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整个人向着崖下坠去……
而原本立在那里的百里炙,早已消失不见了……
弋栖月一身冷汗,在榻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这梦……
便是醒了,也记得清清楚楚,一颗心猛跳!
弋栖月咬着牙,狠狠地揉了揉额角,看着门外只有一丝光亮,自知还当再睡一会儿。
正思量,一旁的人却已抬起手来将她拽回了暖和的衾被间。
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拽回了他怀里。
“宸卿……”弋栖月咬了咬牙,向着他温暖的胸膛凑了凑。
夜宸卿应当是没醒的,可是听见弋栖月唤了他一声之后,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没事,臣下在的。”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方才那个梦太清晰太诡异,如今被他一抱,弋栖月终于觉得心里安稳了几分。
转脸将头埋在他肩窝处,闭了眼便再睡一会儿。
免得大典时候,没喝几杯便先困倒了。
白日里,正是冬日大典。
群臣来贺。
只是今年再不会有西国的使臣。
如今的大典自然没有之前透露出去的琴艺表演,一切井然,除了弋栖月当着众人的面表彰了有功的大臣,随后又确定了容君封君典礼的时间,几乎一切如旧。
酒过三巡。
弋栖月已然有些昏花,迷迷糊糊地挽着夜宸卿的手臂,整个人半倚着他。
夜宸卿手臂一拦,稳稳将她扶住,毕竟是大典之上,堂堂君王断不可在群臣面前失了风仪。
弋栖月哼了一声,坐正了身子,忽而一勾唇角:
“宸卿,今年她哥哥还在这里,比之前过的凄惨得多了,你说……她怎么不再说‘我想我哥哥’这种话了,也不来北宫了……”
夜宸卿自然知道弋栖月说的是淮柔,也知道她这是闲来无事调笑他、激他。
眉头一颦,随后又展开来,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罢了,这种‘送命题’,他夜宸卿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了。
“她说不说,来与不来,都没什么重要的,陛下。”
弋栖月挑了挑眉:“哦?按你的话说,她也许还会来北宫瞧瞧?”
“上次是下水,这次是不是该上树了。”
夜宸卿闻言低笑,抬手执过她拿在手里的酒杯:
“不会的,陛下,她应当明白臣下是陛下的人。”
弋栖月哼了一声。
正在此时,只见刘庆国又走了过来,笑道:
“陛下,方才少敬了陛下一杯。”
“方才那一杯酒是为着中秋。”
“第二杯酒是为着平定叛乱。”
“第三杯酒是为着西国之事。”
“如今还有一杯酒,微臣要敬陛下,因为中秋也是陛下知遇微臣之时。”
弋栖月听他说得如此诚恳,笑了笑,便要从夜宸卿手里拽过她的酒杯来。
“如此,这酒倒是杯杯有理,来,干了。”
孰知夜宸卿那边却不松手,他反手攥了弋栖月的手,凤眸看向刘庆国。
“刘大人,容夜某说句不当说的。”
刘庆国一点头。
“如今陛下喝不得太多酒,如今她既是醉了,不知陛下是否介意,由夜某代替陛下回敬大人。”
刘庆国闻言愣了愣,可自然也担心自己敬酒敬出事情来,便赶忙点头道:“容君阁下当真是心念陛下,微臣又岂有不肯之理?”
