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珞扫了眼面前的人,顿时拉下脸,冷酷道:“你?你是谁,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李暄芸一噎,深吸口气,眨眨眼,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她缓缓放下裙角,优雅地朝谢珞曲膝一礼:“暄芸见过世子哥哥。”
谢珞阴沉着脸,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瞪着一旁观戏的李音白。
后者无辜地站在一旁,背着双手,好整以暇。
语气不算好地质问道:“你把这笨女人带来这里做什么?”
李暄芸连忙插嘴解释道:“芸儿回京城时遇见殿下,就与他一起过来了。”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
李暄芸不想放弃,却突然瞥眼他身后的一角丽色,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是什么人?躲躲闪闪地在这里做什么?”
李闲并没有刻意躲在谁的身后,只不过是这门的确太小,右边李音白,左边有谢珞,她个子较小,完全笼罩在两人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真像是“躲躲闪闪”的。
听到她的话,谢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自然地错开身子,一把抓住李闲的手,将她拉了出来,笑道:“我身边已有人照顾,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被泼污水的李闲嘴角一抽,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珞:你确定要拉我下水?
谢珞安抚似的回她温柔一笑:帮我这把,等下任你处置。
一旁的李音白秒懂……
“……”
李暄芸只觉得头脑一阵炫晕,她不可置信地指着李闲,“她、她吗……她是谁?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
谢珞被这么质问,更是不悦:“她是什么人不用你操心,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回去吧!”
李暄芸狠狠瞪着李闲,眼底恨意翻腾。
良久,她暗暗克制着,抬头对谢珞柔柔一笑:“既然珞哥哥如此说,那暄芸就不纠缠了。只是……她真的了解珞哥哥吗?”
谢珞见她不依不挠,有些生气,正要说话,李闲从他怀中探出头。
“县主这样问,那你定然是清楚的。”
李暄芸傲然扬起下巴:“自然。”
李闲眸子微闪,挣脱谢珞手臂。
“那请问县主,你知道你珞哥哥几时睁眼几时起床几时用餐,都吃什么?吃完后去了哪里,看书吗?看了什么书,写字吗?又写了什么字?他喜欢用哪家笔墨,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他前段时间就来了杭州,你为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究竟在忙什么,为什么不要你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
李闲一口气连连向李暄芸逼问,每问一句踏进一步,直把李暄芸逼得满脸苍白,退下石阶摔倒在地。
“你既然如此熟悉你的珞哥哥,那么请县主好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什么问、问题……”李暄芸轻喘了口气,惊恐地望着她,头脑一片空白。
谢珞眼睛里闪过笑意,双手抱臂斜倚着门,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闲把那个丑八怪戏弄得团团转,直觉得这丫头有时候真是和他一样,一肚子坏水,真是……太可爱了!
李闲似笑非笑,看向李暄芸的眼神如同傻子一样:“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又想怎么照顾别人?”
“你说什么?!我……我不是……”
李暄芸惊慌地爬起,扯着谢珞衣衫一角,眼泪打着转就要掉下来,却硬是没流下,狼狈得很。
她颤微微地指着一脸淡定的李闲:“珞哥哥,她、她怎么能如此无礼,珞哥哥,你的身边怎么能留这样粗俗下贱的人?”
谢珞脸一黑,眉拧成个“川”字,抿着嘴正要斥责时,戏看得差不多的李音白及时出来做和事佬。
“好了,暄芸你说要跟着我来看望谢九,现在看也看了,早点回去吧。”
他说这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刘管家会意,双手拍了拍,进来一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丫头。
“暄芸县主有些累了,你扶她去外院找她的嬷嬷和丫环。”
“是!”
丫环声音浑厚,手臂粗壮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被这样这待,李暄芸顿时气得满脸涨红,在丫环就要碰到自己时,她一把甩开,冷哼一声,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转身时,她又收拾起阴狠的神情,摆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对谢珞展颜一笑:“既然珞哥哥非要她侍候你,那暄芸也就不多说了。”
说毕又对李音白盈盈一拜,“殿下,暄芸告退了。”
李音白挑眉,回她一个温雅的笑容。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谢珞才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然而还没坐下,李闲便提着裙子就要朝李音白跪下:“民女拜见五殿下,拜见谢世子。”
“闲妹妹这是要和我们划清界线了吗?”李音白伸手扶住她,使力托起她,“我们不表明身份就是怕你来这套,并非有意欺瞒,你我既兄妹相称,这些虚礼往后就省了吧!”
