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姓顾的也可以,明个儿再去,我派车送你去!但今晚,天气太冷,会冻坏身子!乖,我是为你好!”想着顾倾城放了手,与她毁了婚约,他这心里便是一阵兴奋。
亦不吝啬说些好听的哄她了。
轿车已经在疾驰,槿兮不停往另一侧躲,刘海、颊边碎发已被淋湿,想着顾先生没事,也没那么焦急了。只是感觉,事有蹊跷。
她不说话,也不理他。
他倒是好,捉着她冻得冰凉的握在手心里,又是搓又是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的脸,厚着脸皮,去他的骄傲、自尊的!
骄傲、自尊固然重要,哪怕没了,那滋味也不及想她却看不着她难受!
他温热的大手搓揉着自己的手,想缩回来,哪里挣得开,车厢内尽是他身上的浓烈气息,此时的他,脸皮厚得一如以前那土匪样儿。
“槿兮,今后你就留在国内,而我,继续做代总统的职位,鬼子被打得差不多了,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你安心地做我的夫人,画你的画,等过段时间,让杜老四筹备筹备,在国内也给你举办画展,沪上、香港都成!”他又道。
“还有,我的儿子和小闺女,我要把他们接来,与我这个当爹的相认!”男人一脸的喜悦与憧憬,脑子里尽是他们一家四口团圆的画面,以及他的一对龙凤娃儿。
槿兮侧过脸,没好气地看着他,“萧司令,您似乎想多了!”
萧司令不以为然,眼见着,轿车已进了总统府,下车后,槿兮双脚还没沾地,又被他扛着抱起,奔向后院去!
☆、第246章:一堆话要与你说
这两天的奔波劳累,心中的各种疑惑,教她实在没力气与他抗衡,他将她抱进了有汽炉的主卧室,屋内暖融融的,不一会儿,她的耳朵便红透了,又热又痒。
他递给她毛巾擦脸擦手,她也接过。
让她坐下吃饭,她也坐下,不管不顾地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萧慕白坐在她对面,也吃着,边吃边说话。
“还记得当年你被我从鬼子手里救下,弄军营寝舍里不?”他问道,而后吃了一口面,就了一口大蒜,脸上染着笑意。
槿兮回神,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想到的是那次在军营,他像一头禽兽,将她折磨得昏死过去的事儿,又气又羞,瞪着他。
“瞧你,想歪了不是?我是想说,那碗打了荷包蛋的馄饨是我包的!你还不知,我的军营从来不准女人入内,那是老子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着整个军的面,抱着女人进寝室!还去了炊事班,亲自给你包馄饨下馄饨!”他又道。
槿兮愣住,复杂地看着他。
他也看了她一眼,又剥着大蒜,边说道,“那日,我以为我真死了,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想着,我还有一堆话还没与你说,还有很多事压在心底没告诉你,还以为这辈子永远没机会与你说了!”
说着说着,不禁有些伤感,但他脸上仍旧噙着笑。
“得!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有生之年还能活着见到你!”他收敛起伤感的情绪,看着她,笑着道。
槿兮心口闷闷的,手上还戴着顾倾城的订婚钻戒,听着他这位前夫与自己说着深情的话,她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该是什么滋味,什么反应!
“还在想那姓顾的?”见她不说话,细嚼慢咽的样儿喝着粥,他有那么一丝不悦地问。
“总之,我不见到他,当面问清楚,是不会理你的!你说得再好听,再深情,我也无动于衷。我现在,还是顾倾城的未婚妻。”
她仍认她的死理!
萧慕白也不恼,谁叫他栽她手里了呢?!当然,也是他咎由自取,他认!
——
身上穿的还是前两天的衣服,感觉这两天的自己足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所以,他让她去泡个热水澡,她没有拒绝。卫生间的门被她从里面闩上,以防他进来。
只要他想进来,那一道门闩又如何奈何得了他!
胆战心惊地匆匆洗了个澡,便出去了。
到了卧室,他果真还在,见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忙是去拿了毛巾,要为她擦干,槿兮接过,自己擦。
清水芙蓉般的女子,身上穿着厚实的睡袍,她侧着头,一头乌黑秀发如瀑垂落,晕黄的灯光里,饶是迷人……
他直直地望着,身与心,都在为她吸引,尤其是那鼓噪不安的欲念!
