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萧峦回府之后,秦王自然是更加高兴。觉得他差事办得不错,有了这颗珠子,必然能在寿宴上大出风头,所以便要在府中给他办家宴。
可巧领舞的病了,范仙儿顶替那人上的。一切看似就像是个巧合,舞到一半范仙儿脸上的面纱垂落,“不小心”露出绝世的容颜。
秦王一下子就看痴了,加上能力寻寻觅觅的人就在自己府中,个中心情旁人自然是无法体会。更何况那范仙儿就匍匐在他脚边,为自己搞砸了宴会而请罪,楚楚可怜地落了泪,极大地满足了秦王的高傲和自豪感。
事情便发生得理所当然,秦王当晚便将范仙儿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宠幸。众人羡慕嫉妒却又无可奈何,唯独萧峦觉得这范仙儿来历有些不正常。
只是他性子虽急了一些,却并不傻,一眼便能看出秦王对范仙儿超乎寻常的宠爱。自然也知道没有搜集到范仙儿的罪证之前,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勤政殿。
不管秦王府怎么样歌舞升平,萧颂这边却是发了好大的怒火。秦王放松警惕之际,瑾王的人便一路暗中护着王太爷的孙子到了京城。还顺顺利利地到了大理寺,呈了一纸诉状说是要状告萧峦。
本来这事情该压上几天,等萧颂寿辰的时候抖出来,效果更好。只是大理寺卿是个再耿直不过的,当即便替王少爷把诉状呈上去了。萧颂听说了这件事,自然是怒不可遏。
沾了人血,用人命送祭的珠子,即便能延年益寿,在他看来也是不吉利的。只是这到底是萧峦第一次亲自去为他寻寿礼,别人的孙子又终归抵不上自己的。所以萧颂气便气过了,还是叮嘱大理寺卿先将此事压下,容后再议。
大理寺卿向来遵从圣命,自然是萧颂说什么是什么,回去便将人押在了狱中先关着。
傅朝云听了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去问陆景恪。陆景恪知道瞒不住,便同她说了一些。
这王太爷委实也不算是萧迁害的,只是这萧峦过去之前,萧迁便安排了一个人去王家为王老太爷算卦,然后告诉王老太爷说,若是想安安稳稳的活到寿终正寝,便要好好守住手里的珠王。
王老太爷一向看重手中的珠王,将那看成命根子一样的东西。加上这替他算命的人又嘱咐他一定要收好珠王,可保家宅安宁。因而王老太爷自然是信的,直到这珠王被萧峦强买了,王老太爷便得了心病。
这些傅朝云大抵都是能猜到的,只是那王老太爷到底无辜。这种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便去害人性命的事,她做不来,也一点都不喜欢。
陆景恪知道她心地善良,耐着性子哄了她许久,傅朝云这才渐渐没那么气了。
萧颂的寿宴很快便到了,傅朝云一大早便换了命妇的礼服同陆景恪一起进宫。萧颂的寿宴是皇后一手操办的,地方选在了怡园殿。
这种寿辰萧颂也过多了,无非今年因着是大寿,所以更多了些外国的使臣。
朝臣宫妃先后列座,然后才点了几处戏在看。各国的使臣代表出来献了礼,然后便轮到了皇子皇孙。
萧迁先站出来,献了丹青大家彭藏的一幅“山河永固图”。这画虽然是讨了个吉祥的寓意,实则却并不出奇,因而萧颂也只是抬眼看了看,然后笑着夸萧迁有心了。
萧峦是第二个出来的:“皇爷爷,今日是您的寿辰。皇孙从庐州得了一颗黑珍珠的珠王,特地献给皇爷爷,祝您延年益寿,永固江山。”
话说得讨巧,关键是这庐州黑珍珠向来难得,更何况是珠王。萧颂也顾不得这珠王是怎么得来的,连忙笑着说道:“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萧峦连忙呈上去一个黑漆匣子。描金画龙的,倒是很漂亮。萧颂当着众臣的面打开了,只见里面一颗闪着光华的黑珍珠,格外耀眼。
萧颂一喜,正要奖励萧峦,便看见暹罗的使臣变了脸色,直接站起来说道:“皇上不可,这东西万万不能放在身边。”
萧颂一愣,脸色很不好看:“为何?”
