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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 (浅浅烟花渐迷离)


  一时间把我也给惊着了,而阿平也是身形一颤,意外自己的娘居然会哭。
  这个向来严厉而且苛刻的妇人,在看到儿子被打伤后第一件事不是质问原因,而是心疼哭泣。如此情景,我难以不动容。
  刘寡妇颤抖着双唇从齿缝中迸出四字:“怎么回事?”
  阿平没说话,只默看着她。
  我正欲开口解释,但被他紧捏了下手,心中一动,他是在制止我说话吗?可就在迟疑间忽而有冷风朝我迎面袭来,是刘寡妇一巴掌挥了过来,我出自本能地往后退,但背后就是墙退无可退。
  啪!掌挥而下,但我的脸却不疼,因为那一掌打在了阿平的手背上。


第43.受罚(2)

  几乎立即阿平的手背变成通红,可见那掌有多重,而如果落在我脸上恐怕是半边脸都会麻到没知觉吧。说不怕是假的,人之本能而已。可阿平的举动在一次次刷新着我对他的认知,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为了我而与刘寡妇对峙而站的他有些陌生,他不像以往那般平和而安静,甚至……甚至隐约有压过刘寡妇的气势。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眨了眨眼,再去凝看阿平,果然是我遐想了,他哪里有那般飞扬的气势,还是简简单单地立在那,表情倔强如孩子。这刻他的心态应该就是纯属以保护姿态,不想让刘寡妇对我打骂。
  而刘寡妇在误打到他身上后,面上犹如被扇了一巴掌的是自己,疼痛之色尽显,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脸上犹然还挂着泪痕,眼睛里却是万分沉痛,“好!好!好!”她连说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高,最后那声几乎是震吼出来的,喊完两行老泪又滚落而下。
  只见她背转过身,坚挺起身背一字一句道:“只要还在这银杏村一日,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这个家就由我做主。许兰,不管阿平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一定都是你的责任。打我是打不动你了,但不能不罚!给我去暗房跪着面壁三天,不准吃也不准喝,若被我知道阿平偷偷帮你,那就继续加罚三日。”
  阿平身形欲动,知他想要替我争辩,但我还是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轻声而回:“谨听婆婆教诲,媳妇这就去领罚。”
  家中有几间房我早已清楚,除了我和阿平的屋子便就是她的卧房,所以暗房应该便是她常日待的诵经念佛的禅房。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扇门,第一感觉便是黑。不知是刘寡妇故意不点灯还是本来这室内就没有灯盏,除了白天是亮着外晚上就都昏黑的。阿平本欲跟着我一道进门,但就在他脚要跨过门槛时刘寡妇突然道:“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最终门被从外关上隔断了唯一的月光,而阿平没有真的倔强要进来。
  我虽不明白刘寡妇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阿平肯听劝是件好事。一来他白天被阿牛和虎子他们打,除了脸上肯定身上也有不少青紫的地方,折腾了一天我并不希望他还要再来陪我受罚;二来刘寡妇所有的愤怒都是因他而起,但凡他表现的对我在意那只会更激发刘寡妇的怒火,我还想罚跪完这三天可以把这坎给迈过去呢。
  屋内有股檀香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便能隐约看见案台的位置,还有点香的一簇星火。
  明确目标后小心翼翼走过去,在脚踢到东西时弯下腰用手去触摸,确定是个蒲团便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步履沉重,是刘寡妇。
  脑中设想了等下可能会发生的各种不好画面,比如刘寡妇背着阿平将我抽打一顿啊,用针刺我啊,但只听那脚步在门外站定片刻就离去了。
  不禁自嘲,我这是狗血的雷剧看太多了。不过确定她不会再去而复返后,我也收了膝盖改为坐在蒲团上,漫漫长夜,哪能这么傻的当真一直跪着呢。
  是啊,漫漫长夜……
  要怎么过?


第44.受罚(3)