睡袍有些大了,肩膀的位置下滑,露出半截香肩,隔着不近的距离,仿佛能闻见她身上那股子刚沐浴后的温热香气。
喉咙口燥得很,欲.火焚身的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性感喉结上下滑动,他握紧拳头,克制住冲过去的冲动!
☆、第247章:只是我放弃了你(3000)
越是克制,那些香艳往事越是来折磨他,惹得他浑身燥.热,脚步不由控制地朝她走去。
槿兮还在擦着头发,随着手不停地抖动,那一头秀发也在波动着,散发出撩人香气。萧司令满脑子都是她披散着一头秀发,躺在床上,迷离着双眼,吐气如兰的香艳画面……
那会儿真是幸福!
他最近常常也会梦到以前那些香艳撩人的春梦!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他真想与她重温旧梦!
一头秀发被她甩在了脑后,刚抬起头,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一双喷火的眸子紧锁着自己!她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危险、兽欲!
“不早了,我去客房休息。”她平静道,不敢招惹这头随时可能发狂的禽兽。
她刻意绕开他,朝房门口方向走,还没走两步,他伸出铁臂,拦腰就将她圈住,没容她说话,那铁臂将她抬了起来,他只单只手臂就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她被他抛在床上,随即,高大身躯压了下去。
“萧慕白!”虽然这个名字很膈应,但出于习惯,愤怒地吼他的大名。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大手揪住睡袍衣襟,往外一扯,露出一片刺目的雪白!
“乖乖的,你不知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他抬眼,看了下她愤慨的脸......
温香软玉似毒药又似解药,一如记忆中的味道,就是这味儿,占据了他的身与心,每一条神经,以致,其她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这禽兽!
简直与在巴黎时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她捶打他的身子,肌肉累累,打得她手疼。
只好抬起脚朝他胯下踢去,彼时,他吃痛,终于抬起头,最脆弱的部位被踢中,简直要人命!
“时槿兮!那是我命根子!”男人没好气地喝,翻身,还疼着。
槿兮爬起,将滑落到胳膊上的衣襟拉了上去,她也不说话,绝美的脸蛋冷若冰霜。她从大床另一侧下去,与这土匪有什么道理可讲!
这一记钻心的痛楚,终于教他清醒,那兽欲已然凉却!
也是懊恼自己太禽兽,怎么就不能克制住?!等她去了沪上,与姓顾的说清楚了也不迟,何必急于这一时?!
见她就要出门,他快步冲上前去拦着,“你别出去,今晚就在这屋睡,我走!我去睡客房,成么?别生气了,我这老弟见着你就他娘的金枪不倒,你别怪我!”
他又厚脸皮道,说着下流不知羞耻的话!
说完,没等她回应,他就拉开了门。
“乖,你睡这屋!我去睡客房!”冲她温柔一笑,他说罢,已然出去了。
真真是怕冻着她!
那房门被他从外面锁起来了,她叹了一口气,在沙发里坐下,人也松懈了下来,安静下来,不想他方才的兽行。刚低下头,就看到了手上的钻戒。
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曾经爱之入骨恨之入骨的人,一个是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给予无数温暖和帮助的人……吃饭时,他对她说的话,她都记着的,只是没法回应,没心思回应,只想知道顾先生是怎么回事。
她不信萧慕白说的话,不信,他会是被威胁的人,更不信,他会选择放弃她。
——
彼时,璀璨的水晶吊灯下,男人歪倒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酒瓶,另一只手里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遇到她以后,他从没如此颓废过。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如钻石般珍贵……
泪流下,顾倾城知道,今后,他的心也空了。
这世上,还没人能威胁得了他,这一场战役,是他退出而已,他退出,才不会三败俱伤。
她永远也不会知,此次,带她回国,便是给她与萧慕白机会。就连家人要为他们举行婚礼,他都拒绝了……
他爱她,爱得忘记了自我,总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他怎会不知,自那个人对她告白后,她的变化。
她不开心,经常失眠,她为难,她太善良,她总是想对自己感恩,甚至以身相许。
再也不愿看她为难自己了,他选择退出!
那只候鸟,终于要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了,不需要他的羽翼了……
烈酒入喉,难解心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