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王妃遇刺,刺客被人救走,旬王设局,故意放出旬王妃伤势严重,有性命之忧的风声。你们……”姜士渊一挥袖:“当真是糊涂!”
王氏连忙哀求姜士渊:“老爷,你与旬王关系亲密,婵儿与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何不将她给旬王做侧妃?日后旬王若是登上大宝,咱们婵儿就算不能母仪天下,也该是四妃之一,暂且忍辱负重也算不得什么。”
啪地一声,姜士渊一巴掌打在王氏脸上。
“蠢妇!”
旬王与几位皇子本就不对付,姜婵是魏毓退婚的女人,旬王如何会抬进府?
王氏捂着脸颊,看着满面怒火地姜士渊,不敢吭声。心思却活络,她的女儿不比姜檀差,她只是被退婚,又不曾嫁过人,第一次也是献给旬王,旬王连姜檀都要,没有道理不会要姜婵。
姜婵呆怔地躺着,双眸无神盯着雪青色帐顶。向来无往不利的她,在楚文王面前受挫,而这是第二回 踢到铁板。
难道她此生与皇室无缘?
不!
她不甘!
如今她将身子给了旬王,即便想要后悔,也已经没有退路。
做妾吗?
姜婵拉高被子,埋住脸,无声地哭泣。
——
姜檀中药,暗卫将她安然送回姜府。
暗卫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按照沈若华的吩咐,有事便去找魏毓。
魏毓接到消息,他倚在铺着雪白裘皮地软榻上,气息慵懒而矜贵。
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张纸条,一手扶额道:“姜檀中药,找我作甚?我又不是大夫。”
他并不想理会,一是他与姜檀不熟悉,她中的药太尴尬,他又帮不上忙。
拿出对牌扔给一旁伺候的高映岚:“你去宫中请太医送去姜府。”
高映岚一怔,她瞥一眼纸条,沉默地去宫中请太医。
魏毓又放心不下,咕囔着沈若华就算不在上京,也不愿意放过他!
他披着灰青色狐皮大氅,映衬得面容隽永白皙,眉眼如画,笑若朗月星辉,偏微扬地嘴角又透着一丝慵懒邪魅。
姜檀穿着单薄地中衣,窗户撑开,冷风吹刮在身上,她丝毫不觉得冷,体内那一团火却越来越烈,她皮肤干痒疼痛,似乎要干裂开来。
脑袋又浑浑噩噩,她用力咬住舌尖,口腔里血腥味浓重,却又恢复一丝清明。陡然间,看见眼前的男子,她心尖狠狠一颤,竟涌出一股强烈地**,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姜檀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她不敢看他,艰难道:“你,快走!”语气娇媚绵软而勾人,她慌忙捂着嘴,这是她的声音?
魏毓拢着狐皮袖筒,目光散漫地望着姜檀,清丽婉约地面容晕染胭脂般漫着酡红,眼眸妩媚透着水光,此刻微微瞠目,愕然而仓皇。
与平日里见到地清冷的模样不同,竟觉得有一些趣味。
他瞥一眼窗户,见她目光渐渐恍惚,勾唇道:“难受?”
姜檀不敢开口,点头。
魏毓生出恶趣味,看着她如此温顺的模样,竟想要逗弄一番,看她炸毛的样子是否与一只发怒的猫儿如出一辙。
“叫一声哥哥,我便帮你。”
姜檀惊愕地瞪着他,连忙摆手,慌张道:“不,不用!”
魏毓挑眉,便知她误会了,以为他会身体力行的帮忙。往前迈一步,他身上清冽气息扑面,姜檀浑身瑟缩,她用力握拳,克制住想抱他的冲动,慌不择路地往后退,被魏毓逼退到净室里。
逼仄的空间里,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浓郁,姜檀一颗心蠢蠢欲动。终于,药力冲昏她的理智,她无法再克制住自己的行为,在扑上去的时候她大着舌头道:“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会负责。”
魏毓看着她扑上来,脸一黑,倏然往一旁侧身,擒住她的脖子,往浴桶里一甩。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冰冷的水漫过头顶,姜檀挣扎着冒出水面,呛咳几声,冰火相撞,她舒服的呻/吟一声。
姜檀暂时得到缓解,魏毓看着自己溅湿地袍子,面色青黑,气压低沉。
这时,高映岚将太医请来。
魏毓自净室里出来,迎面遇上吃惊地高映岚,指着净室道:“她在里面,你拿一身衣裳给她换上。”
高映岚指甲掐进掌心,低垂着头说好,绕过面色紧绷地魏毓拿着底衣进净室。
一刻钟后,扶着浑身发软地姜檀出来,见魏毓避嫌坐在外头,心口微松。
太医扶脉后,神色凝重,走出内室对魏毓道:“药性太烈,无药可解,若是不得纾解,她会有性命之忧。”
魏毓面色阴沉,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姜士渊竟对亲生女儿下如此狠手。
“无药可解,其他辅助法子可有用?”魏毓说话间已经来到内室,姜檀意识混乱,她紧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喃喃呓语,身子也难受得蜷缩。
比之前更严重了,她白皙地皮肤泛着一层薄粉,樱红地唇瓣被咬破,渗出一滴血珠,妖冶而魅惑。
“王爷,无人能熬得过去。”太医无奈道。
高映岚心中紧张,还未开口,便听魏毓道:“人命关天,朱玄与她和离也未必会见死不救。”他一挥手,吩咐浮生道:“去朱府请朱少。”
朱玄这二字刺激到姜檀,她宁死也不会求朱玄帮忙。
“不要!求你,不要找他。”
魏毓蹙紧眉头,“你说该怎么办?请小倌?”
