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熏的微风摇动着对面酒楼的旌旗,那旗子发出一抖一抖的声音,高高低低的飘着。
雪鸢的心情也跟着时高时低的变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顷,霍焰清了清嗓子,打破这尴尬的寂静,说道:“快到五月端午了呢,到时候东郊的河里有赛龙舟的活动,很热闹的。”
雪鸢想了想,说道:“还要好几天呢......”
霍焰莞尔一笑,说道:“那要不去东郊泛舟钓鱼如何?这个季节鱼开始长的肥美起来了。”
雪鸢笑着点了点头,很快又带着些愁容问道:“如果请假的话不会又被上司怪罪吧?”
霍焰揉了揉脑袋,回道:“大概会吧。”
雪鸢为难的说道:“那怎么好呢......”
霍焰望了回天,说道:“没办法了,实在是很想去呢。”
雪鸢想到他宁可被上司责罚,也要和自己同游东郊,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
她望着阳光洒落下他那张温柔的面庞,突然觉得即使是阳光也不及他的微笑更加灿烂夺目。
霍焰陪着她缓缓的走在街道上,送她回玉娘茶楼。
日影西斜,二人的影子长拖拖的布在身后,修长倩丽,两个影子中间却独留一段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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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黎明来的早了一些,天还未大亮的时候,窗外即传来鸟啼与虫鸣共缠绵的情话。
这日清晨,霍焰与雪鸢共同骑在马背上,向东郊而行。
霍焰在雪鸢耳边说着:“真是抱歉呢,也不能多抽出些时间,带你去些名胜古迹,只能去附近转转。”
雪鸢晃着头,说道:“我所醉心的景致呢,并不是那种特别值得向人推荐的。它们不需要是什么名胜古迹。比如:穿流于林间小道旁的溪流,一座不算齐整的小桥,桥下边的浣纱女。又或者是农家庭院里晾晒的种子,各色的小花,豆子花,茄子花,蔬菜的叶子全被夕阳染红了,微风又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嗯,再养几只鸡,一只狗。相当美好的生活呢。”
霍焰偏着头望着她问道:“就这么简单么?”
雪鸢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没错啊,就是这么简单。你觉得怎么样?”
霍焰笑而不答。
他们骑着马徜徉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踏过一片无名的荒野,时而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时而聆听微风与小鸟的情话,在这昼长夜短的初夏日子里,感到流连忘返。
微风将雪鸢柔顺的发丝吹拂到后面,霍焰感受到来自她发梢的香气和凉意,柔声说道:“我时常在想为何你的头发会这么柔软,似乎像云一般。你知道过去老人们常常怎么说?”
雪鸢问道:“怎么说?”
霍焰缓缓的说道:“老人们常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雪鸢笑了笑说道:“果真如此么?”
霍焰靠近她耳边说道:“我认识的人不算多,不过这句话对你很适用。只是可惜......”
雪鸢问道:“可惜什么?”
霍焰回道:“可惜你唯独对待我的时候,心肠就硬起来了。”
雪鸢嗔怪道:“我哪里有心肠硬了?”
霍焰调侃道:“没有么?前几日还一直不理人呢,我百般讨好,亦是无用。不知道是谁说要从此离了这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雪鸢撅了嘴,嘟囔道:“小心眼,明明看着胸廓很宽的样子,结果心眼却小的很。”
霍焰又说道:“好啊,说我小心眼。”
雪鸢在马背上微扬了头,说道:“哼,又怎样?”
