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围了一圈绷带,是刚刚她取血弄的。
弋栖月只觉得柔软温润的唇轻轻地蹭在手臂上,明明绷带之下便是方才的伤口,可却半分疼痛都没有。
思量间她一勾唇,手臂向回一动。
而夜宸卿未加多想,索性便随着她的手向前凑了一凑。
弋栖月只见他向前蹭上来,一勾唇,低头便吻上他的眉心。
夜宸卿略一一僵,随后偏了偏头。
“这边。”
这厮还挑剔起来了。
弋栖月心里暗自笑笑,却也随着他偏过唇去。
朱唇便印上他的眼角,她探出舌尖来轻轻舔舐他的睫毛。
夜宸卿低低地哼了一声。
一如既往地吻她的伤口。
弋栖月另一只手却伸出去,摸索到他腰间,寻到腰封的摁扣,指尖轻轻巧巧一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腰封松开来,松垮地垂落下去。
他束得规整的衣衫便也散开来。
可这分明还是不到正午的时候,连午膳都不曾用过。
弋栖月稍稍迟疑了一瞬,不想夜宸卿这厮却反手搂住她的腰:
“陛下……当心着手臂。”
当心着手臂。
这厮,不知不觉便默认了。
弋栖月彻彻底底地、没有心思考虑时间了。
这几日到了东临,她在北国客院中,夜宸卿这厮在邻处东国的客院中,而墨苍落一行人所在的应急客院,恰恰在这两处之间。
弋栖月担心墨苍落暗中探查她和夜宸卿的关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和夜宸卿说着,不要轻举妄动,结果便是这几日晚上睡觉,连个抱着的人都没有。
如今……
大白天的,四下湛玖守得严实,何况夜宸卿应当是打着和她交代一二的名义来的。
不管了,他是她的。
带着绷带的手臂抽出来,反手一绕勾住他的腰,这一瞬间,明显感觉到夜宸卿这厮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了。
大抵是怕伤到她?
可是她偏偏就喜欢得寸进尺。
另一只手推住他的肩膀向后一压。
双双落在后方一处微凉的、狭长的矮桌上。
夜宸卿闷哼一声,弋栖月则将他的腰封丢到一侧去,又开始剥着他的外袍。
她纤细的手便在他心口游走。
‘当啷’一声,是坚硬的金属落地之声,确是那腰封。
夜宸卿的凤眼眨了一眨。
“陛下……不是说欢喜那腰封?”
弋栖月挑起眉睫笑:“朕更欢喜你。”
觉得这矮桌微微发凉,于是弋栖月满是良心地将他玄色的外袍铺在桌上。
身下这厮大抵是有些敏感地有了反应。
他手臂一抬搂上她的腰身,她感觉得到,他的指尖挑开了她的束腰。
弋栖月眯起眼,低头打量着他。
他那下颌线真真是世所罕见的极品,即便是如此仰倒在桌案上,也全然不显得赘余丑陋,有的只有致命的诱惑和妖冶。
她勾挑起唇角来,俯身将唇狠狠落在他的下颌侧边。
夜宸卿低低地沉声喘了一声,这声音压抑却又诱人,便在她耳畔响起来。
可弋栖月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然乱了。
这厮分明已经足够致命,可是她偏偏瞧不够。
唇下加了力道,从紧贴面颊出一路溜到颤抖的喉结。
而一双手拽开他的外袍,又胡乱地拽着他的里衣。
“陛下……”
他在发烫,声音亦是半言半喘,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有力而又急促,二人如此近的距离,她又岂会感觉不到。
如今是春日,寒气未去,屋间却是这般的温度。
女皇陛下坏得很,偏偏是点到为止,衣裳被这厮剥落了,她却支起手臂,抬头起来,垂眼瞧着他。
凌凌乱乱一袭月白的里衣,半遮半裸。
这厮略一皱着眉头,面上微微发红。
一对凤眼里暗闪光华,长长的睫毛微颤。
却是瞧着她低哑着嗓音:“……陛下。”
“来、来……”
惹得他难受了吗?
