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听得很无语,但细想,覃炀身边安插都是杜皇后的同门亲戚,这种感觉很不好。
能者再多劳,精力也有限,如果身边有两个什么事不做,专门负责盯梢的眼桩子,受憋不说,做得好功劳是大家的,做不好错误是个人的,换谁谁愿意?
何况覃炀这种你进我一尺我进你一丈暴跳性格,他动不了这帮人,就会撂挑子,爱谁谁。
难怪昨天夜里跟疯了似的发泄,温婉蓉想,他大概忍很久了。
“你真打算离开枢密院?”她问他。
覃炀说不知道,心里就是不想去。
温婉蓉拿他没辙:“祖母问起来,你打算怎么说?”
覃炀没想那么远:“什么怎么说?”
温婉蓉答非所问:“祖母会不高兴吧。”
覃炀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他说:“温婉蓉,也许过段时间,我又要去疆戎。”
“又去疆戎?”温婉蓉愣了愣,“大战告捷才多久,怎么又要去?”
覃炀仰头望向天空,不带一丝感情说:“昨天下午温伯公和杜废材去御书房,讨论扩疆之战,你觉得我跑的掉?”
温婉蓉想到他会有危险,蓦然抱住他的腰,紧贴他的胸口:“我不想你去。”
回过神,覃炀笑起来,拍拍她的背:“现在还没定,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温婉蓉牢牢抱住不松手:“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想离开你。”
覃炀笑她:“你还去疆戎?真不怕死啊。”
温婉蓉爬起来,一脸认真道:“死也要跟你死一起。”
覃炀连忙摇头:“老子不跟你死一起。”
小绵羊不高兴:“为什么?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覃炀哈哈笑起来:“老子不想死,为什么要跟你死一起啊!”
小绵羊不说话,默默瞪着他。
拿小绵羊开心,还是很好玩的事,二世祖嘚瑟起来,坏心情一扫而光。
两人在房顶上坐了一上午,说也说了,笑也笑了,准备下去。
覃炀说跳下去,温婉蓉说什么都不干。
谁不走寻常路,就让他走,小绵羊要从梯子上爬下去。
为了保护小绵羊的安全,二世祖陪着爬梯子。
覃炀先下,温婉蓉后下。
温婉蓉一点点往下挪,视线与瓦片平齐时,她突然怔了怔,转头叫住覃炀。
“什么事?”他抬头问。
温婉蓉指着一块看似破了表皮的瓦片说:“覃炀,我记得入冬前,府邸叫人来修葺过一次屋顶,怎么还有破瓦?”
覃炀也觉得奇怪:“不能,都是老主顾,不敢糊弄我们。”
说着,要温婉蓉下来,他再上去看看。
温婉蓉说好。
覃炀再上去,根据所指位置,确实发现一块看似破皮的瓦片,但细看才发现,不是破皮,是一块极薄的瓷片贴合在上面,由于颜色与灰瓦相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你刚才发现的就是这个?”覃炀把瓷片递给温婉蓉看。
温婉蓉细看了会,点点头:“就是它。”
只是这个瓷片有几分眼熟。
温婉蓉想了一圈,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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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二世祖的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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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被冤为寿笳茹宝宝打赏加更~
“覃炀,你闻闻这上面是不是也有鱼腥味?”温婉蓉指了指瓷片,正色道。
覃炀稍稍靠近闻了下,随即嫌恶皱起眉,偏了偏头,表情不言而喻。
温婉蓉怕他多问,不露痕迹从他手里拿过瓷片,说句“去找祖母”,就提着裙子离开。
覃炀被丢在原地,愣一下,小绵羊学会玩虚晃了!
“你去找祖母做什么?”二世祖三两步追过去,拦住去路。
温婉蓉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信口开河:“跟祖母说说姑娘家私房话,你也要听?”
覃炀显然不信:“你拿着这破碎片去跟祖母私话?”
哄鬼啊!
二世祖发威:“温婉蓉,你不老实交代,今天别想走。”
温婉蓉像铁了心。就是不说,二世祖就不让,她只得好话哄:“覃炀,你让我先去,祖母见多识广,我想听听她老人家的意见,你别这样好不好。”
“不好。”覃炀没商量。
他想小绵羊胆子越来越大,还敢瞒他?
