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的唇角已然噙起一抹笑意,语气不知不觉间温柔下来,因为心里早已是一泓水。
“等朕一下,先把水弄干了。”
夜宸卿低低地哼了一声,大抵是答应了。
他闭了眼,抬手攥住她抚着他面颊的手的腕子,随后偏过头去将薄唇搁在她手心间。
弋栖月只觉得心里又软了几分。
抬手将湿漉漉的这厮扶起来,而他也是乖乖地配合。
她将他搁在身边,他便乖乖地低着头,靠着她的一边肩膀,不动弹。
他大概是淋了许久的雨。
她方才给他擦了又擦,如今依旧是滴滴答答,雨水成流。
弋栖月便又伸手给他擦。
而他只是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任凭她摆弄。
弋栖月一度以为迷药的劲儿上全了,孰知等她给他把面颊擦干,试探性地跟他说了句:
“宸卿,先动动身子,把湿衣服褪下来。”
这厮竟是真的动了动身形,抬起手,就晃晃悠悠地自己往下拽衣裳。
弋栖月瞧着他拽了半天,没有动腰封,却是将内外衫的衣襟都扯开了,不禁失笑——看来他是真的迷糊了,只顾着热了。
并且……
他也张不开眼,看着……迷迷糊糊,笨笨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
弋栖月扶住他的手拍了拍,他就顺从地将手放下来了。
弋栖月便单手扶住他的肩头,腾出另一只手来收拾,先是将腰封拽下来,然后撩开他的长发,又理了理他的衣襟,随后由上而下地给他将外衫褪下来。
这一褪下来,才知道,方才那些灌进领子里的水真不是假的,这厮连里衫都湿透了。
如今外袍一褪,白色的里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一眼瞧过去,紧致修长的身形一览无余。
更要命的是……
长发落水,滑到颇为立体的面颊上,又从下颌线处滴落,他低垂着头,水便又流落到硬挺而又鲜明的锁骨处,积了极小一汪亮晃晃的水。
弋栖月狠狠沉了一口气,可是这一瞬间却觉得自己仿佛也中了药。
而面前这厮却依旧是一副乖乖的、一声不吭任她摆布的模样……
仿佛又是在夜云天的那一晚。
这个男人……
每每都要将她的心神溺死。
看不得。
却只觉得这厮如今迷迷糊糊,一直再凑近她的肩头。
弋栖月索性将他扶过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间。
他大抵是欢喜自己的温度或是味道罢,不然……刚才怎么会拽住她就不松手了。
谁知这一瞬,夜宸卿便伏在她颈窝间蹭了蹭头。
痒。
好像肩头趴了一只毛绒绒的大狐狸。
弋栖月下意识地肩头一动,孰知他却是怕她跑了一般,头又往她的肩窝处挪了挪。
这样一来,他的气息灼热滚烫,一呼一吸她都感觉得格外分明,耳畔隐隐约约还有他有些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弋栖月愣了愣也不由得笑了。
依旧是单手扶着他,另一只手给他将湿漉漉的里衣褪了下来。
还有……
亵裤。
弋栖月只觉得心里抖了一下,随后便也释然,单手扶着不知是醒是睡的夜宸卿侧过身来,让他将头侧靠在她肩膀上。
低头一瞧他,却见他闭着眼,偏着头,半靠着的肩膀,柔软的、白玉一般的颈项对着她,光影交迭下,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一副毫不设防备的模样。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任凭她摆弄。
却惹得她仿佛也中了迷药一般。
夜宸卿,这个男人……
真是一味无解的毒药。
时间越久,入毒越深。
一个念头便撞入脑海——
这个男人,整个人都是她的。
他,三年前就是她的。
那些人,不配拥有他,也决不可能拥有他。
她不会给他们半分机会。
可如今,那些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弋栖月便要给她们瞧瞧,他究竟是谁的人。
气哼哼的,手一抬,只是一挥手间,就将夜宸卿的衣衫褪了个干净。
垂着眼靠在她肩头的夜宸卿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震,可倏忽间已经被弋栖月团到了衾被里,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大春卷。
弋栖月沉了口气,坐在塌边抚弄着他的面颊。