  最初我窝在蒲团上一边竖着耳朵一边胡思乱想,后来夜深人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时,我放松了戒备也不再克制心头落寞慢慢升起。
  如果能有选择,谁还愿意呆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呢?幸而我没有密闭恐惧症,否则这黑暗与压抑的周遭能把我逼疯。时间长了难免想,若是阿平再坚决一点,会不会能让刘寡妇改变主意?即使改变不了,其实,除去那些大道理扪心自问,是希望他可以陪着我的。
  累了,倦了,往后而躺。肩背接触地面尽是层层凉意渗透进衣服来,这样躺一夜肯定得感冒,可是念这般转着却一动都没动,任由那丝凉意渗进皮肤。
  这五年我也算是谨小慎微,把性格啊自由啊那些东西统统缩进壳里藏起来——为了融入和生存,也为了时刻做好离开的准备。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世界,又天知道哪一天我会突然离开,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依照原本阿兰应该走的人生走下去,揣摩她本该有的性格过着每一日,包括对那阿牛哥,包括十九岁这年嫁给阿平,都没有尝试改变。
  可是今天在面对阿平被欺负殴打时,我身体里那些长期被克制压抑的东西毫无缘由地冲了出来。依照原本阿兰的性格,即使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至多也是哭哭啼啼,手足无措。可当时我却毫无顾忌地冲上去把人推开,也在后来不顾形象如泼妇般与男人厮打。
  倒不是我骨子里就是这泼辣性格,事实上在那个时代我从未与人动过手打过架。只是可能因为压抑得太久了,爆发出来的势头就比较猛吧;也可能是,我把阿平当成了自己人……
  内心深处认定的自己人!
  与阿爹阿娘以及小同不一样,他们名义上是这具身体的亲人,可是我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亲情也淡薄。对小同可能稍微好一些,但也在明知很多举措以及郎中的诊断都是错误的时候,向阿爹阿娘提出后不被采纳也就算了。所以其实我是个挺冷情的人,面对本不属于我的亲情也就那点情谊在。
  但阿平是不同的,他是第一个与我有切身亲密关系的人。这不是情感上能够区分开来的,身体的感觉都是我切身在体会,还有那种玄妙的氛围也都是我身处其中。
  三个月里我也试图像对家人一样对阿平的保持距离,但他无所不在,几乎是赖上我似的围着我前前后后转,也从而吃定了我。
  想到这我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弯起,被一个人需要的滋味其实不错,被一个人保护的感觉,更爽!就是这个心智像个孩子的人,他以男人之姿为我挡住危险,为我解母忧愁,何以能让我在他危险时不奋不顾身呢?
  脑中盘想着这些渐渐便有了困意,我下意识地往蒲团窝了窝又蜷曲起身体。可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好似听到静谧的空间里有什么在响,蓦然惊醒,睁大眼也是一片漆黑,但耳边那声响并不是梦中的错觉,是真的有。
  顿时我后颈发凉,头皮也发麻起来,因为那声音不是从屋外传来,是从里面……


第45.偷摸进来的一只树獭

  人对黑暗的恐惧很多来自眼睛视力的被屏蔽,以及超常的想象力。无数种可能在脑中迸出火花被缔造出来,而在这个上头拱着所谓神佛的暗房,我能想到的恐惧来源便是——有鬼!
  更令人发毛的是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正在朝我这边靠近,我这处离门只有三米远,这会儿爬起来跑到门边来不来得及?可万一那门被从外面锁了呢?刚才刘寡妇有走过来一趟,不可能就是没事往那站站吧。
  突的一声脆响把我惊了神,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这揣测刘寡妇过来干什么,那“东西”都已经到了眼前了,而且我甚至从黑暗中依稀看到了那“东西”的轮廓,庞大、拔高、像扭曲的人影!就在我再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要尖叫出声,忽而一股熟悉的气息抵入鼻间,一晃神,黑影就到了身前并且朝躺在地上的我缓缓压来。
  “阿平?”我脱口而喊。
  黑影一顿,死沉般的静寂里出来一声轻嗯,我整个人都感觉像走在悬崖边上身体虚浮在飘,终于能够脚踏实地的心落。
  随之便生细微的懊恼:“来了也不作一声,刚都快被你吓死了。”但觉身上轻轻一沉,我不由怔了下,伸手去摸竟然是被褥。他把我们床上的被子给拿来了?
  不止,只听身边悉悉索索继续,伸过手,绵软的床褥在掌下。忽而我有些眼眶潮湿了,刘寡妇明令不许他偷着来接济我,但夜深人静时他还是偷跑来了并带了我们房中的被子和褥子,必须承认这个举动触动了我,有被暖到,尽管是以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方式。
  他把床褥在地上铺好后就来拉我,问题是为嘛把我拉到地铺上后他也躺了下来,而且把被子盖得好好的。被下,他的掌来揽我的腰,气息也靠近过来……
  当然不会有那种旖旎的画面,这都是他每晚睡觉前必做的行为——把我当作抱枕。
  等等,他这架势是要也睡在这?
  我推了推他,问出疑惑:“阿平,你要睡这?”
  他的脸已经埋进我的脖子,咕哝着说:“没你在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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