温婉蓉见他不放她走。索性不走了,在游廊边坐下来,一声不吭低着头,把瓷片翻来覆去地看。也不和覃炀说话。
“你告诉我原因,我就放你过去。”覃炀也在游廊里坐下来,痞痞凑过去。
温婉蓉很不高兴瞥他一眼,就是不说话,一副要跟他死磕到底神情。
结果,两人就这样谁都不跟谁讲话,坐了近一个时辰。
温婉蓉睡眠不足,精神不大好,游廊里晒不到太阳,阴凉地寒风贯久了,连打几个喷嚏,没过一会就开始发冷。
她整个人在打颤,冷得难受,决定不跟二世祖赌气下去,起身要回屋。
覃炀完全状况外拉住她:“你想走就走,你想留就留?”
温婉蓉确实不舒服。她求他:“我好冷,你让我进屋好不好?”
说着,她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觉得脚底发软。一个趔趄,要不是覃炀眼疾手快扶住她,就直接栽下去。
“温婉蓉,你没事吧?”覃炀发现小绵羊脸上透出不正常的驼红,伸手探了探额头,啧了声,“怎么发烧了?”
“我也不知道,我从刚才就觉得冷。”温婉蓉浑身发冷,嘴唇都在抖。
覃炀一把把她扛起来,快步回屋:“老子说你死心眼,你还不服气,宁可坐着吹冷风吹发烧,脑子也不带转弯。”
温婉蓉听着一句话不说,着实没力气跟二世祖计较。
进了屋,覃炀把她放到床上,把两床厚被子给她盖上。又叫人熬碗姜汤来,给小绵羊发发汗。
“你说你一天到晚能干吗?除了找麻烦,就是蠢。”覃炀一边给她冷敷,一边数落。
“你让我过去,不就没事了。”温婉蓉头昏脑胀,浑身一会热一会冷,难受至极,开始回嘴。
二世祖理由也多:“你告诉老子。老子不就放你过去了!”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小绵羊的错。
她都病了,他还一个劲责难。
“你真的好讨厌。”温婉蓉把头上的棉布拉下来,有气无力丢到一边,“我蠢,我麻烦,你让我烧死算了,还说什么呀。”
换以前。覃炀早就开骂,现在他不想骂,相反贱贱的,觉得小绵羊发脾气很可爱。
“你烧死,谁跟老子生儿子?”二世祖笑起来,重新把棉布浸湿给她冷敷,“喝完姜汤,发汗。睡一觉,醒来我背你去祖母那边。”
见小绵羊不理他。
二世祖斜她一眼:“老子去花厅喝茶,不听你说话行不行?以为老子多稀罕。”
温婉蓉这才乖乖配合,一觉醒来。已经未时末。
她下意识喊声覃炀。
覃炀在床边坐下:“醒了?”
他摸摸她额头:“退烧了。”
“感觉好些没?”他问,又到杯热水,喂她一口口喝下。
温婉蓉点点头,坚持要起来:“覃炀,你现在背我到祖母屋里去吧,我坐一会就回,不会耽搁太久。”
覃炀看她非要去,没勉强。里三层外三层像裹粽子,给她穿两件厚棉袄,然后披上披风,最后他把大斗篷穿上。把温婉蓉罩在里面。
出门他问她,冷不冷?
温婉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他的热度,摇摇头,搂紧他的脖子。说不冷。
顿了顿,她气虚地说:“覃炀,你有时挺好,有时挺讨厌。”
不像抱怨。更像平铺直叙诉说一个事实。
覃炀却不在意哈哈笑起来,拍拍她屁股,要她留点力气到老太太屋里说话,别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温婉蓉狠狠给他一记白眼。
到老太太屋里,覃炀说到做到,去花厅吃点心喝茶。
温婉蓉见他走了,给老太太福礼,打起精神说话。
“祖母,您看这个东西,像不像宫里的工艺?”她直入话题,把瓷片交到老太太手上。
老太太细细端详片刻,嗯了声,缓缓点头:“民间做不出这么精细的手艺。”
稍作停顿,又问:“这是从哪来的?”
温婉蓉把上午和覃炀重新翻找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老太太:“阿蓉也觉得眼熟,想请祖母先过目。”
老太太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想让炀儿知道?”
温婉蓉迟疑片刻,点点头,说出心中顾虑:“祖母,阿蓉进宫也就去过齐淑妃宫里,她有个装香料的瓷瓶,跟这个瓷片花纹差不多,我不敢臆断。不过覃炀闻过,瓷片上也有鱼腥味,想必是装药的瓶子不会错,而玳瑁肯定不会有宫中的东西,这次冤枉了她。”
她说得有理有凭有据,老太太喝口茶,虽没说话,看神情算满意。
“不过阿蓉就一事不明。”温婉蓉谨慎道。
老太太:“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