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玉琢在清风楼一个多月,无论鸨母使劲手段,最后气得跳脚也无法让他接客。他听说是给人解春/药,毛遂自荐。
怕他们不相信,凤玉琢着急道:“我父亲是游医,善钻研偏方,专门攻克歪门邪道的药。”
魏毓与伏清对望一眼,最后同意让他一试。
凤玉琢在众人意味深长地目光下,显露出少年应有的稚嫩神采:“我若是解了,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好。”
得到魏毓的保证,凤玉琢不准他们跟着进去,浮生道:“你一个人进去,若是伤害姜小姐……”
凤玉琢被质疑人品,他拢着宽大的袖子,气鼓鼓地瞪着伏清:“我都是祖传的方子,给人偷师怎么办?”
“……”伏清躺枪。
浮生还要再说,魏毓望来,他立即噤声。
“你若是治不好,便别回去了。”
话中暗含着警告。
凤玉琢撇了撇嘴,“做你的娈童都可以!”
魏毓一噎,看向浮生:你哪里找来的逗逼?
浮生缩着脖子,不吱声。
凤玉琢懒得理他们的眉眼官司,掀开珠帘进去,看着几乎衣不蔽体地姜檀,玉白地耳朵根都红透了。
他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给姜檀盖好被子。相思散已经过了解药的最佳时辰,他按照师叔的法子,将自己配得最烈的春/药灌入姜檀的口中,产生另一种药效之后,他拿出匕首割破姜檀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放入口中,快速的写出解药的方子。
这种方法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危,这也是不准他们进来的原因。
他把药方子塞出去,吩咐人按照上面的法子熬药。然后,又给一张方子,让他们熬好药浴。
姜檀血液沸腾,浑身似熔炉一般几乎要炸裂,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爆叠,用力压制住体内疯狂滋长的渴望。
凤玉琢被她瞪突的眼珠子吓到,慌手慌脚将姜檀五花大绑。
“你要熬过去,我能不能找到师叔,全靠你了。”
凤玉琢看着姜檀流出鼻血,吓一大跳,难道方法出错了?
鼻血擦干净,又流出来,凤玉琢挠了挠头,突然灵光闪过,他有了应对之策。
将近两刻钟,高映岚端着药进来,惊愕地瞪大眼睛。
姜檀被捆绑成粽子,脑袋倒挂在床沿。脸色涨成紫色,绳索在她的挣扎下几乎勒进皮肉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高映岚呵斥出声。
凤玉琢不理她,夺过药碗灌下去,将她放平,不见鼻血再流出来,他微微松一口气,“好啦,你让人把她泡进药浴里两刻钟,药性全解。”
交代清楚,凤玉琢大摇大摆地出去。一改之前的拘谨,一双眸子神采飞扬,得意地看向一旁的魏毓:“我就说了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们如此大惊小怪,无怪乎是技艺不精。”
魏毓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一双凤目斜睨着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凤玉琢,舌头抵着上颚,怎么看都有点欠揍。
他一抬手:“浮生,给他酬金。”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他勾唇道:“撵出去。”
凤玉琢脸上的笑容一垮:“诶,你答应帮我找人!”
魏毓托着腮道:“知道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言而无信的意思吗?”
“?”凤玉琢瞠目。
“我再教你一个乐极生悲。”
下一瞬,凤玉琢被轰出姜府。
“你们太可恨了!有你们这般欺负老实人的吗?”凤玉琢捶门,简直气成河豚。
他是真的着急,为了躲人才藏进清风楼,若是被撵走,他还得回清风楼。
门打开,凤玉琢眼睛一亮,小厮道:“公子,王爷说你再捶门,他把你丢清风楼去。”
“……”
凤玉琢耸拉着脑袋,他还学会一个恼羞成怒。
师叔说得对,城里人心眼小,嫉妒心重,见不得别人太优秀。王爷办不成的事,他办成了,肯定恼了。
两刻钟后,姜檀的情况好转,陷入昏睡中。
伏清扎针后,开几幅药调理,方才离去。
魏毓见姜檀无碍,带着浮生离开。凤玉琢蹿出来,跟在他的身后。
“王爷,我知错了,今日之事我会告诉别人,是你治好姜小姐的。”凤玉琢一脸真挚。
魏毓脸黑了下来,哪来的制杖?
他治好姜檀,拿什么治?
“你要我帮你找人可以,你如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医术高明,何至于沦落到清风楼?