弋栖月勾挑起唇角。
却是泼皮依旧,低低笑道:“来,求朕。”
-
“弋栖月,奶奶的,她就是个泼皮。”
“一个整天投机钻营,暗地里使绊子的贼人。”
“坐山观虎斗,她想这么成为最后的赢家?!哼。”
南国营中,耶律泽狠狠地将地图掷在桌案上。
一旁的主将吞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卫成碧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奉上。
“陛下莫急,也许还有机会……”
一位副将一拱手,小心道。
孰知耶律泽苦笑一声,却道:“北国的兵朕借来过。”
“是如何程度,朕知晓,如今即便是买来兵将日日严加训练,也不可能比得过北国的兵将。”
“更何况还有东国军队压境。”
“夜宸卿,他领的兵都跟疯狗一样,如何程度,我们见识过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
一旁人都不做声。
耶律泽也沉默了。
是了,胜算太低了。
一口一口狠狠地喝着茶水,直到他低声道:
“不若……”
“退一步,讲和?”
正文 299 嫌弃
此言一出,营帐里一片安静。
没有人敢去质疑耶律泽的话,因为眼下战局颓然,再打下去只怕要积贫积弱。
但也没有人敢去赞同一句,因为南国本为好斗之族,可流血不可流泪,宁死而不屈,在此之前,历朝历代,只有一次投降经历,并无委屈求和的经历,而即便是那一次投降的经历,还是在当时皇室非死即残,后妃软弱,领人投降的。
耶律泽沉了口气,环顾四周:
“都不说话,怎么,哑巴了?”
主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
“末将斗胆一言……”
“如若讲和,我方处劣势,只怕要被迫签订羞辱之约、城下之盟。”
“岁币、布帛,乃至于割地,这些都要由朝廷和百姓承担,只怕是太过沉重了。”
“再者,陛下,南国无讲和之史,陛下此行,只怕要为不轨之人利用!”
耶律泽咬了咬牙:“此话说得不错。”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签合约,而是继续打下去。”
“粮草、军饷、医疗、器械、装备,哪一样不要花钱,这些钱财也是要由朝廷和百姓承担,如今看来,即便能打赢,恐怕也是旷日持久,如今耗费的钱财,不一定比赔款要少;而这一仗下来,势必会民生受创,生灵涂炭,战火纷飞,难得安宁。”
“何况,此番我们借鉴历史,弋栖月未必不知历史。”
“历朝历代,北国攻南国,不曾得长久,她心中想的,应当是那三州的所属,只需将那一处放松,弋栖月便几乎不会来啃这块儿生肉。”
“北皇性情诡异,手段多端,但也不失仁德,并非好战之人,如若讲和,为求长久安平,她未必会要很高的价格,而东国旧日依附北国,如今国力也不比北国,想必更不会过多要价。”
主将只是在地上一伏,却不再出言阻止。
卫成碧在一旁瞧着。
她虽自以为是无知妇人,但也能看出来,如今陛下是心意已定。
耶律泽咬着牙看着众人。
是了,委曲求全,背负骂名。
也许会被人说无能,说软弱,说比不及一个女子。
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讲和,是为了生活和发展,给将士们、百姓们安乐与平和,也是给自家耶律氏有更多的退路——
没错,如果南国战败,北军攻入南都,即便是占领,百年之后,南国也定会将北国驱逐。
南国不会灭,但是耶律氏便不一定了。
——就像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南乔乌查氏,据说当年仅剩的叛变皇族,战后归隐,而后便改换了名姓,泯然众人。
他负手而立。
直到身侧洛凌缓声道:“陛下,容微臣一言。”
“洛氏有法,生财有道。”
“如若陛下讲和,微臣将会尽力帮助陛下复兴国事,补齐损失和赔让。”
他平平淡淡地说着,并未讲明,可是话语间,已经确定了会支持耶律泽讲和之意。
耶律泽转眼看着这个容色淡淡的男子。
洛家素来置身事外,如今欢喜安平,也不出常理。
而洛凌此言,无疑是给众人吃了一个定心丸,或者说,也是堵了众人的嘴——让众人再不能从‘钱财匮乏’一事上说事。
卫成碧这边咬了咬牙。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
但她一向知晓,自己是一个无能的女人,做不得事,也不想做太多的事,有个家,相夫教子便好。
如今她想着——她是耶律泽,是陛下唯一的宫妃,是他唯一皇嗣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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