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轻佻,身姿却停在了张六顺坐着的身前,作为头牌,她有自己的骄傲。
但作为如今习惯了陆小辞那一句话不对了就上手的豪迈性子,张六顺在听这娇柔的声音只觉得心中犯呕,完全不明白当初得是有多眼瞎才喜欢这种类型。
张六顺摆摆手,多年的良好教养让他无法当着一个姑娘家的面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只能赶人。“你不要在停留,速速离开。”
目的没达到,她怎会离开。但看张六顺态度不似作假,只好抬出底牌。
“张公子,当年,你说过会抬我入门!”
张六顺一愣,仔细回想了下,当年好像的确说过这话,不过后来家里给他订了公主,他又去偷偷瞧过,发现长平公主长得明眸皓齿颇具英气,便将此事搁置了,实在不想委屈那样一个肆意畅快的人儿。
没想到最后,竟是委屈了自己,他叹了口气,还好遇到了陆小辞,不然这后半生只怕在没个知心人能渡过了。说起来,虽然是情不自禁,到底还是占了陆小辞些许便宜,还没成婚,自然应该尊重女子名节。
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他已过而立之年的大人,何苦跟她一个快要及笄的女孩子计较。想到这,张六顺情不自禁笑了,凤女有些愣神,她还从未见过张六顺笑得这般温柔的模样。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笑她痴心妄想,而是想起思念的人,才会露出的笑容。
果然,张六顺道了句。“抱歉,当年,我没能遵守诺言,如今,更不能。”
凤女苦笑,看来只能指望张六茅了。不过她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当年,是因为你要娶长平公主了,如今从未听起你要娶亲的消息,又是为何?”
关于此事,张六顺也不想多说,尤其是不知凤女是被何人安排过来了,所以更不能说了。“没什么,只是六顺本性寡淡罢了。”说完,又是叹了口气。“罢,好歹你也跟我过我一场,还是我食言在先。我这次出来,随身只带了一千两,一直没用过,便全都给了你吧。”
他现在最主要的是送完粮草,回临都找陆小辞解释清楚,也不打算瞎逛,这钱留着便用处不大了。
只是凤女没要,反而道:“我猜想张公子如今又有了新欢吧。”
张六顺一愣,这话委实有些侮辱性,新欢是欢场上的人,任何能按到陆小辞身上。可是不知凤女背后是谁,他觉得还是先送走凤女为好,便不吭声。
凤女心中冷笑,原来,张六顺真的是寡淡,连这般温柔以待的陆小辞都可以让别人如此说。可恨,她竟爱上这样的薄情郎,只是芳心已付,再难收回。
被凤女可怜的陆小辞哪里会知远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她看见轿子中的人,转头就想跑。
但是,那轿子中的人堵都堵过来了,岂会让陆小辞就这么走了!
“拿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轿子旁的侍卫听令立刻奔向陆小辞的方向。一看这帮人毫无顾忌的扑过来,陆小辞有些恼。
“我乃堂堂七品御史,你们无旨意,无证据竟然敢就这么拿我?”
那些人愣了一瞬,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当朝御史,确实不好就这么拿人。
但是轿子里的是谁?是长平公主!她何曾怕过这个,上次因陆小辞被罚,她记恨了好久。只是碍于张六顺在一旁罢了。如今,自然再不会放过陆小辞!
“区区一个御史而已,没有张家算是个什么东西!都发什么愣!给我拿下!”
侍卫一听,想起最近的传言,再无顾忌,上前便伸手。
陆小辞一看他们真敢动手!慌了一瞬,突然她如今是大姑娘了,当街被人这样拉扯,名节还不全完了。她便强忍着惧意站好。
“不必拿我,既然公主相请,我跟你们走便是。”
长平公主冷“哼”一声。“算你识相,带走!”说完,关了轿子门,很明显,就让侍卫围着陆小辞就这么带回去,至于会不会丢脸?要的不就是丢陆小辞的脸!
陆小辞被长平公主这样对待,气得不行,又想起刚才长平公主说:“没了张家,区区一个御史算是什么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真的就因为吵了一架,张六顺竟然弃她这个徒弟于不顾了?可是,那吴佩司还说什么怕得罪张六顺,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长平公主以为她失了张六顺的庇护。
从思绪中出来,陆小辞才发现,她已经像是什么新奇东西一样被临都城百姓围观!面上瞬间浮上羞红,长平公主不长记性,欺人太甚!