凤玉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乡下人,算是地主家的小公子。有人要抢我家的地,父亲送我进城找师叔帮忙。”
魏毓伸出手。
凤玉琢连忙将画像递给他:“拜托了。”
魏毓展开画像,看向凤玉琢的目光十分复杂。
“沈若华是你的师叔?”他的神情有点一言难尽。
凤玉琢疑惑道:“这是师叔的名字吗?”
“……”
魏毓终于明白以沈若华在上京的名声,他为何不找上沈家,躲在清风楼里打听消息,竟是姓名都不知道!
——
相府。
君瑕放下奏疏,揉着泛酸地眼角,靠在椅背上,凝视着展开地画卷。
她离开的第一天,空空落落,似少了点什么。
平日里,即便几天不见,至少知晓她在身边,想见便能看得到,也便不知分离之苦。
二白推门而入,将封上火漆的信封递给他,禀报道:“郾城城主失踪,小少主也不知去向,属下查到小少主来到上京,暂时未查找到踪迹。”
君瑕面色一沉,郾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并不受朝廷管束。郾城城主手握几十万重兵,算得上是土皇帝。
“义父可知此事?”君瑕神色凝重,沈若华此去蜀地,她想要恢复记忆,必定会去郾城找郾城主。想到此,他神色陡变道:“你派一支暗卫去追上夫人!”
“武成王还不知此事。”二白神色一肃,立即领命离开。
君瑕看一眼画像中风华绝代的女子,卷起画轴,去往武成王府。
江凛潇看信后,面容冷肃道:“此事我也刚刚知晓,魏琳琅此前派人去拜访过凤殷,此事必然与她脱不了关系。玉琢已经来京,你派人找到他的下落。”停顿片刻,他又道:“华儿想要恢复记忆,只有凤殷与玉琢能够帮忙,一个失踪,一个在上京,你派人去拦截她。”
君瑕颔首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至于郾城……还望义父能走一趟。”
江凛潇沉默片刻,将一个盒子递给君瑕:“你将东西送去沈府,我明日启程。”
君瑕一怔,盯着锦盒片刻,便知他之前想必是打算为沈见微庆生。不由道:“明日是沈夫人的寿辰,您后日启程也无妨。”
江凛潇拒绝道:“我思虑不周,再等等罢。”
——
沈若华快马加鞭赶了一日路,驱马进小镇:“今夜暂时在镇上客栈住一晚。”
顾隽谦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侧脸轮廓优雅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唇畔含笑地说道:“我去要两间上房。”
沈若华饥肠辘辘,她大马金刀地坐下,点一桌子吃食,端着一碗茶灌进口中解渴。
顾隽谦递给她一方锦帕,在她对面坐下,温和地说道:“你当初与沈老爷四处游历,学过一身本领,我曾听闻你拜一人为师,郾城城主凤殷便是你的师兄。沈老爷去世后,凤殷曾来过蜀地,你之后便不记前事,我猜想大约是凤殷对你做了手脚。你若是想要找回记忆,我们直接去郾城。”
沈若华若有所思道:“我很好奇,你如何知晓我要去蜀地?”
顾隽谦用茶水将碗筷烫一遍,微微一笑道:“我问了沈伯母。”
“是吗?”沈若华意味不明,她不想怀疑顾隽谦,但是他的回答看似毫无漏洞,可是她的行踪不定,都是临时做的决定。她连夜出城,他却悠然自在地等候,显然是掌握她的行踪。
毫无疑问,他派人跟踪她。
如今,他再度提起让她换道去郾城,甚至提起她过往之事,一副对她知之甚深的神态。
顾隽谦微微皱眉,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苦涩:“你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好奇。”沈若华发出一声轻笑,光洁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不动声色打量一眼客栈,风卷云残用完膳,往楼上走:“你多准备一点干粮,之后我们尽快赶路,不会再住进客栈。”
“好。”
顾隽谦准备好干粮,提着包袱上楼,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回想起沈若华的言语试探,眉宇间含着沉思之色,有点郁色。
他与沈若华一同长大,十分了解她的脾性,至从她忘记前事,更容易从她的举止揣摩出她的想法。可是在她传出与容煜有染声名尽毁之后,她比以前更难看透。
方才在楼下用膳时,她看似不经意一句话,却透着玄机,他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她话中圈套。这是一种讯息,她不再信任他。
顾隽谦仰起脸,深吸几口气,苦涩之意更甚,却不敢再深想下去。
房中,沈若华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站在门前的阴影,清冷地眸子里晦暗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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