“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先干了。”
说着,刘庆国一仰头,整盏入了肚。
弋栖月这边却依旧要将酒杯抢过来。
“宸卿,这是朕和刘大人的见面之礼,岂能……”
夜宸卿也不多讲,弋栖月的酒杯在他两手之间一倒,随后他没有扣着她的手接过酒杯来,一仰头,一饮而入。
“容君阁下当真是爽快人!”刘庆国赞道。
夜宸卿笑了笑,一拱手,看着刘庆国行礼而去。
弋栖月此时却觉得头脑迷迷糊糊的,直到身边的人手臂一护,稳稳扶住她。
第一卷 189 无法阻挡的意外
四下皆是酒香和苏合香,弋栖月只觉得身边的男人抬起手来覆上她的额头,声音很低很温柔,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陛下当真是贪酒的。”
“早知如此,今日一开始,臣下便当给陛下挡着酒。”
弋栖月听他的话语温柔,心里莫名地舒服,又向着他凑了一凑,迷迷糊糊的,她忽而很想将自己的头搁在他肩窝处,一觉睡过去。
夜宸卿自然也感觉到陛下又‘不安分’了,一个劲地向他蹭。
可这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说这些人也是醉醺醺的,可是如若给他们瞧见了,只怕又要讲陛下说得颇为荒谬不堪。
可是她……
一直以来,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她的子民,为了朝堂,为了政务,付出了太多太多,这些,夜宸卿皆是看在眼里。
外界的风言风语是沉重的巨石,纵使她不提,也一直压在她肩头,这是不公平的。
“陛下,醉了。”
他手一拦,修长的手拢住她那双并不安分的手,面上却是温柔得很。
随后,夜宸卿转头对着一旁的庸和道:
“公公,陛下有些醉了,本君先送她回去,这里劳烦公公打点了。”
庸和赶忙点头——
如今夜宸卿是如何身份,在陛下心里是什么地位,他说不清,但也多少能揣测一二。
如今又岂敢忤逆。
最重要的事,显然,陛下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出于各方面考虑,都应先送陛下离开的。
“是,容君阁下请小心着。”
夜宸卿点一点头。
弋栖月迷迷糊糊只觉得夜宸卿和庸和向着群臣说着什么,再然后,夜宸卿转过身来,手臂一抱,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弋栖月迷糊着拽住他的衣襟。
夜宸卿身形一滞,可是如今他两只手都抱着陛下,也没法顾及自己的衣襟,不然只怕要摔了她。
可是还没走出大堂……
他笑了笑,随后一低头,面颊贴上她的。
“陛下,再等等,我们回养心殿。”
弋栖月朦朦胧胧只听着他这温柔的声线,可不知不觉间也松了手,头凑到他肩窝处一靠,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懒洋洋靠在夜宸卿怀里。
夜宸卿笑了笑,垂眼看着她,眸光如月色般温柔。
但是。
弋栖月若是知晓这一晚会发生什么……
她绝不会贪酒,绝不会喝醉!
甚至说……
她绝不会容许柳虎带着家眷前来参加冬日大典!
那时她窝在夜宸卿怀里,头埋在他胸口,任凭他稳稳地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可谁知——
嘈杂声起。
而嘈杂本是不应属于这冬日大典的!
弋栖月一个愣怔,可是酒劲依旧在,并没能完全清醒。
再然后,她听见了——
‘梭——’
似是弓弩之声。
随后,只听‘叮叮当当’数声!
大堂里也霎时间起了叫喊之声,本就醉酒的人们乱作一团,侍从护卫匆匆提剑而上!
“保护陛下!”
“保护陛下!”
庸和断喝几声,其实不用他说,那些侍从也匆匆忙忙向着弋栖月这边赶来!
孰知——
‘梭——’
又是一声!
劲弩一击破空,烈烈而来!
弋栖月只觉得头脑不甚清醒,并不知发生何事,可是转眼间——
夜宸卿手臂一紧,将她整个人紧紧护在他怀里,再然后,弋栖月只觉得面颊上一热,似是洒落了几滴血……
弋栖月身子一颤。
“……宸卿?”
面上那几滴血,让她瞬间清醒了大半。
夜宸卿的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听她唤他,只是扬了扬唇,随后又摇了摇头。
身后——
湛玖冲上殿前来,已然将刺客捉拿。
却是柳虎弟弟柳全的小厮。
养心殿外,一片肃穆。
柳虎带着弟弟柳全和一众小厮跪伏在地,听候发落。
“哥哥……”柳全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哥,我……”
柳虎咬了咬牙:“如今为何会这样,你心里可是清楚?”
“你便是罪名再轻,也是给西国的匪人当了刀剑。”
柳全愣了愣,随后咬了牙:
“哥哥……可是……”
“可是西国人告诉我,说你当时破那西国人的蛊,身上也中了蛊,他们说你这些天身体不好,就是因为当初中了蛊没有除干净。”
“他们后来应允我……说只要我让这个小厮前往酒宴便可,我想着宫里守卫严谨,便……”
柳虎一凛眉:“真真是糊涂!”
“即便出不了事,这也是谋逆之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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