李闲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李音白和神情别扭的谢珞,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就好!”
“那么……”
李闲眼神落在谢珞身上,双眼闪过算计的笑意,满脸戏谑地捏着嗓子学着刚才李暄芸的模样说,“珞哥哥,我刚才帮你挡了这朵难缠的桃花,不知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第33章 马车壁咚
第33章马车壁咚
谈完判后,带着两成股份,外加谢珞无条件为玉妆楼宣传,这一趟,李闲满载而归。 X
“我送你回去。”她前脚刚蹬上马车,谢珞后脚就钻了进来。
马车是经过加工减震后的,路上虽不甚平整,却也舒服许多。谢珞进来才发现这辆马车外表普通,内里却很精致。
车壁上镶嵌了许多小抽屉,不细心根本看不出来。车窗用的丝网帘子能看到外头,从外面却无法窥见里面。
“这马车是哪儿打造的?回头我也去订一辆!”
见他上车后就东摸摸西看看,李闲暗自撇嘴,瞧他这副样子,哪儿像个世子爷?
“这是普通马车改装的,如果你要,去文墨那里交了订金我就帮你设计设计。”
“……”谢珞不可置信地盯着端坐在旁边的李闲,“你这是掉钱眼儿里了吗?咱们再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吧?”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李闲悠悠地斜他一眼。
“……”为什么回回跟她说话自己都最能被逼得跳脚呢?谢珞抚额,无力地问:“要多少订金?”
李闲眯着眼在他身上转了几个圈圈,而后勾起嘴角:“不如我们再签个合同如何?”
“什么合同?”
“马车。”
李闲一边说一边在心底飞快地拟订着马车生产、销售、售后一条龙服务的计划,
当然,这个生意她如今是有心无力,谁让她现在连个玉妆楼都快护不住呢!如果往后李宇真能做官,那她的路应该会好走许多。
“你看,你和李大哥都很缺钱,而我呢,也想赚钱,不过我一无足够信任的人手,二无靠山,纵有许多点子,也都是空谈。若是我们一起合作,那不就是最完美的cp吗?”
李闲话音落下半晌,谢珞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什么是惜皮?”
“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我们可以再一次合作。”
谢珞凝眸颇为专注地盯着她半晌,似感叹似无奈:“你脑子究竟是怎么长成的,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
李闲细眉挑起。
谢珞忙道:“罢了,且再相信你吧!”
李闲这才勾起嘴角。
离复富路有段距离,李闲索性趁着这点时间将一些合作的事项大致地讲给谢珞听。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起伏不大。话语沉静,听在耳中像是打着节奏的梵音。
听着听着,谢珞隐约地又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荷香,幽幽扑入鼻间,吸引着他想要探得更深。
他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那两瓣樱红的唇就在自己眼前,红润、光泽、饱满,此时正一张一翕地对自己说着话。
说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要不……尝尝?
谢珞心下一惊。
他不喜女人,不代表不了解欲.望,这个想法倒是打出生以来头一回遇上。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这想法却像扎了根的草一样疯长,无法抑制。
他懊恼地轻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没过多久,他的意识再次沦陷在那两瓣艳丽的(唇)上。
“你听到了吗?”
李闲交待完后,见他眼神虽然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可仔细一看,他的焦距根本就是涣散的!
她讲了半天,口水都讲干了,结果自己竟然一直都在唱独角戏!
这时马车压过一块石头,顿时一阵摇晃,她一时不备猛地撞入他的(忄不)中。
她手慌脚乱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打算说些什么,可口干得很,马车上一时又没有水。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舌舔了舔(口觜)唇……
这一刻,被压在身下的谢珞清晰地听到“啪”地一声,自己紧绷的弦,断了
李闲只感觉肩月旁被大力一抓,背脊撞上车壁,疼得她眉头皱起,正要推开这神经病,不料(口觜)上一凉,一张放大的俊颜渐渐放大,谢珞(其欠)身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