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不在你这!不在!我要去找他!”说着,便要推开他,他哪给她这个机会,知道她现在正处于悲痛中,没理智可言,说的也是气话。
她的心怎么可能不在他这?!
纤细的身子又被他牢牢地圈紧在怀中,“外头还下雪,等天晴了,天气好了,我带你去找他!我亲自带你找他去!”他不停说着,安抚她。
她的心,那般疼着,纯粹的疼,为那个好男人而心疼。
多想见到他,给他一个拥抱。
多想告诉他,她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可不可以,不谈情爱,无关风月,一直陪伴着彼此?
他在电话里说了,不可以。他想要得更多,因为,他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不会满足于单纯的陪伴!而她对他,不是爱……
她的哭声渐渐消失,身子渐渐虚软,一动不动,他将她抱起,她也不挣扎,他抱着她回去了主卧,放在床.上,脱了鞋子,盖上锦被。
一闭上双眼,眼泪便倾泻而出。
他望着她,那扇形乌黑的长睫毛上,沾染着泪珠,眼底挂着两行清泪。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蹲了下去,“槿兮,把他忘了吧,今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相信我!我会学着,以你喜欢的方式,好好爱你、弥补你!”
说的是真心话,她方才数落他的那些,他虽然有点冤,但,站在她的立场,确实是他不好!
他去抗战杀敌,是条汉子,是个英雄,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唯独得不起她!
她不言,像没听见,仍沉浸在那份伤感里……
他只好起身,离开卧室,下了楼,刚到楼下,就见着杜如墨笑呵呵的立在客厅内,他带他去餐厅吃饭去了。
“司令,怎样,那姓顾的果真放手了,是不是?小夫人对您又回心转意了是不是?”杜如墨一副想邀功的样儿,为他倒着酒,边笑着问。
☆、第250章:见你长得像她,执意娶了!
他白了杜如墨一眼,当他是在说笑!
回心转意,谈何容易?!
那顾倾城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能走进她心里。如今,她那颗为他封闭的心扉,要多久才能再次敞开?
杜如墨不是没眼力劲的二愣子,自然瞧出了司令大人的失意,“这时槿兮!咋就不晓得好歹呢?!”
这话一出,他感觉到了杀意,“司令,您甭生气,以后我杜老四保证尊敬夫人!您别沮丧,您是谁?!从来没有您得不到的女人不是?!当初她不也很快被您给征服了?!”
萧慕白的脸色仍不太好看,“老四,你在沪上,不准再为难姓顾的!以后,缺德事少干!”
想起来,他对那顾倾城还是有愧的,尤其杜如墨整的这一出,委实不光明磊落。想来,那顾倾城早就做好放手的打算的,顺着老四这圈套往里头跳了!
当然,那家伙也是精明的。
对槿兮说,是被威胁了,好让她生他的气,不轻易对他回心转意,这是要考验他呢!
“是是是!司令,我哪干啥缺德事了!我杜老四都凭良心做事!”
萧司令只当他这是在放屁!
杜如墨对他又是吹捧一番,说了不少鼓励他的话。
萧司令自然有信心让她回心转意,想当年,他都不知她是怎么爱上自个儿的!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呗!
——
饭还没吃完,便有佣人跑来,说夫人要走。
他和杜如墨立即过去,彼时,槿兮已经到后院里了。
看着她一脸平静,去意已决的模样,萧慕白抬起手腕,看了手表,“得!我这便带你去沪上!”
“司令!使不得啊!您才杀了姚天雄,除了江城安全些,江湖上多得是要取你人头的杀手!”杜如墨忙阻止道。
失了魂的槿兮哪听进去这些,她也不愿让他陪着去,只想自己回去。
萧慕白像没听见,进屋拿了军大衣和另一件黑色大衣,裹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便走,吩咐属下去备车。
杜如墨见阻止不了,只好尽快安排好人手前后保护着他。
司令为取.悦时槿兮,当真连安危都不顾了!
孽缘啊!
杜如墨感慨。
萧慕白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好脾气亲自带着她去见“野男人”!
若是以前,早一枪崩了那姓顾的了!他以前就一土匪,哪管什么道德、道理的!
如今,当真不同了!
