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他似乎是并未察觉到衣柜里藏了人,就这么走了,而且看着还有些匆忙。
待人都离开了之后,苏如禾才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捏紧了拳头,忽而朝宋长淮道:“京都哪个杀手组织最厉害?”
宋长淮似乎是有些惊讶,但还是回道:“明镜台。”
苏如禾记在了心上,“我们回去吧。”
“小禾,你想刺杀闻人靳?这不可能,闻人靳身边全是高手,即便是明镜台的人,也无法近他的身。”
☆、118.意愿,有所误会
苏如禾看了他一眼,“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不是说要给我摘录吗?快走吧。”
不等宋长淮说话,苏如禾便打算原路返回。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迈出半步,后背便有一道犀利的疾风朝着她而来!
在下瞬,一把锋利的长剑,便已架在了她的玉颈之上。
而在她右手侧的宋长淮,亦是与她一般。
两人双双被忽然冒出来的锦衣侍卫给控制了住,轻易不得动弹。
这两个锦衣侍卫,苏如禾见过,就在春常在酒楼。
他们是……闻人靳的人!
果不其然,便有一道略微含笑的嗓音飘了过来:“容夫人千里迢迢而来,不多坐一会儿,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话之际,一袭玄衣不急不慢地推门而进。
苏如禾冷笑,看了眼脖子上架着的长剑,语气尽是嘲讽:“这便是闻人大公子的待客之道?”
“自然不是,只不过,夫人走的是非常之路,那我便只能以非常之道,来接待夫人了,所谓礼尚往来,夫人定然不会介意的吧?”
我呸!
这闻人靳跟容琛一个样儿,似是张了千张嘴,什么歪理到了他们这儿,都变成了有理。
说着,闻人靳的眸光看向了另一边,似是有些惊奇,“宋大学士?据我所知,宋家与苏家的婚约,在苏家问罪之后,便已解除,而今宋大学士怎么却是与容夫人在一块儿?”
苏如禾瞪着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苏如禾新学的一个言喻,眼下用来形容闻人靳这个笑面虎再为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架在玉颈上的长剑便逼近了几分。
在瞬间,雪嫩的肌肤上,便被割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但闻人靳却并未恼,反是笑出了声来:“夫人与谁在一块儿,自然与我是没有任何的干系,不过……若是容相知晓,夫人与前未婚夫在一起,便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苏如禾气得咬牙,“闻人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想杀了我,随你便,不必假惺惺地浪费口舌!”
“杀你?”
闻人靳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的词儿一般,叹息般地摇了摇首,“夫人恐怕是对我有所误会,虽然父亲的确是看不惯苏家,但这只是父亲的意愿,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镇国大将军府的人,各个都是厚脸皮,而且一个厚过一个!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她都还要强。
“闻人靳,不要在这里给我绕舌头,说,你是不是把我大哥藏了起来?你要对他做什么?”
谁知,闻人靳像是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看来夫人的记性真是不好,这个问题,几个时辰前,我便已经回答过了。”
“回答个屁!满嘴胡话,方才桌子上的书法,分明便出自于我大哥,而且墨迹还未干,你还敢说没有将我大哥藏起来?”
闻人靳却是连眉梢都不带挑一下,似是有些惊讶:“哦?这般说来,夫人的大哥还是个书法大家了?在书法方面,我倒是颇为感兴趣,只是可惜,再也没机会结识了。”
☆、119.般配,天生一对
厚颜无耻!
若是目光能杀人,苏如禾能将闻人靳给看个千疮百孔!
“夫人出身于书快论坛,想必从小便耳濡目染,不如,今日露一手,让我观赏观赏?”
苏如禾直接啐了一口,“鬼才让你观赏!”
她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亏得他还说出什么她出身于书快论坛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来。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夫人,你这般,我们可就玩儿不下去了。”
说着,闻人靳一抬手,便有锦衣侍卫点了宋长淮的穴位,将他一下给拎了起来。
随之,外头传来了动静,有两个大汉,扛着一个木桶进来。
将木桶放下后,那锦衣侍卫便将宋长淮扔进了木桶之内。
苏如禾在看到旁边小型的水桶之后,立马便明白了闻人靳的用意。
“闻人靳,你与我的恩怨,与他人没有任何干系!而且你不要忘了,宋长淮是宋家的嫡子,若是他出了事,对镇国大将军府百害而无一利!”
