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禾惊喜万分地将画拿了起来,看了又看,吧唧了下嘴,“大人,原来我在你心中,那么漂亮呀!”
☆、047.检查,食物中毒
说着话,苏如禾便想将画给卷起来。
但男人却是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额首上弹了下,“本相有说送你了?”
苏如禾抬首,看着他眨了眨眸子,“难道大人你还要裱起来,挂在书房里日日看么?哎哟,我日日都陪着大人呀,还怕会见不着我么?”
男人连眉都不挑一下,直接从她的手中抽走了画卷,扔给了钟翎,向外走的同时,淡淡道:“本相改变主意了,晚饭之前,看不完那本书,你哪儿都不许去。”
“大人我错了!大人大人……”
听风在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苏如禾回来,正着急地想要出门,房门却在下瞬被推了开。
一眼便瞧见,苏如禾苦憋着一张小脸,只差没哭出来了。
“小姐!那个奸相……是不是欺负你了?”
因为受着伤,听风走不快,还险先站不稳身子,差些往前栽去。
苏如禾赶忙上前扶住她,“他就是个奴隶主,可劲儿地压榨我!不但让我识字,还命令我晚饭之前一定要把这本书看完,你说他过不过分?!”
闻言,听风楞了好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前老爷夫人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也奈何不了小姐,如今,看来小姐是遇上死敌了。”
而且这个死敌,还将她给吃得死死的。
“听风,你站在哪边的?”
竟然帮着容琛那个混蛋说话,气得她肝都疼了!
——
大理寺天牢。
守在外头的衙役一见着迎面走来的那一袭尊贵的紫袂,齐刷刷地跪下,“参见大人。”
容琛淡淡扫了眼,直接往里走去。
大理寺少卿陆愉赶忙起身来,跟随在容澈的身后,一一禀报着:“大人,在半个时辰前,衙役如常去牢中送饭,结果叫了好几声,都不见闻人铭有回应,奇怪下便将牢门打开,这才发现,闻人铭竟然已经死了!”
“仵作如何说?”
陆愉犹犹豫豫,好一会儿也憋不出话来。
容琛止步,冷眸落在他的身上,“查不出?”
“不不不,仵作检验,说是……说是食物中毒,可给闻人铭所配置的饭菜,皆是经过层层检查的,怎么可能会食物中毒呢?”
容琛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这世上本就无绝对的事,既然有人敢动手,便绝对会留下痕迹,将所有牢房的角角落落都彻查一遍。”
说着话,他们已来到了关押闻人铭的牢房前。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闻人三公子,此刻穿着一身囚衣,身体呈现僵硬的扭曲状,躺在草席上再也无法撒野。
“中的什么毒。”
闻言,候在一旁的仵作赶忙弯着腰上前,恭恭敬敬接道:“回大人,下臣在闻人铭的齿缝里,找到了韭菜的残余物。”
容琛微微侧目,“韭菜?”
“是,可是闻人铭对韭菜过敏,绝不可食用,所以衙役在配菜时会格外注意,绝对不会在他的饭菜中加入韭菜,所以对这一点,下臣与陆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眯了眯眸子,容琛沉吟了片刻,忽而听到了细碎的‘吱吱’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牢里所有的蛇鼠虫蚁都抓起来,一个不许漏。”
☆、048.召见,有何要事
苏如禾整个人趴在软塌上,将书册摊开在矮桌上,双手托着下颔,脑袋一晃一晃,如不倒翁一般。
“小姐,小姐醒醒!”
忽而被人摇醒,苏如禾猛地一惊,一下抓住书册,整张脸都往上凑,只差没贴在书上,“我没睡,我在看书呢!”
听风笑出了声来,将倒好的茶放到苏如禾的跟前,“小姐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了,休息休息,喝点儿茶吧?”
若是放在从前,别说是一个时辰了,便算是半盏茶的功夫,苏如禾都是坚持不下去的。
不是将书册给撕成碎片,就是扔到茅房,说什么免费给人擦屁股,为这儿,可没少将苏柏远与姜氏气着。
但却也是拿她没法子,却不想今时今日,苏如禾竟然还真就被容琛给治住了。
苏如禾伸了个懒腰,赶忙扶着听风坐下,“你伤还没好,就不要总是动来动去的,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伺候的。”
“也不知是不是相府的大夫医术太过于高明,还是奴婢的福气好,奴婢身上的伤恢复得可快了,现下也不觉得身上犯疼,小姐不必担心。”
有她的血,听风自然好得要比常人快上数十倍,这一点苏如禾自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笑着点点首,正打算喝茶,外头便传来静儿的叩门声:“夫人,宫里来人了,是太后娘娘请您去宫里坐坐,眼下软驾已在府外。”
闻言,听风却是急了,抓住苏如禾的双手,“小姐你不可以去!闻人伽权势熏天,说不准,他是假借太后娘娘的名义,想要趁机害小姐你呢!”
