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百户拜别了雷大人后,就着了人将这霍焰捉拿归案,押入南镇抚司的监狱,听候发落。
这赵挽成和郑言等人一看霍大人要被缉拿,本来还想上前问个明白,却都被霍焰呵止住了。
霍焰安慰他们道:“严大人只是请我去了解案件的细节,你们不必惊慌,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要说这霍大人还真是够铁骨铮铮了,普通人要是一见要被锦衣卫捉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他竟还能如此镇定。
这不得不让赵挽成和郑言佩服。然而佩服归佩服,这二人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霍大人的话明摆着就是安抚他们,这被南镇抚司捉了下狱的,有几个能活着出来?
之后就说到这个验尸的问题,先前这案子是仵作周义甫负责的。严百户本来的意思是这周义甫没什么经验,还是找个有些个历练的仵作来查验尸体,更靠得住。无奈雷大人找了一众仵作来,这人们各有各的说辞,总之大致的意思是说这事一开始是谁负责的,理应还由谁负责到底。看来谁也不傻,都不愿意淌这浑水。
于是这周义甫就很悲催的不得不负责到底了。他一头冷汗的在心里边盘算着:“这一边是雷大人的淫威,想把此事往下压;另一边又是南镇抚司的旨意,要彻查到底。呜呼哀哉,到底如何是好啊?”
到了这天傍晚,雪渐渐小了,只有零星的雪花伴着暮色的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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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38 with the lyric——“Some days, life feels perfect.Other days it just ain't workin.The good, the bad, the right, the wrong.And everything in between.......”
“有些时候,生活是如此完美,但另一些时候则不如人意。人生中的酸甜苦辣,万般滋味尽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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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案”藏杀机(2)
前言:有些人原本不擅于伪装,却总是拼命的想要隐藏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因而不惜大费周章的动用全身的表情和力气,企图将这“伪装”做的尽善尽美,其结果大都事与愿违,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他的伪装原本是为了给别人瞧的,最终却成了他自导自演又独自沉醉其中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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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人被捕入狱的事不多时又成了街头巷尾闲聊的话题。
雪鸢听到这五花八门,越传越没谱的“八卦”传闻后,一面担心着霍大人的境遇,一面又在心中愤然。
唔,这“八卦”是个顶玄妙的事情。
雪鸢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踱去又踱来,双手用力绞着自己洁白的裙裾。
她在心里盘算来,盘算去,不知道能怎样才能帮到霍大人。但是她觉得总不能像这样待在屋子里坐以待毙吧。
于是她想着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首先想到的是要想办法查明真相,只要找到真凶,自然就能还霍大人一个清白了。
想到这,她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去寻和这个案件相关的人。她刚走到楼梯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心想自己一个女孩家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恐人家不拿她当回事。于是她就换了身男子的装扮,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外面已经不再下雪了,可是因为今日天气大冷,前日下的雪并未融化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景象,雪鸢对着冻得红红的双手哈了口热气。
雪鸢先打听着死者徐夫人的住处,一路寻了过去。这徐夫人家的房子外面挂着祭奠死者的白布,门前一副冷清的境况。
雪鸢敲了敲门,自称是霍大人的朋友,特地来慰问。
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小丫鬟的女子应的门,听完她的自报家门,就甚是不屑的扭着水蛇腰去屋里通报去了。
雪鸢在这门外站着,望着这偌大的院子,柱壁雕镂,加以铜漆,窗户皆有绮疏青琐,图以云气仙灵,很是讲究,台阁周通,更相临望。这番景象虽然和自己江南的魏府尚且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一个寻常百姓家,能如此装潢,已实属不易。可见这徐夫人府上还是挺殷实的。这么说来,这卖酱油也是个很不错的买卖。
少顷,屋里晃悠出一个身材略发福的中年男子,只见此人满面油光,身着藏紫色锦缎服饰,腰间配有艳绿色锦带,右手把玩着两个核桃。这番讲究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令人顿生俗气之感。
雪鸢对此人作揖,并说明了来意。
这个人却很是“不善”,蹙着眉,乜斜着双眼,与雪鸢说道:“我说你们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们徐家两代人经营这酱油铺,那是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这霍大人作为酱油铺的东家,不但不对我们的任劳任怨有所感激,反而恩将仇报,置我娘子于死地。可怜啊,我那娘子,临走还受了那番见不得人的侮辱。死后还不得入殓,尸身至今还存放在那衙门的义庄,呜呜......”