这么羞辱她,有什么好处不成?这兵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大规模的事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越想越气,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以前国子监的人也来了,陆小辞心口被气得生疼,呼吸困难,脸上羞红褪下,逐渐变成垂死般的铁青。有侍卫看着不对劲儿,想要报告给长平公主。只听“嘭”地一声,陆小辞倒下了,脑袋着地,额头想必一定鼓起了大包。
围观的人愣了愣。“这是……死人了?”
第两百零九章:情意诀别前奏曲(三)
好歹有上次被罚的经历在,长平公主总算知道陆小辞要是真死了还是挺麻烦的,拍了拍心跳有些快的胸口,就把陆小辞扔在哪了,顺便让人去请了大夫。
她这回是绝对不打算带回公主府了,免得像上次一样,一堆的事情,闹心!而且扔在街上完全可以说她没干过什么啊!自己身体弱倒街上了还怪她不成!
不过这身子骨也确实弱,竟然这么两步就倒了,张六顺还当个宝一样!不可理喻!
长平公主自认为她做的很完美,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小辞被扔在那,大夫看了没治了,反而被人捡走了,而且捡走的人对陆小辞并没有什么好心思,张六顺此时到了边城,正在交接粮草事宜,回来照样是找她算账!
“辛苦张大人,一路为我们押运这么多粮草过来。”负责交接的官员是边城一个庶族子弟,还满怀着蓬勃的激情。
张六顺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场鲁州瘟疫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人。忍不住开口:“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庶族子弟还以为张六顺说的是什么显赫的武官,当即笑开了花,不禁问道:“哦,不知像的是那位大将军?”
“不是大将军,是一位大夫。”
张家医道起家的事情,大部分可能不知道,但是家里有底蕴的都清楚,那庶族子弟一听,虽然没那么兴奋了,倒也不意外,只是兴奋程度没那么高。只要不是将军,他都没什么兴趣。
张六顺看出他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真的同他一样,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都是这么执着。”
那庶族子弟对于张六顺陷入怀念中不知道该回什么,耙了耙头发不吱声。
就在此时,边城驻防官定远将军走过来了,还没看清人,就听见那浑厚的男中音。
“我有失远迎,张大人勿怪。”定远将军说话间带了些别扭和小心翼翼之意,看得张六顺有些疑惑,不过张六顺为人虽然正直高冷,但是对长辈的敬意还是有的,除了他那个事事都管还有优柔寡断的爹。他赶紧朝来人弯腰行礼。
“不敢不敢,定远将军是长辈,六顺岂敢当如此称呼。”
定远将军一听,也是开心,他常年驻守边城,在边城说一不二,伶仃对一个人恭敬起来,还是个晚辈,其实也是不舒服。张六顺肯放低姿态,实为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个巴掌拍在张六顺的肩头。“好,你这性子合我意,今晚不如一起吃酒。”
张六顺摇了摇头。“临都还有事情未完,点完粮草确认无误,六顺就要告辞了。”回去抓紧跟陆小辞解释吧,免得她那么敏感的人在多想些什么,身体本就不好,可经不起折腾。
定远将军面色有些不快,不过也知道张六顺作为张家的嫡长子,有事情要忙在正常不过,也不好多留,正打算说句告别。
“轰隆”地声音不停地从城墙传过来,让人感觉地面都晃三晃。
但定远将军对于这种情况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当即下了一串命令,边城的军队有条不紊地一一执行。倒是从未见过这场场面的张六顺,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这是……”
定远将军没什么太大反应,笑着道:“没事,蛮夷狗又过来了而已,这里是内城,没什么危险,你们继续点数,我得去外城看看。”
刚说完,感觉地又是一阵抖,张六顺:“……”这也叫没什么危险?
“对了,你可知唐大人的大军何时到?”
“额,应该也不远了,我出发的第二日,唐大人就点完兵出发了。”说完,眼见定远将军忧色不散,张六顺开口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定远将军哀叹。“城中就剩不到两万人了,我就怕撑不住这两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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