那使臣连忙出席跪在地上回禀道:“陛下,这并不是普通的黑珍珠,而是血珠。”
萧颂有些疑惑地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确信是黑珍珠无疑。于是便极为不高兴地说道:“不知使臣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东西是什么血珠。”
那暹罗的使臣连忙说道:“陛下,我曾见过一次这种血珠,也知道鉴别方式,只要按臣所说的鉴别一番,是不是血珠,一看便知。”
萧颂很不愿意相信这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只是这东西似乎又挺不吉利的。萧颂犹豫了一番,便将那珠子递了过去。
那使臣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然后又要了一盏酒,将那珠子小心翼翼地完全泡了进去。那珠子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待再捞出来之时,竟然隐隐发出一丝红光。
那使臣将其拿到门口,对准门外的阳光,那珠子便一瞬间发出了耀眼的红光,那使臣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请看,这珠子发出如此妖异的红光,定然不是黑珍珠。更不会是黑珍珠中的珠王。
这种血珠是沾染上了人命的,一般作为殉葬的东西,十分不吉。若是常人佩在身上,必受煞气所伤,不仅不会延年益寿,还可能会有重病缠身。”
萧颂一愣,听到那使臣提起来这珠子上沾染了人命,一瞬间便想起来那珠子的前主人王老太爷,正是被萧峦强抢了珠子才会一命呜呼。
萧颂年纪大了,自然怕这种东西。若是这珠子真害了他,他说不定从此以后连萧峦的面都不想见。
底下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萧峦拿了这样一颗珠子给萧颂到底是何居心。萧颂自然也听见了,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寿宴之上还害得他在各国使臣面前丢了脸面。萧峦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几分:“皇爷爷,孙儿冤枉啊!孙儿不知道这些……”
只是萧颂也没心思去听这些,如孟行至所料。萧峦这件事本来就办得劳民伤财,王老太爷为此送了性命,王家的人都找到京城告御状了。
萧颂纵然是一时间压下了怒火,但是在知道这颗珠子是假的以后,他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更何况,那么多的使臣还在看着,萧颂是绝不容许有人挑战他的帝王权威的。
萧凌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萧峦连这点事情也没办好,心里不由得有些暗恼。刚要跪下来求情,便被萧颂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萧凌心头一寒,坐在原地不敢动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识破易容
萧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萧凌,见他垂了头去,心知自己是逃不过了。抬眼看了周遭的使臣一眼,便乖乖地低下头:“孙儿实在不知,请皇爷爷恕罪。”
萧颂猛地将手边的珠子掷出去了,正好砸在萧峦的额头上。力道不小,立马便渗了血。萧峦深知萧颂眼下心头有气,故而除了一开始的求情和辩解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萧颂即便心头气得很,却也知道萧峦做事不过脑子,大抵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各国使臣都在,他自然不会让人瞧了笑话。他无奈地抬起手来挥了挥,然后便有人将萧峦带下去了。
萧颂缓了缓,然后才举杯继续笑道:“今日各国的使臣都在,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诸使举杯同饮,祝大黎与各国千秋友好,世代共存。”
诸国的使臣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见萧颂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说别人的家事。于是便很有眼色地举杯同道:“祝陛下千秋万岁,江山永固。”
吉祥话谁都乐意听,萧颂自然也是乐意的。于是很快便忘了萧峦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应付着各国使臣。
傅朝云趁着空隙偷偷地看了陆景恪一眼,陆景恪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傅朝云便知道陆景恪实则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于是便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饮宴。
平西王府。
陆景恪难得带着傅朝云去参加宴会,宁海兰便直接留在了王府。其实陆卿云的正妃去了之后,这种场合便应该是宁海兰陪同出席。只是陆卿云不想让宁海兰取代陆景恪母亲的地位,因此便每次都让宁海兰称病。
只是这回倒是直接给了宁海兰机会。陆景恪跟傅朝云刚出了门,宁海兰便寻了个机会带着沐琴出了门。沐琴自然依旧是扮成了陆卿云的样子,直接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出去了。
只是这回还没到书房便被陆景恪的人给盯住了。只是沐琴一副陆卿云的打扮,那人虽有些疑惑,却也只能行了礼:“王爷,您怎么在此?”
伪装好的人自然也会口技,沐琴沉了声音,便像是陆卿云的声音:“放肆,本王在自己的王府,去哪还用跟你通报不成?”
气势压得十足,那人立马便不敢说什么了:“王爷恕罪,属下知错。”
沐琴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从他身边过去了。那人摇了摇头,又看见了沐琴身后的侧妃,便有些疑惑地看了沐琴一眼。毕竟这么些年,陆卿云极少跟宁海兰在府里逛。沐琴脸色一沉:“是不是我带着侧妃也得跟你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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