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胥先生一愣:“难不成,代掌门相信她是……”
墨苍落面上无波无澜:“嗯,拜托先生了。”
明显是无意多说的态度。
胥先生不能多讲,心里却暗暗没底。
墨苍落平时和弋栖月的关系,他还是知晓的,偏偏那还是个丫头,是墨苍落一手带大的,竟也舍得如此对待,更何况旁人呢?
他胥阳,并不想变成可悲的弃子。
于是悄然转过头去,跟上了步子有些急促的孙兰。
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就由自己去硬抢好了。
反正他会武功,手里还拿着药,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小丫头。
本是算计着,悄无声息地接近,用迷药带走,谁知面前的女太医,却忽然淡然平静地转过头来,还准确无误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孙太医。”他捋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
心下却暗道,如今偷袭是没有可能了,眼前这个女子,他看不透她的武功,她却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不知如果硬碰硬,他能有几成胜算?
“不知老先生来寻晚辈,所谓何事?”
孙兰沉了一口气,面上带笑,缓声问道。
胥先生笑道:“胥某虚长些年岁,然而惭愧得紧,医术却是不精,努力已久也未能让掌门夫人的高烧全全退下,如今便是来厚颜寻孙太医求教的,不知胥某人此前说的几点因由对是不对,孙太医又是如何让掌门夫人退的烧的?”
孙兰闻言心里一虚。
这胥先生是问过门口那丫头的?
不知那丫头听没听见时芜嫣的迷迷糊糊的叫喊,又有没有告知他?
心里没底,眼下却没有退路,只能咬咬牙,强装镇定之色:
“老先生谬赞了,晚辈不敢当。”
“至于老先生所说那几点,确是极为有用的,晚辈医术不精,只会配药施针此两点,依老先生所言,却又摸不透彻,便只能依保守处理,也并未全全退下掌门夫人的高烧,对于那暗器,更是无能为力,即便如今退下来了温度,只怕也仅是一时的,辜负了陛下,掌门,老先生的信任,晚辈甚是惭愧。”
胥先生笑了笑:“孙太医过谦了。”
“胥某人便是这一时的温度都退不下来的。”
孙兰笑笑:“晚辈也仅为侥幸罢了。”
“承蒙先生慷慨告知此前的分析,晚辈才可摸索尝试一二,却是断断不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的。”
胥先生沉了口气:“那孙太医可肯予胥某人几分薄面,同胥某人交流一二?”
孙兰犹豫了一下。
平心而论,她一点也不想同他交流。
毕竟言多必失。
只可惜,如今也并不敢贸然拒绝。
毕竟面前的胥老先生虽然年老,头发花白,面色沧桑,但却并非垂垂老矣。
不仅仅是步履稳健,甚至堪称精神矍铄。
而他的气势更是强,瞧着也是习武之人。
一旦拒绝,激怒对方,或是让对方察觉她弱势胆怯,甚至察觉到她的心虚,便是死路一条。
“晚辈不胜荣幸。”
孙兰迟疑一二,终是笑到。
“只是陛下心念掌门,掌门夫人,此前便嘱咐晚辈,尽力照料,速速回禀情况,圣命不可违,晚辈不敢耽误。”
“因此,只怕如今只能同老先生讨教一二,此后之事,晚辈也盼着能觅得时候,受教于先生。”
眼前孙兰没有依靠,只得如此道。
胥先生愣了愣,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却道:
“如此也是,胥某人也是断然不敢耽搁陛下之事,也不敢耽搁孙太医公事。”
“如今,便择轻重,只谈胥某人最大的疑点,可好?”
孙兰笑着点头:“先生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胥先生皱了皱眉,道:“身上之病,始于心病,此事胥某人不敢同墨掌门说,但平心而论,胥某人以为,掌门夫人的心病甚重。”
“不知孙太医如何瞧此事?”
他缓声说着,孙兰却是不知不觉心头一紧。
可是终结也不能不答,所做的仅仅是避重就轻。
随后确是低声道:“说句不当说的,若晚辈是掌门夫人,也要有心病的。”
胥先生一愣,随后低声道:“愿闻其详。”
孙兰皱眉道:“说句不当说的,晚辈听着掌门夫人絮絮叨叨的,说掌门许久不同她同房了。”
“她口口声声骂的‘贱人’,说那人抢了她的夫君,日日粘着,装柔装嫩,掌门夫人骂得面色都红了。”
“晚辈担心她急火攻心,便给她稳了神,此后她安静下来,烧也的确是好退了些。”
正文 291 窥得了秘密?
