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现下,无论是赵挽成的兵戈相向,还是成玉的“先贤圣语”,再至张妈的谆谆教诲,都不能引起她的惊醒。
这日傍晚的晚风袭来,夹杂着院落里花草的香气,很是宜人。
雪鸢独自在房里认真的梳妆着,是不是的想起霍焰那温暖的面庞,脸上不由得红潮上涌。
其实这近日来,什么王公子,什么戏文,她都没拿着当回事,她满心满脑子都是霍焰。吃饭的时候,她愣愣的想着他,散步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她时常呆呆的期盼着,如果无论自己做什么,身边都有他陪伴着,那该有多好。
她梳妆完毕,就慢慢踱出自己的房间,在二楼的廊厅里慢慢的溜达着,想象着一会儿晚膳遇到霍焰的情境。
恰此时,她听闻楼下有人唤她的名字,她往下张望时,正是那王公子拎着个鸟笼子,笼子里一只花色的八哥。
雪鸢这么一望过去,就被那八哥灵巧的外型和七彩的羽毛所吸引,更何况这鸟儿竟然会叫她的名字。
雪鸢开心的跟什么似的,飞快的跑下楼,伸手去逗这稀奇的鸟儿,这八哥便叫的更欢快了:“雪鸢,雪鸢。”
雪鸢惊奇的问道:“这小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王公子回道:“它跟你有缘呗。”
雪鸢被逗乐了,但是她还不至于傻到会以为鸟儿天生就会叫人的名字,于是继续说道:“我看是有人费了心思,特地交给它的吧。”
王公子摸了摸脑袋,佯装无奈的回道:“这都被你猜透了,看来姑娘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雪鸢佯装不快的问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很容易被哄骗的么?”
王公子连忙解释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随口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能偶尔被一些小伎俩骗骗,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雪鸢忍不住“噗嗤”一笑。此时听到王公子这番话,她又不由得想起先前在上元灯节那天,她与霍焰一同欣赏河边的杂耍艺人的吞剑表演,当时霍焰对那艺人的表演很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自己还与他说道:“能偶尔这么被骗骗,也是挺幸福的事。”
现如今王公子这句话与自己当日在上元灯节对霍焰所说的话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她又不由得愣了回神。
王公子注意到她脸上神游的神色,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雪鸢赶忙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想这只鸟儿也真是难得了,即便是有人教,它自己也得有相当的天赋,世间像这样的珍奇鸟兽,一定不好找吧。”
王公子笑笑回道:“当真是不好找呢。早些年我就托人给寻一只这样既机灵,又漂亮的小家伙,但总是遇不到如意的。谁知道就在半个月前,一位友人登门拜访,一下子送了一对给我,且是一雄一雌,两只都是七彩羽毛,模样煞是喜人。这两只小家伙一见到我就唤我的名字----永安,永安。我当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还说这是天降福星于我,怕是要有好事到来呢。果不其然,后来我就结识了姑娘这样的佳人,当真是天赐的福分。”
雪鸢不由得脸红了一红,心想着他此番恭维也有些太过了,于是谦虚的回道:“王公子真是过奖了,你我二人相知相识,不过是因戏结缘,日间讨论的也不过都是些戏文,民间故事,哪里说得上是什么福分呢。”
王公子一手握了她的手,说道:“哎,姑娘此言差矣,这世间能得一知己足矣。”
说着,他那眼神还分外深情的望着眼前的雪鸢。
雪鸢从未见识过这样温婉多情的双眼,不由得心里震动了一回。
虽则,她和这王公子相识不过数日之久,了解也实在谈不上深厚,但是传闻还是听了不少的。
这几日里,戏班的人没少议论这王公子,尤其是那些年纪尚轻的姑娘家。其实不用完全细听她们说了什么,只要看她们的眼神神情,就能猜出个一二。这些姑娘定是把这王公子当成自己思慕的对象,无非就是对其夸赞一番,或是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感受。
不过雪鸢这几日里不经意的听着几耳朵,也对这王公子有了一些大致的认知,据说此人家境殷实,出手阔绰,又风度翩翩,很受姑娘的喜欢,每每他走在街上,总会引来姑娘的侧目而视。况且这王公子很通这“风月情”,与姑娘结交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冷漠,也不让人觉得轻浮。
雪鸢想到众人对他的这番议论,再结合他现下对自己的热情,心想这王公子大约与姑娘交往时都是这么个态度,“万人迷”嘛,就是要有“万人迷”的姿态。
想到这,她也就释然了不少,不觉的太过尴尬了。
王公子提了提鸟笼,微笑着说道:“你想不想去见见它那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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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平易な思い:山の奥に何が隠れている,流れる水の下に何かが隠れている,誰が教えてくれますか?