姜檀张了张嘴,她都听见了,不与人结合,她便会死。
她死了,喜宝怎么办?
内心激烈地挣扎,最后,她握紧拳头,咬紧牙根艰涩道:“劳烦王爷了。”她闭上眼睛,泪水从姜檀眼尾滑落。
魏毓抿着唇,让人去清风楼找身家清白的小倌。
第114章 技不如人
等待地过程很煎熬。
姜檀尤其痛恨,自己会有一日会受药物控制,被**所支配,等着一个男人玩弄她。
惶然而无措,几度想要叫停,拒绝地话语在喉间滚了滚,始终无法启口。她痛苦地阖上眼,忍受着药力的摧残。
屋子阒然,只有她难忍溢出地呻吟。
魏毓看出她挣扎与决然,姜檀的自制力令他惊叹地同时,又生出一丝不忍。
“你若有中意之人,我可以为你找来。”
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皆大欢喜。
姜檀紧咬着舌尖,舌头都已经痛到麻木,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努力维持着一丝清明,不愿被药力操控着她的神智,丑态毕露。
费力地摇头,莫说她没有合心意之人,即便是有她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找他,只因她心底还未彻底放下朱玄,也未曾从朱玄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若是因此结合在一起,对谁都是不公平。
况且,她并未想过再嫁人。
魏毓沉默。
高映岚害怕魏毓会动恻隐之心,将姜檀收入房中,提议道:“表哥,你何不请伏清,说不定有办法呢?”
魏毓颔首,不再看姜檀,走出内室。
望着院子里余晖,他面色冷然,沈若华倘若在京,她应该会有办法罢?
不消片刻,浮生遮遮掩掩请来一位眉清目秀地少年,身形修长,体态风流。
魏毓站在石阶之上,俯视着少年。他穿着雪青色长衫,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容貌秀丽,透着一丝纯真无邪地稚气。他的眼睛如他身上的气息一般干净,仿若良家子并非出身风尘。
“王爷,他是清风楼新入的新人,调教一个月,还未接过客。”浮生将他的来历已经调查清楚,方才请过来。姜檀的事情,他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她一丝尊重。
此人干净如白纸,未有陋习,也无亲属的孤寡之人。已经为他赎身,去留随姜檀的意愿。
“再等等。”
魏毓斜睨一眼进来后,便目不斜视,垂首盯着地板的少年。
少年觉察到魏毓的打量,拘谨道:“在下凤玉琢。”
魏毓挑眉,玉琢成器?
“你的姓氏倒少见,本王曾在封地遇见过郾城城主,他也是这个姓氏。”魏毓语气透着玩味,漫不经心地目光,却又一种刺透人心地锐利。
凤玉琢愕然,而后不疾不徐道:“我出身一户平实人家,家父在世时乃一游医,如今更是卑贱如泥,如何能与那等高贵之人相提并论?”
魏毓神情里流露出一丝丝奇妙的莫测之意,一声哼笑,却不再理会他。
高映岚领着伏清进来,给魏毓请安之后,便进入内室。
片刻,伏清出来,遗憾道:“相思散的方子加了两味药,药性极烈性。若是早前两刻钟还能有办法,眼下我也束手无策。”
魏毓摆手,抿唇看向凤玉琢。
凤玉琢睁大一双茫然迷蒙地眼睛,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我……我能解。”
伏清上下看他一眼:“你吃一粒丸药再去。”
凤玉琢白净地面容绯红,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镇静,小声说道:“我会解相思散。不……不是那种……”他双手拇指对着弯了弯。
伏清道:“相思散改了,不再是相思散。”
“我……我这一种的都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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