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阿钰急急点了点头,随后却道:“夫人……夫人不必担心。”
“阿钰……也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阿钰只是想伺候掌门和夫人。”
“阿钰什么都可以做的,洗衣做饭,整理房间,打扫,缝补,刺绣,阿钰都是会的。”
时芜嫣一愣。
这些事……她却是不会的。
阿钰却仿佛是以为她不满意一般,又急急补充道:
“若是夫人觉得上不得台面,阿钰也会别的的。”
“阿钰会些许舞蹈,掌门和夫人若是喜欢听曲儿,不嫌弃的话,阿钰也大抵会古琴一些皮毛,能弹些曲子的。”
时芜嫣哑然。
她……也不会。
弋栖月在一旁,她便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的时芜嫣大抵是一样不会的,瞧着时芜嫣一副吃瘪的模样,心里舒坦得紧。
虽然……阿钰说的这些,她也不怎么会吧。
不过,女皇陛下随即又理直气壮地想——
她不会没关系,她的宸卿除了不会跳舞,别的应该都会的。
既然宸卿会,她会不会便不重要了。
阿钰说着说着,见那边时芜嫣毫无表示,竟是低头瞧着弋栖月道:
“陛下,阿钰恳请。”
“阿钰不敢有分毫非分之想,只是想陪陪掌门和夫人。”
那边时芜嫣总算忍不住了,低声道:
“你想陪着我相公便直说,何必拉上我?”
心下却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什么叫陪呢?朝夕相处?
要是师兄真的答应了,只怕单单为着个面子也要去瞧瞧。
偏偏这女子又是个厉害人,精通这么多东西,而她时芜嫣几乎全全不会,即便是做个饭,也只能做个蹩脚的羹汤。
弋栖月闻言只是笑了笑:“夫人多想了。”
“朕断不敢如此的,只是让阿钰去了一了心愿罢了。”
“阿钰,朕是准许的,只是……终究也要看掌门和夫人的意思。”
阿钰闻言忙要行礼:“谢陛下。”
弋栖月扶住她的手臂,只是摇头笑笑:“你对朕有救命之恩,朕如何当得起你的谢意。”
“若不是那日碰上陛下和公子,阿钰的生活只怕永远也没有盼头,阿钰要谢谢陛下和公子。”阿钰小声说着。
随后弋栖月拍了拍她的手臂,阿钰便沉了一口气,几步走到时芜嫣面前。
随后,只听‘噗通——’一声,阿钰径直跪在时芜嫣面前。
“夫人,阿钰不敢有非分之想。”
“只是想看看掌门阁下,只是想伺候掌门和夫人。”
“阿钰自知身份,断不敢做逾矩之事的。”
时芜嫣瞧着对方这张俊俏的脸,听着她这温柔可怜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别扭。
咬了咬牙,可是这么多年的娇惯和随性,却是根本装不出贤惠来。
她低低地喝了一声:“阿钰姑娘,你既是欢喜那位公子,便去寻他。”
“俗话说,冤有头……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相公不过是同那位公子有几分肖似罢了。”
“你既是报恩,也不当报错了人。”
阿钰却摇头,猛地攥住时芜嫣的衣摆,低声道:
“夫人,阿钰……阿钰瞧着,掌门阁下确确实实便是那模样。”
“如今阿钰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谁。”
“但是阿钰知道,错过今日,以后的机会便太渺茫了。”
“求求夫人了,阿钰……断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时芜嫣咬着牙,低声道:“你先放开我,咱们将事情说清楚。”
心里却动摇了,莫不是弋栖月和师兄一起骗自己?
难不成这个叫阿钰的女人,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就是师兄?
孰知阿钰却红着眼眶道:“阿钰知晓,夫人是当家之人,如此事宜,定是要经由夫人同意。”
“夫人贤良淑德,阿钰只求过去为婢子。”
时芜嫣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
这好端端的,弋栖月怎么就把这么个狐媚子塞过来了?
“你先放开!”
阿钰可怜兮兮地看着时芜嫣,依旧不肯放开,却是低声道:“夫人,请夫人答应阿钰吧。”
瞧在时芜嫣眼里,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仅是对着自己,也是一副狐媚模样对着一旁的师兄。
呵,不愧是窑子里的女人,这一哭,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她时芜嫣,一个掉了一个孩子的、几乎不会做什么的女子,如何同这样的女子比?
