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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焰双眉紧锁,随时注意着院落内的动静。
忽而窗外传来一个极轻微的落步声,霍焰应声而动,持刀冲出门外。
吓!果不其然,单从轮廓来看,霍焰就断定来者正是傍晚那个蒙面人。
霍焰抽刀应对,心中深知胜算不大,凶险难测。
只见那蒙面人气定神闲的亮了兵器,并不急于进攻。
霍焰先发制人,蒙面人则是沉着应对,几招下来,霍焰更觉此人功夫高超,深不可测。
寂静的院落中,只听得兵器碰撞的声响。
霍焰明白此人不但打斗技能在自己之上,体力亦不输自己,若其真有心杀自己,那自己定是难逃一死了。
他想着就是死总也得死个明白吧,于是一边应对着蒙面人的刀法,一边问道:“敢问阁下为何而来?寻仇?”
蒙面人不应答,依旧是专心出招。
霍焰见他不答,于是又问道:“与人消灾?”
蒙面人亦是没有半点言语。
霍焰心中纳罕,若不是寻仇也不是与人消灾,那还能为了哪般呢?
继续打了十几个回合,霍焰已是漏洞百出,若非蒙面人有意承让,恐怕自己早已死在其刀下了。
霍焰不解其意。
蒙面人手腕一抖,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当啷啷”作响,随即抬起一脚,直逼霍焰右腕。
霍焰手中的刀在空中翻过一个弧形,掉落在地上咣当作响。
蒙面人右手一翻,刀刃向外,刀尖向下,直抵霍焰的脖颈。
霍焰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下流,此时已是无计可施。
霍焰微微阖了双目,又再次睁开眼觑了蒙面人面部一眼,只见那双眸子冷静肃穆,却并无杀意。
霍焰刚想说些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蒙面人却抢先发话道:“脚下毫无章法,起动举动未能由己。要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
这大概意思似乎是说敌还未动,自己先乱了阵脚,自己的一招一式全凭一己之念,未曾考虑敌人的意图,自然是毫无胜算。
霍焰在心中琢磨一番,听来者的意思倒像是要指点自己一二,可这深更半夜的这人既不为寻仇,也不为图利,专程大费周章的跑来教导自己一番,是何道理。难不成是故人?
霍焰在心中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遭又一遭,并不记得曾结识过这样身材伟岸,黑眸深邃,功夫又如此了得之人啊。
蒙面人突然厉色道:“把刀捡起来,再来!”
此时蒙面人的刀剑逼在他咽喉处,也就是说他的命此时还在人家的刀下,所以无论是为了抵抗,还是为了保命,这蒙面人的话,他都是不得不听。
他抽身快步拿起刀,再次来抵。
蒙面人又是与他连过数招,此番力图训练他的脚下功夫。
十几个回合下来,蒙面人再次打落他手中的刀,撂下一句:“差太多!”之后就一个飞步,越墙而走。
独留下霍焰一个人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心中疑云密布----来者到底是何人,此番教导自己又所为何事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再起杀意
前言:说的好啊,儿女私情,今日我就与你论一回这儿女私情好了。你可知道这儿女私情四字只能是一男一女,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你若真是知道,早就该帮着你梁师傅一起除了那霍焰!当日你梁师傅去刺杀于他,你却又是如何做的?拼死抵抗?以身犯险?恨不能替他去死?赵挽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可真称得上是情深义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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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的软毯上织就的牡丹花颜色鲜亮,一团团一簇簇,衬托着榻上的佳人面色莹润。
屋内的灯火随风闪动,晃得佳人的面容亦是忽明忽暗,显得变幻莫测。
赵挽成恭恭敬敬的作了回揖,低声说道:“魏夫人,您寻我?”
魏夫人并未马上应答,而是端起一个质地温润的白瓷杯子细细的品了口今年的新茶。
那茶杯中散出的氤氲热气,缓缓萦绕在魏夫人细致的面庞前。
她慢慢放下茶杯,忽而望了立在她面前的赵挽成一眼,似笑非笑的指了指他面前的茶杯,说道:“今年的西湖龙井,不尝尝?”
赵挽成不明其意,只觉其心思令人难以捉摸,心中七上八下,他谢过魏夫人的美意,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夸赞道:“果然好茶!”
