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恪牵着傅朝云,也没说什么。到场只是给个态度,当然不会有多好的脸色。既然宁海兰并没有什么事,他也没必要留下来了。牵着傅朝云就往外走去,宁海兰垂下的头颅,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傅朝云被陆景恪牵着,临走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台阶旁冻住的冰凌。又高又尖,一边还染了血,看来宁海兰还真是被冰锥刺伤了。
陆景恪察觉到她顿了一下,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沉了沉,并没有说什么。一路带着她回了房间才坐在桌边灌了一杯茶。
傅朝云坐在他身边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陆景恪锁着眉,捏了捏她的手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宁氏极有可能会武功。我方才看了一眼,那些冰凌虽在檐下,但是离台阶还有几步距离。那距离不算远,但一个会武功的人,绝不可能几步路还反应不过来。”
傅朝云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要做戏给我们看?”
陆景恪点了点头,又分析道:“宁氏是侧妃,即便在佛堂待着,也无人敢去为难她。但是雪都化了几日了,竟然没有人过去清理余冰,导致冰锥刺伤了她的小腿……”
傅朝云很赞同他的观点,宁海兰在府中积威甚久,就算在佛堂待着,这府里仍旧是有不少她的人。怎么可能任由那冰锥在檐下积那么高却没有人去清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宁海兰是故意的。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故意弄伤自己,又能获得什么更大的利益呢?
另一边,宁海兰端过红韵手中的药碗,一言不发,直接喝了个干净。红韵有些心疼:“殿下做做戏就好,何必真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宁海兰漱了口,扯着帕子擦了擦嘴说道:“陆卿云可是只老狐狸,想要迷惑他,就得演得足够真。况且,我这么伤着,才能让傅朝云放松警惕。”
红韵还想说什么,宁海兰便直接抬了抬手阻拦道:“好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只是萧颂的生辰迫在眉睫,咱们得在那日好好做一出戏,让傅朝云翻不了身。你去替我盯着点。”
红韵不敢再说什么,宁海兰吩咐完了,她便直接退下去了。
沐琴便又进来嘲讽道:“不就是收拾个小丫头,竟然还能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真是愚蠢!”
宁海兰不屑同她计较,转过头去躺了下来,沐琴自觉无趣,冷哼了一声便退下去了。
傅朝云正跟陆景恪商量着宁海兰的用意,陆景恪便突然一滞,直接吻了过来。傅朝云反应极快,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屋顶上的红韵看得清楚,只是冷嗤一声。死到临头还不忘儿女情长。
两人磨了一阵,红韵才又走了。傅朝云连忙一把推开他,然后整了整被他扯开的衣领。这人,她还怀着身孕呢,竟然还想假戏真做了!
陆景恪忍着笑同她一起整理。傅朝云便恼道:“影是死了吗?院子里都想来人便来,想走人便走了。”
陆景恪连忙替人解释道:“是我吩咐了不许动,以免打草惊蛇的。”
傅朝云恼羞地“哼”了一声,便背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了。陆景恪连忙上前抱着她说道:“现在局势未明,宁氏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咱们还没有搞清楚。依我之见,她背后必定还有人。所以咱们现在得留着她,将计就计,以免背后的大鱼不上钩。”
陆景恪这么一说,傅朝云便也理解了。正事要紧,宁海兰不管是什么人,居心不轨都是肯定的。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必须得除去才行。
瑾王府。
萧迁正在忙着筹备婚礼,便听人回禀说是孟行至到了,他便连忙迎了出去。
“孟大人过来是有何事?”
因着孟行至归入了瑾王一派,故而萧迁同他说话便多了几分随意。孟行至也没客套,直接便说道:“是为了圣上寿礼的事情。”
萧迁自然知道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因而也不敢耽搁,直接引着孟行至到了书房。
孟行至坐定了也顾不上喝茶,直接便说道:“前几日下官已经同王爷商量过了,此次圣上的寿辰必然要一举扳倒秦王。”
萧迁拱了拱手请教道:“不知道大人有何计策?”