正文 第八十五章:隐藏的心思
前言: 暮色渐低沉,风声却止了些,在地平线的那头,延伸的天空中,又见到了晚霞的那抹熟悉的红晕。\
雪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走到夕阳中,渐行渐远,她想追上去握住他温暖的手,但是又办不到。她突然感到一阵憋屈,她觉得人生中的很多美好,大概就如同眼前的境况一般,在蹉跎和无奈中消失了,直到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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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王公子的问话,先是怔了一怔,又茫然的望了回门外。
暮色渐低沉,风声却止了些,在地平线的那头,延伸的天空中,又见到了晚霞的那抹熟悉的红晕。
最近,她总是很期盼看到那颜色,晚霞的红晕近了,他大概就会迈着稳健中又稍稍带些迟疑的步伐向她走来。
她向来喜欢稀罕物件,譬如眼前这会叫她名字的八哥,倘若是别的时间,她一准就跟着王公子去瞧这鸟儿的伴侣了,可如今她满心期盼着霍焰的到来,如何肯为了瞧那鸟儿的伴儿,就放弃见到心上人的机会呢。
王公子注意到她神色上的迟疑,于是先开口问道:“怎么,今日不方便?”
雪鸢干笑下,回道:“唔,实在不好意思的很,辜负您的一番美意了。我,我有些饿了......”
王公子望了望门外渐低沉的天空,莞尔一笑道:“说的也是,天色渐晚了,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了,那不如,姑娘就随在下回府一同用餐如何?稍后我再着家丁将姑娘护送回来。”
雪鸢迟疑的回道:“这,这恐怕有不妥。”
王公子领悟的回道:“是在下唐突了,未曾考虑到这世俗规矩,想来姑娘是担心闲言碎语,是以......”
雪鸢想到个托词,打断他道:“不,您过虑了,我只是想着我二师兄他一会儿来这茶楼用晚膳,若是看不到我,肯定会向周围的人打听我的去处,到时候没准又会掀起番风浪。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看来今日我是没这个荣幸去结识这鸟儿的伴侣了。”
王公子作揖说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之后,他便告别了雪鸢,准备离开玉娘茶楼,临走时还让这八哥向雪鸢道别,引得雪鸢一笑。
这日的晚膳,依旧和前几日一样,雪鸢和霍焰面对面坐着,旁边坐的是张妈和赵挽成。
一顿饭下来,雪鸢连一句话也没有机会与霍焰说,只能从眼角的余光中瞥到他不动声色的神情。她努力从这平淡的神情中去猜度他的心思。她想着,他是厌烦自己的么?连日来,他来这玉娘茶楼用晚膳,总是这副平静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又或许他是遭了张妈的冷语暗讽,心中不快?再或者他是怨恨自己吗?他在这里所遭受的冷眼和不友善的话语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越想越感到害怕,她先前听人家说做姑娘时再美好的少女,嫁到夫家之后,如若长期患病或者总是心绪不佳,也会遭到丈夫的厌烦和疏远。如今自己虽则不是那患病或是心绪不佳的少女,但是周围却时时围着两个不断挑事,制造“困境”的人。这样的境遇想来无论如何也是会让人不快的吧?
这样想着,她心里越发的空落落的,手心里都出了冷汗,对眼前的佳肴也失去了兴致,满目悲凄的盯着碗里的米饭,暗自发愣。
赵挽成见她停住了夹菜的手,只是一个人在那发起呆来,赶忙给她夹菜,并关切的问道:“鸢儿,怎么了,不和口味么?要不要重新叫两个菜?”
雪鸢听到他的发问,才如梦惊醒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瞌睡了......”
对面的霍焰富含深意的望了她一眼,但是并未言语。
饭后,赵挽成和霍焰像往常一样结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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