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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 (小明)



“天家需要一个质子否则不允许临山那位再待在那处,你道我有的选择?”他淡漠而疏离的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嘲讽,如果此番不是在锦程面前恐怕李梵音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子弟。他从不轻易表现出心下的情绪,即便是亲近的人面前。

“不过有一点你却是说错了,下个月是我的冠礼,若是我真要做点什么恐怕也在最近了。”他虽然不想叫锦程知道他的意图,但是有所定做却是希望他早有防备。毕竟也是有幼年的交情,“如果可能我希望借着这事儿就将你一直拘在这里,但是恐怕因为阿彩是不得不放你出去了,找个机会出京去吧。”

“我那徒儿,你是怎么打算的?”锦程不管他如何说,自己毕竟只是个权利外的,想要的如今已经追求到了,又得了他一句“之前如何之后便如何”的承诺。“你这样的人,怎的也对个小孩子下手?”

被他说得不悦,但偏偏这人说的是实话。李梵音皱了皱眉头,终究带点妥协地说道,“待你到了我这般地步或许你能理解我、体谅我,我的命都能拿来利用,旁人我是真的顾及不了那么多。”

“所以那时候大师说的话是真的?”锦程被他突入而来的颓唐弄得心下一紧,事关人命他相信李梵音一定记得比他清楚。忽而他想到一事,忙道,“我早前便听闻薛岐的事情,你的权势定能将这人请来看看。”

“不急,这事我不在意。只不过那些亏欠了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愿饶过。阿锦,你知我那些事,若是你不想为难我与我为敌便跑得远远的,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情谊。”当然,李梵音对自己有底线有要求,他没想过可以兵不血刃但是能不做那刽子手便不做,更何况身边的人处久了自然生出一番别的牵挂来,他虽不在乎但始终做不到冷漠。

“好。”锦程垂下了头,原本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小册子随着这话也终归放开了。他何德何能在乱世过下去,或许李梵音说得没错,暂时避开确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待裘彩撷离去后我便会带着家丁离开到洪离寺暂避,你……你且待她宽厚一些,毕竟是个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又对人不设防,莫将她的庇护折去,在京城没了庇护且又是个出挑的往后生活会很艰难。”

这话不单单涉及裘彩撷,她的庇护可不就是那位如今权倾一时掌握了老相爷留下那批旧势力的裘相吗?

李梵音原本的计算力确实不曾涉及这一位,只是到了京中之后裘相的能力却是超乎他的想象,留着这么一个大变数总归是个隐患。要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且成且败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李梵音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应一声,锦程心下知晓估计这事儿困难,若说对裘彩撷怜惜是有的,再多一些却没了,总归不至于为了裘彩撷将自己身家性命搭上去,也不至于为了裘彩撷同面前的人闹翻。于是一时琴房内失了声响,唯有一些尴尬的氛围叫两人都不好开口了。

裘彩撷眼眶一润,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熟悉的刺痛沉闷的酸涩一并涌上来。她去而复返实际上是有些担忧李梵音,为着他的身体、为着怕师父会为难他,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惊悚的一处。

她怕自己这会儿是在梦中,毕竟月色朦胧地模糊了她的眼睛。早先李梵音也曾经入过她的梦,或者这一次也一样……

“裘姑娘。”

男声轻轻在耳边唤她,裘彩撷一惊生生跌在了地上。她杯弓蛇影,尤其是在听了那二人的墙根之后总觉得心下不安。回头一看乐喜近在跟前正一脸担忧地瞧着她,裘彩撷心下打鼓,这乐喜是锦程的管家,锦程与李梵音是挚友,如今她这是不是算暴露了?

但见他手里托着茶盏,轻轻绕开她以眼神示意自己要进门去送茶水。只是裘彩撷眼中的惊恐太过叫乐喜心下担忧,便宽慰地笑了笑,以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叩叩叩”,乐喜正了正面色敲响了木门,一边将手探在裘彩撷的面前示意她可以借着自己的力量起身,毕竟地上凉对一个小姑娘的身子是极不利的。

裘彩撷不懂,只是嘴唇动了动,做了个“别说”的口型。

正好这时里面的人回应了,“是乐喜吗?进来吧。”