胥先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孙太医此法寻到了原因,恐怕却没能除去根源。”
孙兰心里抖了抖,生怕问题引到陛下身上,忙道:
“女儿家本不该说这等话,但是如今孙某人以为,根源并非去除不了,相反,还是很容易的。”
胥先生点头:“孙太医请讲。”
孙兰道:“若是同掌门阁下讲明,让掌门阁下多陪陪夫人,同她、同她多行夫妻之事,大抵便能去除掌门夫人的心病了。”
胥先生却摇头:
“孙太医有所不知,夫人实则是心生嫉妒,进而不安。”
“且不说现在掌门时常陪着她,外出都要带着她,即便是掌门再多守着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形影不离,夫人的心病便还在。”
“胥某人以为,关键在于夫人口中的‘那位女子’。”
孙兰笑道:“老先生所说,甚是有理。”
“只可惜,说来惭愧,眼下晚辈关于那位女子,只知道夫人一直口口声声喊着‘贱人’二字。”
胥先生笑道:“说起此事,胥某人倒是知晓一二。”
“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据胥某人所知,那位介入到掌门和掌门夫人之间的人,似乎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也是陛下安排她到掌门身边的。”
他说着,眯起了眼睛来。
而孙兰又岂会不知晓此事?
正是因为知晓,才会以此事为理由将事情塞过去。
闻言却是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
“先生,陛下仁厚,不会有意破坏掌门和掌门夫人的感情的。”
胥先生笑了笑,道:“孙太医,倒真是位忠心耿耿的好太医。”
孙兰一愣,一股恶寒从背后缓缓升起……
弋栖月在养心殿里等了许久,谁知本来说好办完事情便会速速回来向她复命的孙兰,却迟迟没个人影。
而她在养心殿留着这般久,本是打算提笔给夜宸卿写信交代一二,奈何心里总思量着,这封信一则要让夜宸卿瞧明白,二则若是落入旁人手中,又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
这一来一去犹犹豫豫,竟是写了揉,揉了又写,这一下午都不曾忙活出一份自以为妥帖的。
直到——
湛玖领着家裕匆匆而来。
家裕如今只一条手臂,身上却是湿漉漉的。
“陛下,南园里出事了。”
弋栖月一愣。
湛玖却道:“陛下,孙兰孙太医被发现落入南边铃兰园正中的池塘中了,眼下已经救上来了,只是还没醒,还在派人竭力救治。”
弋栖月闻言心里一沉。
——只怕是被人给盯上了。
孙兰恐怕是窥探到了对方的秘密,或者被疑心窥探到了秘密。
心里有点后悔,生怕自己让孙兰去处理此事是害了她。
“安排太医院医师都速速赶往,协同救治。”
“不论如何,保住性命为重。”
弋栖月斩钉截铁道,。
湛玖愣了愣,随即行礼称是:“是,陛下。”
随后她抚了抚袖站起身来:“朕也去瞧瞧。”
湛玖称是,于是家裕便小心翼翼地过去接下‘带话’一项任务,湛玖则随着弋栖月
正文 292 需要一个替罪羊
这一次落水,是在孙兰返回途中,那一处恰恰是空无一人,来往路上的侍从也说不曾见到旁人。
孙兰第二次方才醒过来,瞧着弋栖月,面上却有些恍然。
弋栖月瞧着她的模样,心下算计着——
孙兰分明是个聪明、机灵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跌入水岸那般宽的水池里?
此后恐怕有人作祟。
“孙兰,现在怎么样。”
孙兰白着一张脸,倒是点了点头:“谢陛下,已经好多了。”
弋栖月皱起眉来:
“平白无故,很难落入那水里。”
“孙兰,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推你下水?”
孙兰白着一张脸,愣愣地看着弋栖月,点头,随后却又摇头。
弋栖月皱了皱眉,不解其意。
孙兰却小心翼翼道:
“微臣……是自己走着的。”
“本是离着那水塘很远,而后不知怎的,只觉得背后有人用力一推,我没停住步子,便栽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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