点点纸:“快写,姐姐明天去送信。”
第23章 打听
第二天一早春花领回早饭,在周清贞依依不舍的眼神下出了院门。
开阔的田野里高粱谷子还没发芽,白马河边苎麻绿油油一片连着一片,迎面一丝凉风,这熟悉的一幕让春花畅意舒心。她背对朝阳向西跑出四五里地,碰到一个村子。
在不太远的地方停下来打量,很平常的村落:黄土墙茅草房,因为新收了麦子,好些人家门前有高高的麦秸垛子。
春花伸着脖子再三打量,在村口的院落后边,看到两三条游荡的黄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春花就地捡了几个坚硬的土疙瘩,心里后悔刚才遇到树的时候,没爬上去折根树棍。
目光平视前方,春花两只手捏紧土疙瘩,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进村子。那几条不知谁家的狗,似乎对外来着并不关心,还在原地追逐玩耍。
平平稳稳走到村子中间,门口的闲人多起来春花才松了一口气,丢掉手里的武器。她挑了一个在门道里纺线,看着挺慈和的老人问话。
“奶奶,我跟你打听下,霍家村怎么走?”春花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老妇人大约五十余岁,身体清瘦头发花白,她停下手里的纺车笑着问:“丫头哪里的,怎么打听霍家庄?”
春花甜甜的笑:“我姐姐在周府帮工,娘叫我给姐姐捎些东西,听她说霍家庄有个举人老爷,我想过去瞧瞧举人是什么样子的。”
“真是孩子心”老人笑笑顺着路往西指“过去二里地往北那个岔路,通霍家庄。”
“谢谢奶奶”春花道完谢好奇的指斜对面,一户人进人出的院子“那家是有什么喜事吗?”
老人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王家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过满月。”
太阳一寸寸升高,一路小跑春花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霍家庄也近在眼前。这个庄子外边看不见狗,春花为了谨慎还是拽了一个棍子在手里提着。
村子里静悄悄看不到人,真不巧,这个时候是村里人吃早晌饭的时候。春花转着脖子边走边看,希望能找到个吃完饭的问问。
忽然身后‘哦!’的一声,春花立时头皮发麻身子僵硬,她回头一看,一只大白鹅正伸长脖子冲过来。
“妈呀!”春花尖叫一声,扔掉棍子撒腿就跑“救命啊,谁家的鹅拧人呢!”
鹅跟狗不一样,村里的狗一般吓吓就跑,可是鹅拧不到人决不罢休。最糟糕你要还手,它们就能冲上来一伙。
“救命啊!”春花冲到一个麦秸垛子旁转圈。不知怎么招惹到这家门道下的狗站起来‘汪、汪、汪’
‘哦……’大白鹅决不放弃,伸着脖子往前冲。
“救命啊……”
‘汪、汪、汪’
春花跑的心惊肉跳,那狗要是也扑上来就惨了。
好在危急时刻,那家主人出来:“吠什么呢。”
“大叔,救命啊。”春花还在绕着垛子跑。
张胜看见小姑娘的情形,冲着斜对门大声喊:“黄老六,快出来,你家鹅拧人呢。”
“来了、来了,大白,回来!”人未到声先到。
‘哦……哦……’大白鹅示威般冲春花叫了两声,才摇摇尾巴昂着脖子高傲的走了。
“吓死我了”春花拍着胸口劫后余生。
张胜好笑的看着小姑娘惊魂未定的样子,问:“小时候被拧过?”
“是啊,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鹅。”
黄老六这时候也赶到了:“我家鹅很少拧人,丫头你做什么了?”
春花笑笑回到:“我怕村里有狗,捡了一根棍子在手里,可能惹到它了。”
“哦,我就说嘛……”看着春花没事,黄老六交代了一句“以后小心些。”转身塔拉塔拉回去接着吃饭。
张胜倒好心:“丫头哪来的,怎么一个人来霍家庄?”
春花看了眼门道里,那里出来一个老头,一个妇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小孩好奇的盯着自己。
“我不是一个人,我娘带我在前边七里村走亲戚……”春花笑眯眯的说。
“走亲戚?”门道里的妇人若有所思“是七里村王家的满月酒?”
“婶儿也知道。”春花笑嘻嘻的说,她一个小姑娘不清楚情形,不敢说实话。
“那你咋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我听说霍家庄的地是举人老爷的,就跟一起来的表妹说了声,来瞧瞧举人老爷什么样,瞧完就回。”
“那你快回去,今儿是瞧不见了。”张胜摆摆手往院里走。
春花连忙跟上:“为什么?瞧不见举人老爷,瞧瞧他家管事的也算开眼界,难道他们不来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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