乐喜瞧了瞧她,有用余光示意里头,也用口型对她说道:放心。

这便准备开门进去了,他开门的时候很有技巧,先开了一扇侧身跨入,这么往前一挡便完全隔绝了里头人透过门缝往外探看的机会,完美地将裘彩撷挡在身后。只是当他趁着关门的机会再往身后看的时候,那个跌坐在月光下的艳丽小姑娘却不再了。

正文 第073章 发现之后(一)

月光下明艳的 小姑娘这会儿跌跌撞撞地穿过花园中石子铺就的小路跑回偏院中,第一时间便是取了房里压箱底的纸笔书信一封叫家里不靠谱的阿爹赶紧捞她出去。或许原先还只是担忧着别个,如今却是连自己都忧虑起来了。

若说李梵音是别有用 心的话,那么锦程的默许才叫她真正的毛骨悚然了。短短几句话就将李梵音和裘彩撷这么多日的感情给冲淡了,别的情谊暂且不提,只要一想到锦程说的那句“往后不好过”她便忧心得不得了。

若说裘彩撷 有多聪明恐怕没有多少人相信,但是但凡威胁到她自身的事情她的脑袋往往转得飞快。在门外听墙根的时候或许十分难过,但是末了想得便是如何保全自己。

裘彩撷龙飞凤舞完成了书信,但是想到为她传递书信的侍卫混在后门的守卫里面,便想着趁着夜色出去一趟。她将信纸藏在左边宽大袖口的暗袋里,正准备吹熄烛火出去,窗户上陡然映出个人影来。

裘彩撷一怔,动作就这么缓在当下,她甚至想过这烛台一头尖锐倒是个很好的武器。

门被扣响,外头的人规规矩矩的两手交叠在身前等着里头人的回应。

裘彩撷此刻倒是真的有些懵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人影的举动却不敢应声,好似有了动作就会暴露自己一般。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烛火照亮了对方的同时也照亮了自己,只是外头那人瞧在眼里心照不宣罢了。

“叩叩叩”。

外头的人并不准备放过她,一个好猎人对待猎物自然有足够的耐心,外头这人正是个中翘楚。他不急着开口倒反是好整以暇地规律抠门,是吃准了里头人的心思逗弄着玩儿呢。

无论不开门的理由是什么,里头人总归是心虚的,他不冒进守株待兔,里头的兔子总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他勾起一边的嘴角笑起来,苍白的面色是因为常年的病态身躯,如今在这凉如水的银色月光下显得更为渗人。

裘彩撷被这扣门声惊醒过来才发现她紧紧握着烛台,突然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总会都在这锦府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她不可能一直不开门,如今让对方远离自己才是要事。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已经准备休息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明明这人影还明晃晃的停留在厅中的桌前,晃动的发簪和耳饰显示出她并没有梳洗完毕,李梵音面色越发不善起来。

“阿彩是否忘记了晚间尚要温习一遍功课?”

果真传来李梵音的声音,裘彩撷倒反没有那么紧张了。

“我已经温习过了,在你同师傅…叙旧的时候。”

叙旧?

李梵音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不记得曾几何时告诉过这厮自己同那锦程是旧识,况且她无意的停顿反倒让李梵音不得不多想,停顿往往意味着大脑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没有再多犹豫,探手便将门给推开了。裘彩撷本来便是准备出门去的由是外间的门并没有上锁,这会儿却是给了李梵音一个方便。

“阿彩,”他进门后温和地笑了笑,烛火给他如玉的苍白面孔添了一些暖色,如今瞧起来没有院子中那么叫人望而生畏。“想来想去还是再为你温习一次得好,毕竟时间不多了。”

他一句“时间不多”生生勾起了裘彩撷方才听墙根时候的记忆,李梵音似乎很急切,做什么事情都是争分夺秒很是井然,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她记得李梵音说他的冠礼将至,如今是只争朝夕。

蓦地,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裘彩撷楞在当场的样子深深印入李梵音的眼中,尤其是她当转不转的身形和微微张开的嘴都透着一股傻相,他眸色逐渐加深,尤其是当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时。

“阿彩方才都温习了哪些书?”最主要是回来多久了?

裘彩撷自然是没料到李梵音会这个时候回来,毕竟她是亲眼看到乐喜才将将送茶水进去。

她垂下脑袋,喏喏道:“也就是《诗经》而已。”

“哪一章哪一节?”

裘彩撷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有些愤愤李梵音的难缠,但是想到衣袖里藏的东西又觉得很是紧张。

“是通读了一遍,也记不那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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