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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 (君夭)


  东风笑迟疑了一下,却见一旁,穆远向营内一摆手臂:“那便先请进来,再作详谈。”
  沂水以南,南乔国,平焦城中。
  这两日,昏睡多日的墨久终于醒了过来,却依旧是浑浑噩噩没什么精神,丰彩儿端了一碗药往里屋走去,将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复又坐在榻旁,看着他散乱的长发、苍白的面颊,以及,那微微睁开的双眼,她叹口气,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竟是一番吓人的滚烫。
  “久哥哥……”她咬了咬唇角,低下头去用额头触碰着他的脸,那滚烫的温度惹得她一颤,心里却是愈发得心疼了。
  “今天,怎么这么冷……我们不是…回到南乔了吗?”她听见墨久说着,声音很低很低。
  久哥哥,哪里是天冷,彩儿只着一身半厚的长衫都不觉得冷,而你……
  她抬起头来,匆匆忙忙又从一旁取了一床被褥,小心地覆在他身上,又四下给他压得紧实了些,抬眸瞧向他鲜有血色的唇,她一边伸手将他扶起来,一边低声道:“已经到了南乔了,是彩儿疏忽,这几日……确是…冷的……”
  “你穿得好少,彩儿…也该注意着身子。”他忽而低声说着,她回身拿药碗的动作一滞,执了碗扭过头来,垂了眸子轻轻用勺儿搅和着药,掩去了那通红的眸子。
  “恩,我一会便去添件。”她低声说着,生怕露出来哽咽的声音。
  抬起手臂来,一勺一勺地喂着他。
  墨久任由她喂着,迷迷糊糊间又失去了意识,忽而间,脑海中却浮现出上一次他受‘重伤’的场景,只不过,此时的他,仿佛是立在一侧,观察着‘他’和‘她’……
  那一晚,墨久卧在繁茂的草丛里,紧紧咬着下唇,手里紧紧握着刀,左侧的胸口分外疼痛,撕裂一般,天色黑了,他强撑着不肯失去意识,因为如若失去了意识,便无法同来人明说,一旦被人发现,饶是周遭安插这几个人手,也更容易丢掉性命。
  ‘墨久’看着自己倒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皮愈发地沉了,忽而,‘嗒嗒’的马蹄声,便是这声响将当初的他从一片混沌之中拽了回来。
  只听‘嗖——’的一声,只是须臾之间,长枪便比上了他的脖颈,那枪尖映着月光,闪着银白色的寒芒,他一愣,定下神来,却只听一旁,一个清脆却又有力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
  他一惊,循声抬首,却见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丫头,一袭铁甲,手执长枪,眉目标致而又美好,堪称佳人,但女子之柔美丝毫掩不去她眉间的英气。
  正是她,东风笑。