“傻听风,闻人伽虽然蠢,但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别忘了,我现下是谁的人?即便闻人伽手握军权,但他依然不敢轻易得罪容琛,而且太后娘娘也不会蠢到去助闻人伽来害我,去得罪容琛的。”
话虽是这般说,但听风依然不放心,“不如……不如小姐等容琛回来,让他陪你入宫?”
“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要想对付闻人伽,我不可能一直缩在龟壳里,让容琛护着我,放心,我有分寸的,你便在房里好好地养伤,天黑之前我定然回来。”
说罢,苏如禾便跳下了软塌,直接推门而出。
“大人去哪儿了?”
这话是问静儿的,静儿想了下,才道:“大人一个时辰前出去了,夫人若是不想进宫,奴婢这就去回了,想来他们也不敢为难夫人的。”
“不必,你让人给大人捎个信,便说我进宫去见太后娘娘了。”
静儿很快明白,应道:“奴婢知晓了。”
宫里的软轿,虽然华贵,但还是比不得容琛所乘的,奢华至极的马车。
而被派来接苏如禾入宫的,则是郑太后跟前的红人,太监首领常福。
一见着苏如禾出来了,常福赶忙笑着迎了上去,“夫人,您当心脚下。”
苏如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太后娘娘召见,可有何要事?”
“没什么打紧的,只是前日寿宴上,太后娘娘欣赏了夫人的沙画,一直念念不忘,今日便让奴才过来,请夫人入宫讨教讨教,好让宫里的乐师学着,日后可让太后娘娘解解闷儿。”
☆、049.独特,被宠坏了
这么兴师动众地召她入宫,而且还恰好挑在容琛不在的时候,只是为了想要欣赏她的沙画?
苏如禾自然是不信,但她却什么也没说,直接便钻进了软轿之内。
慈宁宫。
苏如禾来时,慈宁宫内正一派祥和,郑太后坐在软塌上,矮桌上摆放着一只花瓶,瓶内插着许多鲜艳欲滴的花。
郑太后手中正持着剪刀,在为花朵进行修剪。
而在郑太后的右手侧,则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托着下颔,笑语嫣然地与郑太后说着话。
直至常福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容夫人到。”
在瞧见这一幕之时,苏如禾有片刻的恍惚,似乎在不久之前,她也曾这般,无忧无虑地与母亲姜氏剪花说笑。
可这一切,全都没了。
“如禾见过太后娘娘。”
郑太后将剪刀随手交给婢女,朝苏如禾招招手,笑得极为慈爱,“苏丫头,来,到哀家跟前来。”
苏如禾也不拖泥带水,一听这话,很快便来到了郑太后的跟前。
不等苏如禾说话,那妙龄少女便先直起了身子,将脑袋凑了过来,上上下下,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苏如禾。
“你便是容相的新夫人?看着年纪可真小,原来容相的口味如此独特!”
闻言,郑太后不由皱眉,瞪了少女一眼,“思萝,休得胡言乱语。”
“容夫人,思萝自小便被哀家给宠坏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莫要与她计较。”
哦,原来是十公主易思萝,皇帝易东始唯一的亲妹妹,郑太后的掌上明珠。
对于这位十公主,便是连苏如禾都有所耳闻,听说这位十公主胡搅蛮缠的程度,与她都能有得一比。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天真烂漫,典型是被宠坏了的高贵公主。
“公主殿下心直口快,说得却也是的确在理,如禾的年纪,似乎与公主殿下也颇为相近呢。”
易思萝听之,立马便跳下了软塌,“母后说你能用沙子来作画,可是真的?”
“只是一些雕虫小技,太后娘娘谬赞了。”
但易思萝可不管这些,直接便抓住了苏如禾的手,“我想看,你画给我看,好不好?”
郑太后又气又是无奈,但见苏如禾也没有生气,便也不再插嘴,只任由易思萝拉着苏如禾往内殿走。
其实,苏如禾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沙画了,这可是她自个儿平日里闲着无聊,琢磨出来的,她敢打包票,全天下除了她之外,没人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