魏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又伸出纤纤素手指了指桌子一旁的一个包装精细素雅的纸包,说道:“既然尝着好,就带回去,给你那位姓霍的同仁也尝尝。”
赵挽成听闻此言,心下一沉,手中的茶水不经意间倾洒了几滴,落在了桌面上。
魏夫人瞧着这洒落的茶水,眉头微微一蹙。
赵挽成一个慌张,连忙用手抹了那倾洒出的茶水,然而茶水轻易就能抹去,慌张的心却是不易隐藏。
魏夫人似笑非笑,又饱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赵挽成心中却已然是翻汤倒海了,前几日见那蒙面人于衙门附近伏击霍焰,他心中已觉不好,那行刺者虽则是蒙着面,但是赵挽成一眼就能认出那人正是悉心教导自己多年的梁师傅。
梁师傅要行刺,无需多问,必然是魏夫人的安排。
以梁师傅的武艺,他想结果之人,总是难逃一死,且往往是一次致命,用不着第二回。
然而自霍焰第一次遇刺,到现在已经几天过去了,霍焰依旧是每日照常去衙门办公差,连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赵挽成一直为此事心生纳罕,不明何故。
如今他听闻魏夫人让自己送西湖龙井给霍焰,心中不由得一惊----魏夫人是要借自己的手结果了这霍焰。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又不能直接和魏夫人硬碰硬的顶撞,于是便使用他管用的伎俩----嬉皮笑脸。
他“嘿嘿”一笑,佯装无知的问道:“没想到夫人您这样关心于我,竟然还惦记着让我给同僚带些家乡的土特产,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魏夫人嘴角动了动,眼睛却全无笑意,一双眸子冷的很。
只听她气吐如兰的说道:“关心,自然是关心。只是不知道挽成你会不会把这份关心原封不动的转达出去呢?”
这话说的轻松,听者却悸动非常。
赵挽成额上的青筋爆了一爆,强作镇定的回道:“自然,自然,不能辜负了魏夫人的美意,在下一定与众同僚共饮好茶。”
魏夫人手指震动了一下,忽而立起了身,背对着赵挽成在屋子里踱了一回。
待她再转过身,面对赵挽成的时候,面色已然平静了不少,语重心长的说道:“挽成啊,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赵挽成一听此言,再也不能安心的坐在这里了,连忙单膝跪地,作揖说道:“挽成不敢。挽成时刻不敢忘记魏夫人的救命之恩,以及您的一番苦心栽培。”
魏夫人优雅的伸出双手,示意他起身,缓缓的说道:“这些倒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令你时常惦念的么?”
赵挽成拭了拭额角的冷汗,回道:“还请魏夫人明示。”
魏夫人面色徒然一变,正气凛然的说道:“你的家人呢?你的族人呢?那些曾经日日伴你左右,照顾你饮食起居,给予你欢笑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没有想过?”
赵挽成当然明白魏夫人所指是提醒自己幼年的那段血海深仇。他当然也清楚自己的家人族人都是被朝廷所杀,死于锦衣卫之手。可是因此而让他毒杀霍焰,他总觉的下不了手。自他来了京城的锦衣卫任职以来,已然和霍焰成了莫逆之交,如若不是因为自己隐藏的身世秘密,他早已把霍焰当成真正的兄弟那般。如今让他亲自下手结果这霍焰,他如何狠得下心。
他稍稍抬起头,望了望窗外暗色的天空,又望了望远处松林茂密的丘陵,他回想起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他和霍焰还有郑言相约一起在田间赛马,道路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另一边是鳞次栉比的人家和绵延的郁郁葱葱的松林。道路拐弯处,突然横空出现一道缓坡,他那时还不大会骑马,一个不小心就跌了下来,霍焰和郑言赶忙翻身下马,查看他并无大碍后,郑言就开始揶揄自己技艺不精,之后他们又翻身上马,登上高坡,一片宽广无垠的农田便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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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诸多回忆中,似乎总是少不了霍焰。
赵挽成面容痛苦而又纠结,但是瞬间就又恢复了镇定,他尽量稳住音调,回道:“魏夫人教导的是,在下铭记于心,不敢有半刻的遗忘。”
魏夫人冷笑一声,说道:“是么?不敢有半刻的遗忘?恐怕真正让你不能遗忘的是另有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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