这厮倒终于学乖了,大概是被她摸着很舒服,只是一会儿,他便偏过头来,用面颊蹭着她的手。
长长的睫毛划过她的手心,痒。
不知不觉间,弋栖月的唇角噙起一抹笑意来。
忽而回过神,随后转过身去,便要下床取个布巾来给他再擦擦。
孰知,身形只一动弹……
夜宸卿这厮也不知是如何察觉到的。
弋栖月只觉得身后探出一条手臂来,将她向后一带。
“陛下……”
这厮凑到她耳边,又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弋栖月低低地应了一声。
“陛下……”
他又唤。
“陛下,别走,来……”
他的声音低哑而又诱惑。
他用了些力道,将她整个人拽到衾被里。
弋栖月只觉得身后这厮,紧紧钳制住她的腰身,他周身的滚烫就这般毫无征兆地包围了她,惹得她心里发紧,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昏了头,阴差阳错间也顾不得什么毛巾,也不管什么湿不湿的了,竟然径直偏过头去,用唇轻巧地、一路吻着他白玉一般的颈项……
夜宸卿则是乖乖偏过颈子来,任凭她吻,任凭她含住他的喉结,舔舐他的血管……
直到弋栖月的唇一停,笑着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
“宸卿,话说回来,这东国公主倒真是稀罕你——她舍不得对你用毒,只能用情药,可惜这东西的问题在于没有解药。”
这是方才给他脱衣服,她摸了下脉发觉的。
——淮柔难不成大胆到——想、亲、自、给他解?
做梦。
淮柔、淮柔。
他是朕的人。
岂容你肆意舍得舍不得,岂容你糟蹋。
夜宸卿低低地应了一声,抱着她的手却不松开。
弋栖月勾了勾唇,淮柔这么做,她心里发酸,可同时想起夜宸卿的反应,心里也宽了几分。
自行拽了衣裳,随后却是身形一闪,按着他的肩膀。
“宸卿,说,你是谁的人?”
夜宸卿抬手将她按到怀里。
“陛下的人。”
弋栖月一挑眉,显然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足:
“说全了。”
夜宸卿依旧闭着眼,却是唇角一勾:
“臣下……是陛下的人。”
弋栖月低下头看着他,闻言眯了眯眸子,只是一瞬间,随后,身形一晃,直接伏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一手锁在他腰间,一手轻轻扶着他的下颌,她看着他,继而俯身吻了下去。
夜宸卿只觉得她落吻之处,不添凉意,却是愈发燥热,迷迷糊糊地任凭她吻。
“陛下……”
倏忽间却听见她在他耳畔低声说着:“宸卿,朕要让这东国的公主知道,你是谁的人。”
第一卷 218 "你可知,你非要喝醋,也是劝都劝不住。"
第二日,清晨。
淮柔在自己的寝宫里呆坐了整整一夜,自然是不可能见着夜宸卿的影子,她又不敢亲自去寻找,心里一直有个坎,死活过不去,便也睡不着,便白白熬了一夜,眼眶处都是乌青。
“公主,早晨一个侍婢瞧见……夜君大人衣衫凌乱地从北国女帝屋子里出来,当时北国的女帝还紧紧……”
“住口。”淮柔咬了一口银牙,不容她多说下去。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弋栖月分明对夜哥哥无意,也该知道夜哥哥对她也无意,竟还做这般事!无耻!无耻!!”
她说着说着,忽而又噤了声。
是啊。
她又能如何……
昨天,一切都明明白白。
夜哥哥不选择那个弋栖月,不选择那个许嫣,就会选择她吗?
他瞧也不肯多瞧她……
一夜春雨,如今天已放晴。
东临山庄北园。
客房的长廊,眼前是一派粉墙黛瓦,飞檐翘角。
弋栖月索性把头埋到夜宸卿温热的怀里,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一冷一热激烈地碰撞着,她习惯性地蹭着他的胸膛,末了又向上移了移,额头蹭了蹭他硬朗的锁骨。
夜宸卿的眸子闪了闪,他早已不是昨日那番别别扭扭的模样了,如今,他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顺从,抬起手臂来,把她护在怀中。
“宸卿,朕便要让那公主知道,你是谁的人。”
弋栖月的眸光闪了闪,有用凉薄的唇角蹭着夜宸卿那一对漂亮的锁骨。
“臣下是陛下的人。”夜宸卿淡淡而笑,一对凤眸垂下瞧着她,眼中仿佛有着一汪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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