孟行至便继续说道:“此次秦王派了秦郡王为圣上准备寿礼,秦郡王是何性子,想必殿下比下官更清楚。”
萧迁点了点头:“他天生聪颖,只是性子有些急,做事情又冲动不顾后果。”
孟行至点了点头:“所以下官以为,此次应当直接从秦郡王下手,想办法让秦郡王在寿宴上失了圣上的宠信。”
萧迁皱了皱眉,萧峦毕竟是他堂弟,又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他还有些下不去手。只是权谋之术他从小玩得好,即便不忍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大人有什么计划,尽管说与小王听。”
孟行至拱手说道:“下官听闻庐州产黑珍珠,其中有珠王者,佩在身上便可延年益寿。”
萧迁有些惊讶:“大人,珠王向来难寻,一颗便要耗尽人力物力。”
孟行至笑得高深莫测:“此时秦郡王想必已经得了消息。”
萧迁并不蠢,想了想便问道:“大人是想着,他若是劳民伤财去寻这一颗珠子,定然会为陛下所不喜?”
孟行至摇了摇头:“还不止,若是真的劳民伤财能寻到了珠王,陛下应当也不会动怒。殿下忘了,陛下已经老了,最盼望的事情便是能多活几年。若秦郡王全了他的心愿,即便再劳民伤财,也能得了陛下欢喜。”
萧迁有些疑惑:“那大人的意思是?”
孟行至盯着萧迁脚前的那块地方,沉声说道:“殿下,若是秦郡王寻到的珠子是一颗假的呢?”
萧迁眼前一亮,孟行至说的他大概理解了。若是本来就劳民伤财,还寻到了一颗假珠子,圣上肯定会震怒。更何况六十大寿,各国的使臣都会过来朝拜,这样重要的场合,若是让萧颂丢了脸面,恐怕秦王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这样一来,萧峦自然就失了萧颂的宠爱,瑾王正好借此机会翻身。
想到此处,萧迁也不再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冲孟行至拱手道:“那此事便有劳大人了。”
孟行至回了一礼:“殿下客气了,我们是一体的。殿下荣耀,才是微臣的荣耀。”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萧迁才将孟行至送出门,然后回了房间给陆景恪写信。
萧颂的寿辰何等重要,借此机会将秦王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让朝中众臣看清局势,也让萧颂更加信任萧常。这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搞砸寿宴
秦王府。
萧凌近来有些魔怔了,说是在梦里见了仙女,一定要找到她。萧凌其实倒不缺美人,只是在梦中那仙女同他说,他是有福之人,得上天庇佑,还能继承大统。所以特地下凡来,在他身边护着他,助他逢凶化吉。
皇位对秦王的意义可是非同一般,更何况梦里这种事情,玄之又玄。不少人还是相信的,秦王早年征战沙场,杀了不少人,晚年也不知怎么想的,便更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因此秦王府便派出去好几批人,暗自寻访范仙儿的下落。至于秦王为何会知道范仙儿的名字,自然也是梦里留下的。
范仙儿不仅在梦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还在秦王的枕边遗落了一条手帕。于是秦王便跟发了疯一般,整日里要去找范仙儿。
萧峦整日里在外为了萧颂寿礼的事情奔忙,并不怎么回王府,因而更不知道萧凌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庐州产黑珍珠,珠王可以让人延年益寿,萧峦听说了便直接过去了。
寻觅了许久才发现,庐州近二十年只产了一颗珠王,就在庐州的一等富户,王太爷手中。
萧峦知道以后便亲自上门去求购,奈何王太爷年纪大了,脾气也倔,怎么也不肯将珠王卖给萧峦。萧峦一急便搬了自己的身份出来,最后半抢半买才得了这颗珠子。
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萧峦好歹也是皇室子孙,虽然是搬了身份来压人,但好歹也是正经出钱买了的,本来不该有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王太爷年纪也大了,整日里便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这珠王本来就是留着给他安心的。萧峦强买了珠王,他便整日里不安心,以至于生了一场大病,没几日便去了。
这王家在当地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萧峦这么做自然是激起了王家人的愤怒,故而王太爷的孙子当即便要写了状纸进京去告御状。
若是在别处,这样的事情早就被压下去了。只是庐州偏生是瑾王的地界,此事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且说萧峦只管强买了珠子便回京了,还真没去管王家的事情,因而自然也不知道王太爷已经死了。加上瑾王有意封锁消息,暗中帮着王太爷的孙子去告御状,故而王家人都出了庐州的地界了,还没有人告诉秦王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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