身侧的她,一动不动,身上披着他的大衣,手仍冰凉刺骨。她面无表情,双眼无神,任他牢牢地握着她的一只手。
“槿兮,我承认,最初我是混账,第一次在官邸后院见着你,被你的容貌怔住了,仿佛看到了……她……”车子正在向前行驶,他焐着她的手,边缓缓道,到底是没说出那个名字,怕她听着会激动。
“我那会儿也是糊涂,见你长得像她,执意娶了!”他又道,这时,一直像块冰的槿兮,终于转过头来,她恨恨地看着身侧的男人,拼尽气力地缩回手!
“你别生气,听我继续往下说!”瞧,她还是在意的,他立刻厚脸皮地圈紧她。
☆、第251章:在可怜我?(2000)
她被他抱坐在腿上,他的铁臂牢牢锢住她的身子,脸自她右后方贴在她的脸颊上,委实亲密。
槿兮又恢复了没魂儿的样儿,冷着一张脸,由着他。
她的脸颊冰凉,抱着她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此刻,好不幸福。思绪也拉回到遥远以前,边为她叙述着边回忆。
“我承认,当初娶你,目的不纯!但是,日久生情呀,我自个儿都不知啥时候栽你这小女子手里了!”男人的嘴角噙着温和笑意,想着她曾经一直爱着自个儿,一颗心别提多激动了!
她虽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儿,却还是听进去的,那一场大伙,白公馆内的照片,那本笔记,历历在目,原来以为忘却的记忆,鲜活而五彩斑斓地重现……
他越是提起这些,她越觉得他可恶,越想着顾先生的好,越心疼那个人。
不公平……
气自己,这个人对她那般可恶过,哪怕他死了,她还一直念念不忘的。
而顾先生那般地好,她却只能将他当知己,无法全身心地接受他。
爱情,毫无道理可言。
“我那会儿,成天提心吊胆,就怕你知道真相,压根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了跟我闹翻天,离开我!你不知我是多怕失去你啊!没娶你之前,我就是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生活可以这般有趣!原来,女人不止是床上那点意思,还……”意识到又粗俗了,他忙是打住。
她还是不说话,一动不动的。
“我爱你跟我任性的模样,跟我叫板,跟我闹腾!给我原本沉闷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欢乐!”他又道。
“怕你知道怕你知道,结果你早已知道,你怎么就憋得住呢?我以为,以你的影子,知道后,定会与我大吵大闹的,谁知,你个小东西,你一直憋在心里!”他又是气又是心疼,那段时间,她得多憋屈!
“萧司令,请你别再说了!”那是她最痛苦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提都不想提的。
他当真不敢再说,她从他怀里离开,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车窗外……
心里仍想着顾先生,没心思与他理论过去的事。
——
外头风雪还在肆虐,这一路不好走,有的路段坑坑洼洼,还要担心被姚家或是鬼子袭击。
明知这一路危险,为了似得了失心疯的她,还是要去的。
也是他表现诚意的时候。
好在,天黑前到了沪上,那也是杜如墨的地盘了,不必过分担心。
她要去顾家宅邸,执意要去,顾不上吃晚饭,萧司令仍陪着她。
夜晚,雪还在下,男人撑着一把伞,一只手揽着女人的窄肩,站在豪宅门口。
管家拎着一只皮箱子出来,似乎没有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时小姐,这是您的行李,先生让我给您的,他说,您拿了行李就请回吧!他不见您了!”老李恭敬道。
槿兮看了眼那从巴黎带到这的行李箱,听着老李的话,鼻头泛酸。
顾先生,当真要与她断绝往来了。
分手便是分手,今后,朋友、知己皆做不得,她明白他的意思。
“老李,请你转告他,我只见他一面,我有话与他说。”她不死心道,她与顾先生,不能只一通电话便结束了一切吧?
心一抽一抽地疼,她知,这个时候,他也在痛苦。
“时小姐,请回吧!先生不会见你的!”老李又道,说完便要进屋去。
“老李,请你转告他,他不见我,我就一直站在这等他!”她扬声坚决道。
外面寒风刺骨,她早已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只有那颗心,还在疼着。
老李一去不回,她一直一动不动地站着。
萧慕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顾倾城在外头挨冻,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一股醋意上来。
“时槿兮!你还想与他说啥?要他别分手?要跟他在一起?你怎么就不清醒呢?!”他站在她跟前,气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