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时芜嫣猛地一甩手,想要将阿钰甩开。
孰知,只听‘砰——’地一声。
那边弋栖月一愣,这边墨苍落也是一惊。
而时芜嫣看着被自己甩落的、额头磕在椅子上流了血的阿钰,更是惊得心下瑟瑟然。
“这……你……”
弋栖月那边脸一黑:“夫人,如此怕是过分了。”
见了血,墨苍落也不禁皱了眉,抬手拽住时芜嫣:
“嫣儿。”
时芜嫣只是愣怔。
阿钰却有些慌乱地擦了擦面上的血和流下来的眼泪,跪伏在地:“陛下,掌门,不碍夫人的事,是阿钰自己不慎磕到的……”
“我……”时芜嫣咬着牙。
她的确是甩了,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用这么大的力道。
可是,又真的见血了。
墨苍落皱了皱眉,却是扶着她手臂低声道:“嫣儿,莫要再说了。”
时芜嫣眼眶一红,心里一酸。
可是一想,父亲母亲都不在,师兄虽然在,却不能向着自己……
于是也不敢哭。
那边弋栖月却是沉着脸:“庸和,请太医来。”
正文 285 相信
好在只是磕磕碰碰的小伤。
额头大抵包扎了,阿钰红着眼框依旧跪在时芜嫣面前。
时芜嫣一张脸时而黑时而红,却是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心下暗暗觉得,如今恐怕已经无法拒绝了。
想拒绝,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想要装作贤惠地答应下来,却又很难很难。
师兄,她为了师兄,这么多年……
怎么会舍得和别人共同守着他,甚至于拱手让人……
弋栖月在一旁声音微沉:“既是无事,便好。”
“阿钰,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吗?”
时芜嫣一愣:“弋……陛下,此言何意?”
“难不成陛下以为,是妾身在为难阿钰姑娘?”
弋栖月抬眼看着她,随后却是低笑:
“依掌门夫人的意思,夫人并无意为难此事了?”
时芜嫣一愣,生生噎住,说不话来。
怎么可能……
不可能答应!
阿钰在那里却是低低说着:“陛下,阿钰……阿钰依旧希望,能服侍掌门和夫人。”
“请……请陛下恩准。”
弋栖月低笑:“朕自然是同意的。”
“只是,依旧要看掌门和夫人的意思。”
阿钰身子抖了抖,随后低低道:“谢陛下。”
随后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时芜嫣:“夫人,阿钰……”
时芜嫣咬着牙,心里却想着——她怎么就这么讨厌这个女人呢。
讨厌她的讨好,讨厌她的小心翼翼,讨厌她的……故作可怜。
“夫人……”
阿钰低头说着。
忽而抬眼看了看墨苍落,张了张口,却是没敢喊出那声‘掌门’。
大厅里一时一片安静。
弋栖月坐在椅子上,只是眯着眼看着那边的三人,指尖轻轻瞧着桌案。
多像啊。
多像许多年前,时芜嫣房外的她自己。
仿佛委屈的时芜嫣,和百口莫辩的她。
没有人信她,就像如今,没有人相信,时芜嫣并没有推阿钰。
僵持。
直到墨苍落的声音沉沉响起:“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陛下,如今便请修改合约罢。”
人都伤着了,左右也不能拒绝了。
弋栖月笑了笑:“墨掌门果真是大度之人。”
时芜嫣却在一侧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师兄会答应?
她的夫君,亲口答应接纳别的女人?!
此时,恨不能自己早早开口答应下来。
“只是,掌门阁下不需考虑一下夫人的意见?”
时芜嫣一愣,墨苍落的眉头一沉。
“嫣儿?”他转头过去,试探性地一问。
时芜嫣只觉得一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强忍着,咬牙道:
“……妾身,答应的。”
弋栖月笑:“夫人真是贤惠之人。”
“阿钰,还不快谢谢掌门和夫人。”
阿钰愣了愣,随后忙不迭道:“阿钰谢过掌门,谢过夫人。”
弋栖月这边又笑,却是沉声道:
“阿钰这丫头虽然凌厉得紧,却素来心思简单,性子过于温柔小心了,朕也托掌门阁下照料着,莫要出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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