轻轻地笑了笑,“夫人这话却是不对了,宋大学士的生死,可是掌握在夫人你的手中,他若是死了,那宋家与苏家,可便是血海深仇了。”
苏如禾咬牙,“好,你不是让我露一手吗?这么架着我,我要如何发挥?”
闻人靳也不怕苏如禾会耍小手段,很干脆地便让手下人将剑收了。
苏如禾发现,这镇国大将军府的人,全是一群怪胎。
前头,闻人竣绑架了她,逼迫她写什么字。
今日她落到闻人靳的手里,还要被逼着写书法。
写字她都十分吃力了,还书法?
不过既然他那么想玩儿,她就陪他玩儿一遭那又如何!
眸光流转间,苏如禾计上心头,趴在桌子上,便开始挥毫起来。
没一会儿,整张宣纸便已经被她画得惨不忍睹。
闻人靳站在她的身后,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夫人的画作,果然是别树一帜。”
说着,他便令人将宋长淮给拎了出来。
“说了那么久的话,夫人与宋学士可是觉得渴了?我刚得了盒新茶,不知两位可愿赏脸共饮?”
苏如禾这才真真切切地领悟到。
镇国大将军府最可怕的,不是闻人伽,也不是力大无穷的闻人竣,而是眼前这个心思诡异的闻人靳!
闻人竣心思简单,只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但闻人靳究竟想要做什么,苏如禾却是无法猜测。
闻人靳说请他们喝茶,还真是的喝茶,并且还外送了几盘点心。
“这点心味道不错,夫人与宋学士不尝尝?”
苏如禾只盯着他,没说话,而宋长淮则是蹙着眉,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闻人靳笑了笑,“放心,这茶与点心里没毒,我若是想杀一个人,是绝不会费那么多事儿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挑眉,闻人靳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说道:“请夫人你喝茶,难道我方才的话,不够明确?”
真是个刀枪不入,厚颜无耻的混蛋!
见苏如禾不回话,闻人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宋长淮。
“早便听闻,宋家嫡长子与苏家幺女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如今这么一瞧,倒的确是般配。”
☆、120.亲家,你不信我
“普天之下,何人不知,苏如禾乃是本相的妻子,大公子却在本相的背后,说本相的夫人与宋大学士般配,大公子这是……觉得本相,配不上苏家幺女?”
冷淡的嗓音传入耳畔,让苏如禾猛地一怔。
在瞧见那抹熟悉的紫袂映入眼帘之时,苏如禾本想过去,却发现容琛的眸光极冷,而且自他走近主厅到现下,他都没看她半眼。
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容琛,让苏如禾止住了脚步,无法再迈出半步。
而闻人靳像是不曾感觉到来自于容琛的冷意,只笑道:“容相误会了,我不过是有所感慨,随口一说罢了,再者何人不知,容相你可是将夫人宠上了天,不若然,夫人怎么会有胆子,跟着宋大学士跑了呢。”
什么叫她跟着宋长淮跑了?
她何时跟着宋长淮跑了!说得她跟红杏出墙一般!
苏如禾恶狠狠地瞪向闻人靳,“你瞎说!我……我是来办正事的!大人你不要信他,我……”
“哦,那夫人倒是与本相解释解释,本该在宫中的你,怎么会出现在万梅山庄?”
容琛的嗓音,一如他这个人般,冷到了人的心坎儿里。
苏如禾就这么站在原地,在这一刻,喉中变得有几分生涩。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信我?”
“既然夫人那么喜欢瞎跑,那你便待在万梅山庄,本相随你跑。”
说罢,不等苏如禾再开口,他便转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主厅。
直至容琛走了好一会儿,苏如禾也不曾回过神来。
容琛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他来,不是为了救她出去,反而还相信闻人靳的话,相信她是与宋长淮私奔,逃到万梅山庄的?
苏如禾很早便知晓,容琛这人性情不定,十分地小气。
但苏如禾以为,她与他在一块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即便他们互相都不怎么相信对方。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么可以相信闻人靳这样心肠歹毒的坏人,而不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