霍焰突然坏笑着策马扬鞭,那马儿果然是受过训的,很快奔驰在荒野中,后面一片尘土飞扬。
雪鸢并不会骑马,也从没在马背上飞驰过,一下子变得紧张害怕起来。
京城多是高头大马,马腿很长,跑起来颠簸的厉害。
雪鸢虽然被霍焰拉着缰绳,围在胳膊里面,但仍旧担心会被颠下马去。在一阵担心害怕的心境下,不由自主的就扭头紧紧揽住了霍焰的腰。
霍焰一路带着雪鸢骑着马飞奔,一面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这个硬心肠的小人也会有离不开我的时候。”
雪鸢气极,伸出小拳头锤了他的肩膀,说道:“真是坏透了,明明知道我不会骑马的么,还这样吓唬我。”
霍焰低头看了看她被吓白的面色,拉了缰绳,使马慢了步伐。
雪鸢瞧着马儿突然慢了步子,而自己还紧紧的抱着人家的腰,贴在人家怀里,小脸腾的就红了。
她连忙松开了双手,扭过身去,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尽量不靠在他身上。、
谁知道霍焰却突然将下巴靠在了她的小肩膀上,放肆的呼吸着她发间的香气。
雪鸢的脸变得更红了,有些气恼的说道:“竟是这样厚脸皮么,先前掩饰的那么好,不去戏台上演戏,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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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声)---------“あなたの声がする,かわらぬやさしい声,どんなに离れても,もう二度と会えなくても,わたしのそばにいる,见守るように 寄りそうように,生きてゆくわたしの,道を照らす あなたの光......”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行将老去
前言:有燕双双傍青檐。哎,可惜了,我的双燕却是被你无情的扔到了火炉子里,焚成了灰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天地间。----在下当时并未细想绣娘的一番苦心,若是细细惦念一番的话,即使是冒着些风险,也实在应该妥善的留存起来,哪怕是在屋里刨个坑埋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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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焰听到雪鸢揶揄自己是“厚脸皮”,于是自嘲道:“好像真的是呢。”说完,他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雪鸢继续揶揄他道:“也不知你的胡子是有多硬,那么厚的脸皮也能扎出来。”
霍焰将下巴在她额角轻轻蹭了蹭,说道:“的确很硬吧?”
雪鸢用小手推开了他的下巴,嗔怒道:“很扎的,不知道吗?”
霍焰被逗得哈哈大笑,轻踢了马肚子,嘴里只说了个“驾”字,那马儿就又飞奔开来了。
马儿在荒野里绝尘而去,留下的只有空气里雪鸢嗔怪的声音,和霍焰爽朗的笑声。
前面依稀可见山间的山庙,山下是翠幕绕堤的河岸。
河岸一旁不知是谁建的画亭,亭子虽简朴,倒也不失风情。
霍焰扶雪鸢下马,将马儿牵好。二人便在这画亭边驻足,只见小燕儿双双傍在青檐边。
雪鸢在嘴里念叨着:“有燕双双傍青檐。哎,可惜了,我的双燕却是被你无情的扔到了火炉子里,焚成了灰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天地间。”
霍焰心想她这是在责怪自己先前焚毁了她辛辛苦苦绣的扇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软语说道:“在下当时并未细想绣娘的一番苦心,若是细细惦念一番的话,即使是冒着些风险,也实在应该妥善的留存起来,哪怕是在屋里刨个坑埋起来呢。”
雪鸢撅着嘴,说道:“什么嘛?我的绣扇就那么见不得人么?还要埋起来,那不沤成烂泥了?”
霍焰想了想,拉起雪鸢的手,说道:“那,要不,就烦请绣娘再绣一幅给在下,这次不用题诗了,题诗题字的反而麻烦。在下保证这次一定妥善保管。”
雪鸢还是微有不悦的说道:“哼,等我心情好了,再说吧。”
霍焰牵着雪鸢的手顺着河岸往北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的河边上飘着几艘小渔船。
霍焰向一个老伯借了船,便扶着雪鸢上去。
雪鸢和他面对面坐定后,霍焰开始缓缓的划着船。
雪鸢用手托着下巴,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和那个老伯很熟么?他似乎对你很热情呢,那么痛快就把自己的一艘小船借给了你。”
霍焰回道:“算是熟吧,曾经有一阵,我迷上垂钓,然后就想找个渔民借条小船试试看,顺便请教下经验,于是就找到了这位老伯。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就变得熟络起来了。”
雪鸢噗嗤一笑,说道:“什么呀?垂钓,听起来像是老者才喜欢的嗜好嘛。”
霍焰摸了摸头,说道:“是嘛?也许是我的心已经行将老去吧。”
雪鸢听着他说“行将老去”这个词,不由得又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沧桑是在一个人的心里,与外表无关。”
她心下好奇的想着:眼前这个壮实的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会遇到过怎样的沧桑呢?
河岸两旁,绿色的芒草长长的丛生,牛蒡的叶子张扬的舒展开,无名的野花则不失风韵的点缀其间。
河道一边的小路变得低洼起来,衬托着远方的田地高出许多。船再往前划行一阵,就能看到河岸那边的玉米地,玉米地的另一边则是长满麦子的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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