说道这,他就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面假装呜咽几声。
其实他那演技委实低劣了些。
有些人原本不擅于伪装,却总是拼命的想要隐藏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因而不惜大费周章的动用全身的表情和力气,企图将这“伪装”做的尽善尽美,其结果大都事与愿违,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他的伪装原本是为了给别人瞧的,最终却成了他自导自演又独自沉醉其中的“闹剧”。
雪鸢不由得抖了一抖。她清了下嗓子,又耐着性子问道:“敢问阁下为何就如此确定霍大人就是凶手?”
这“演技”兄听她这么问,立马止住了那虚假的哭泣声,正色道:“谁,谁不知道那霍焰早就觊觎我娘子的美貌,早就对她意图不轨。这,这街头巷尾的都传开了,你没长着耳朵啊?”
雪鸢心中气极,面上还是尽量维持镇定。她心里寻思着这“演技”兄着实有些不着调,继续跟他周旋,也难以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她又问道:“敢问公子,徐夫人可还有别的什么亲人在家?”
这“演技”兄一脸不痛快的表情回道:“还有我岳父在,可是岳父大人听到我娘子遇害的消息,心中悲愤,以至于不能自持,再至病倒在床,没空搭理什么旁的事情。”
雪鸢刚想说想要见徐老先生一面,从东屋撩开的门帘里,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叟。
老叟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什么是旁的事情?倩儿的事是旁的事情么?”
雪鸢一听他这么说,心中猜想这位大概就是徐老先生。
于是她赶忙作揖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徐夫人的父亲?”
老叟对她很是客气的说道:“正是在下。公子若是为了小女的事情而来,不如就随老叟进屋慢聊吧。”
雪鸢随着徐老先生进了他的屋子。只见这是一间宽敞透亮,装饰文雅的屋子,南墙靠墙是一书架的书,东墙则挂着不少写意水墨画,落笔处洋洋洒洒,很是一番潇洒境况,看的人心情舒畅。
雪鸢说道:“老先生,您很有眼光啊。依在下看,这画很是别致细腻。”
徐老说道:“哦?这写意画,你竟能看出细腻来?”
雪鸢不慌不忙的回道:“正是,这画表面看上去,洋洋洒洒,看似随意,可是落笔处无不显出作画者的缜密心思和豁达情怀,当真是难得的佳作。”
徐老听到她这番赞赏,显然是很受用,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雪鸢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为了霍大人的事而来。”
徐老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叟也不相信这事是霍大人所为。”
雪鸢激动的说道:“是嘛,您也这么认为么?”
徐老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笑了一下,说道:“霍大人也算是徐某看着长大的了。相比于同龄的孩子,他虽然沉默寡言些,心地却是极好的。早些年,他尚年幼,时常会过来看望我。后来小女渐渐长大,为了避嫌,他就不常来了。”
雪鸢在心里寻思着这“避嫌”是个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怕人说闲话么?
雪鸢见徐老沉默了一阵,就接过话茬道:“我也觉得霍大人虽然表面上刚毅,甚至有时候有些强硬,其实他心地极好的,他对朋友总是有情有义,对弱者总是施予援手。他绝不是那种会犯下伤天害理罪行的人。凶手一定另有其人,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真凶捉拿归案,这样不但能还霍大人一个清白,还能为死去的徐夫人讨个公道。”
徐老微微点了点头,问她道:“这么说来,公子也曾受到过霍大人的施予援手喽?”
雪鸢尴尬的干笑两声,心想不知这老叟此言是何用意,他为何会认定自己是受到过霍大人的施予援手,而不是认为自己是霍大人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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