第上:君念北055 初遇

  墨久的胸口又开始剧烈地抽痛着,他庆幸她出现得这般早,如今,定要快些向她说明。
  他咬了咬牙,费力地摸出了一个令牌,声音沙哑无力:“破……甲……”
  东风笑闻言一愣,凑着月光瞧着他那令牌,她同顾劼枫本是极为熟识的,对这破甲军的令牌,也很是了解,自然是识得,只是几眼瞧清了关键,便认定了他的身份,她的眸光机警如狼,四下一望,继而反手收了枪,单膝跪在他面前,抬起手臂来扶住他。
  “发生了什么事?伤到哪里了?”她压低声音说着。
  墨久胸口绞痛,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唇角便流出血来,他的眼睛很漂亮,此时却没有什么神采,半睁半闭,虽还有些清醒,可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由她承载着,东风笑见状咬了咬牙,看见他手臂颤巍巍地举起,指向左侧胸膛——那里也的确是一片殷红,心道不妙。
  她只能应付简单的包扎,他若是伤着了心脉,等她带他回到营里,怕是尸体都凉了!
  东风笑一急,忽而觉得手臂一沉,她回头看去,却见他已然一歪头陷入了晕厥,周身也全然卸了力气,脖颈歪得角度甚是不正常,全无生机,仿佛已然是个死人了;她方才扶着他的手臂力道不够,他整个人甚至在无力地向那另一侧滑去,那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在面上落了深深的阴影,自唇角到脖颈处那一行鲜血分外鲜明,衬着皮肤愈发得苍白,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连鼻息都极其微弱。
  东风笑狠狠抿了唇,手臂用了用力,复又扶他在臂弯里,她的手臂纤瘦却又有力。
  此处去血缨副营数里,马儿的脚力再好,他怕是也撑不住。
  只见她陡然间伸出手去,飞快地解开他左侧胸口处的铠甲,又小心翼翼地剥开那里面的衣衫,他胸膛上的肌肉分外紧致,那狰狞的伤口铺陈在上面愈显狰狞,这伤口是撕裂性的,瞧着骇人,血依旧在时不时往外冒,殷红的血趁着他的皮肤,愈发显得肤色苍白无力。
  她的另一条手臂扶住他,只能单手处理,再怎么着急,也快不来。
  而她每每触及的他伤口,想要取出刺在他胸膛处的那个刀片,虽说这刀片不宽,尚未刺到心脏,可是她每碰一下,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痉挛,她察觉到这刀片怕是伤了脉,飞快地点了他周遭的穴道,愈发小心翼翼。
  ‘墨久’立在一旁,看着那时的她一手扶着他,手臂在轻微地发抖,脸色也是不好,额头上还隐隐地冒出了冷汗——她是怕他死掉,却也入了他的局。
  他看着她轻轻抖着手臂取出了急救包扎的物什,又是要小心翼翼又想要提高速度,有些忙乱地,给他止血、处理胸膛的伤口,他看见她习惯性地咬紧了唇角,看着当初的自己不省人事地倒在她的臂弯里……
  他不知当初的她,究竟是仅仅为了救人,还是已经对他动情,他只知道,如今他做着旁观之人,瞧着她匆匆忙忙地做着这一切,竟是莫名地心酸。
  不一会儿,却见东风笑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她忽而又将耳朵贴在他胸膛上,细细听着,可是他的心脏在右侧,自是听不见心跳,她一急,抬起头来匆忙去探他鼻息,察觉到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匆忙收了东西,又用足了力气架着他起来,那年她不过十六岁,却要用力架起已然十九岁的他,那是何等的费力?
  ‘墨久’看着她就这么把他拖到马旁,腾出一只手来,摸着马儿颈上的鬃毛,那马儿乖顺地俯身,让她将他扶上去,稳稳伏在马背上,见着马儿直起身来,东风笑也飞身上马。
  应当是顾虑到他的伤在胸口处,把再度撕裂,‘墨久’看着东风笑在那边有些费力地一手扶住他,另一手则执着长枪牵着缰绳,手臂用力,双腿一夹,策马而去,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丰彩儿坐在床前,药只为了一半,他却又沉沉睡去,她只能唤来个丫头端着药碗。一手执着帕子覆在他唇下,另一手用勺子去了汤药喂给他——这样是颇为费力的,可是她丝毫不肯让别的女人再碰自家夫君分毫。
  方才喂完药擦把汗,忽听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只见一个小厮匆匆行至门口,行礼道:“禀告夫人,平焦城睿……”
  “知道了。”丰彩儿不容他说完,便急匆匆打断道:“我这便去瞧。”
  她抬手又轻轻抚摸着墨久瓷玉一般的面颊,替他掖好被子,终于站起身来,略一整理仪容,才朝着门外走去。
  “夫人气色可是不好,怎么,将军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正厅里,一个男子一袭紫色银边勾勒的长袍,墨色的长发在头后简单地束着,他的眉眼妖异却又美丽,那一对眸子狭长有神,此时微微眯起,他面带戏谑地瞧着丰彩儿,竟盯得她毛骨悚然。
  这个男子,美丽得如同罂粟花,魅惑得紧,却是毒花。
  她瞧向他手边,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那颗头颅,不由得颦了颦眉,启口道:“已然醒了,只是还不当下床活动。”
  那男子勾起一侧唇角:“墨夫人,这都多少天了,您这府中的医者……真真是医术堪忧,依在下说,夫人不妨让在下去瞧瞧将军……”说着,已然站起身来,
  丰彩儿闻言,身形猛地一颤,飞快上前几步,抬起手臂拦住他:“王爷请留步!”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危险的男人在自家夫君身上下蛊的。
  那男子见状一笑,复又坐下,媚眼一挑,毫不介意地晃着手腕:“在下本也是心忧将军才想去瞧瞧,既然夫人怕在下扰了将军休息,那便不去了……”
  他说着,忽而抬眸一看身形微微颤抖的丰彩儿,声音很轻:“夫人,不想在下在您看来……竟这般可怕……”
  丰彩儿拢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攥成了拳头,后背也出了整整一层细密的冷汗,听他这般说,匆忙掩饰,她尽量自然地扭过头去,笑道:“怎么会,睿王爷一向和善,只是将军这几日精神不好,妇人短见,不敢让您入屋拜访。”
  她定了定神,又道:“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那紫衣男子闻言一笑,摇首道:“夫人此言可是折煞玉竹了,岂敢怪罪夫人。”
  这紫衣男子,便是南乔国皇帝亲封的异姓王爷——玉竹。
  丰彩儿这才回过神来,挥退了四下的奴婢,自己也定了定神,坐在案旁,忽道:“王爷,容妇人问一句,夫人请您帮忙取的那颗头颅……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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