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末将之见,除却末将本身率领的这一支先锋军之外,最好再分出五路军。”
“哪五路?”
“东、南、西、北、中五军,东、西两路为策应部队,为先锋军辅助;南军负责押送粮草,保护物资;北军负责断后作战,还要协同中军保护主帅,至于中军……”
“凤家丫头!”云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王爷忽然打断,“你安排了一整支部队保护本王的安危,是当本王年老不中用了吗?”
“凤卿不敢。”
“本王瞧着你和你爹一样,怕是什么不敢做的吧!”
一听这话,云舒赶忙拱手回道,“回老王爷的话,凤卿以为,将者,军之统帅者也,若是不能确保您的安危,怕是会军中生乱。”
虽然老王爷素来不信那一套,只是眼下听闻云舒如此说,他竟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满眼深意的望着她,并没有出言反驳。
他心知皇兄是有意派这丫头前来,想必两人之间是有何交易,至于凤卿这个原本已死之人为何还会活在世上,老王爷没兴趣知道,也不会去多加理会。
“瞧你说的头头是道,可莫要让本王失望。”
“凤卿定不辱命。”
话落,云舒便拱手一拜,随后转身出了帐中。
看着营地中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云舒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似的,径直回了自己的帐中。
一见云舒回来,千行赶忙朝着她跑了过去,“小姐,怎么样,老王爷他有没有为难你啊?”
“好端端的,老王爷难为我做什么?”
“你不是……不是……”千行微低着头嘟着嘴,可是口中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直至彻底一丝声音也无。
瞧着千行似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云舒便大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于是便含笑回道,“就算我是凤家人,可是连陛下都没有直接问罪,老王爷何苦去管这闲事。”
“卿儿说的对,靖安王府的人素来都不好管闲事。”说话间,便见郑萧然面上带笑的走了进来。
“你身上的伤当真好彻底了吗?”
“自然,否则我如何能够长途跋涉的来这里。”说完,还好似怕云舒不相信似的,郑萧然竟撩起了自己的袖管给她看。
见他手臂上的剑伤果然已经开始结痂,云舒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老王爷带的多是自己的兵,而非北境之地的驻军,他们怕是只识靖安王府不识凤家,如此一来,你带起来怕是会有些吃力。”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郑萧然的眼中不禁充满了忧色。
可是云舒听闻他的话却只是微微勾唇,神色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昔日的凤家军也不是从一开始是听从我和爹爹的,这一点你无需担忧。”
“是我多虑了。”
轻轻的拍了拍郑萧然的肩膀,云舒难得一脸正色的说道,“此次出兵我打算速战速决,是以你须得好生保护好自己,万万不可有何闪失。”
“放心。”
他知道卿儿在担心什么,侯府如今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若是他再有何闪失的话,只怕爹娘就会受不住了。
只是他身为男儿,驰骋疆场本就是职责所在,即便不是为了卿儿,如今丰延兵发北朐,他也一样会率军来此。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不在话下。
……
这一日夜间,本该是众人安歇之时,却不料营地之中灯火通明,混白如昼。
只见三军严阵以待,黑压压的一片整齐的站在老王爷的阵前,神色十分严肃。
眸光冷冽的扫视了一圈儿,云舒声音清朗微沉的响起,“丑时末出兵,每人带一块木板和一捆草,可听清楚了吗?”
说完,云舒还环视了一圈,见无人反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事实上,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些将士不出言反驳,不是因为甘心听从她的吩咐,而是因为有老王爷在一旁镇着,再加上连郑萧然都对自己言听计从,是以他们才不敢胡乱造次。
想来若是稍后这些东西派不上用场,届时就是他们开闹的时候了。
想到这,云舒唇角微勾,眸中寒意凛凛。
丑时末方到,云舒看着眼前站的整整齐齐的一队人马,她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丝丝笑意。
倒都是聪明的很,她本想抓一两个杀鸡儆猴一下,却没有想到都如此听话,既然如此,那或许倒是省了她许多麻烦。
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云舒神采飞扬的高坐马上,凤眼微微眯起,带着无尽的凌锐之气。
“出兵!”
话落,便见黑压压的将士整齐划一的朝着北朐进发。
这本该是一个极好的开端,可是谁知在行至半路的时候,云舒忽然发现了有一人倚在路旁歇息,并不再行进。
见状,她高高骑在马上睥睨着那名小兵,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为何停下?”
“禀告将军,标下有病走不动。”说话的时候,那人的神色未有丝毫的惧意,好像根本不怕云舒处置他似的。
而周围继续赶路的人见到这般情况,不禁纷纷转头来看,似是打算看云舒要如何决断。
朝着那人冷冷的一笑,云舒的眼中透着丝丝邪气,“既然如此,那便别走了。”
一听这话,那人顿时感激涕零的朝着云舒磕头,谁知他方才跪在地上,便听到云舒的声音接着响起,“来人,就地处决。”
“什么?!”
听闻云舒的话,莫要说是那人,就连一旁的郑萧然也不禁一惊,可是他素来知道云舒从不会在军中胡乱杀人,是以便依旧沉默着没有做声。
倒是云舒身边的副将荆元礼见到这般情况,不禁皱着眉头开口为那人求情道,“将军,他虽偷懒,可是到底罪不至死啊!”
“杀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问他原因,盘问过后我若是再不处决他,那么接下来大家就都会有样学样,那咱们也就不必突袭北朐了。”
“这……”
一时被云舒的话堵得语塞,荆元礼面有愧色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标下再也不敢了……”
耳边不时传来方才那人的求救声,可是云舒的面色却变得异常的冷凝,“毫无一丝将士该有的血性。”
这种人留着也是无用,倒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冷眼看着四周一时被惊呆的将士,云舒声音冷冷的说道,“再有借机生事的人,莫怪本将手中的青霜剑不留情面。”
“卑职遵命。”
震慑全军之后,云舒这才依旧率军前行,而原本准备效仿方才那人不将云舒放在的眼中的一些将士也纷纷歇了念头。
郑萧然策马走在云舒的旁边,看着她侧脸的线条隐匿在光影之中,他的眼中不禁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凤卿就是凤卿,不管过了多久,无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只要披上战袍,她就是如此的不可一世和夺人心魄。
没有察觉到郑萧然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云舒认真的留意着周围的地形,脑海中不停的回忆着安瑾然交给她的那张地形图。
又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左右,前面的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前面道路泥泞不堪,还有几处散坑,里面多是积水。”要想直接过去的话,怕是不会容易。
闻言,荆元礼不禁一脸忧色的朝着云舒问道,“将军,要绕路吗?”
“不能绕。”
眼下已经寅时中了,若是再绕路的话,怕是赶至北朐连天都要亮了。
“可是……”见云舒直接出言拒绝,荆元礼不禁皱起了眉头。
若是不绕路的话,这道要如何走呢?
“吩咐将士,将手中的草丢进坑中,再将木板铺到上面。”
随着云舒的话说出来,荆元礼的眸光不禁变得越来越亮,“将军睿智,原来这草和木板是这般作用,属下佩服。”
“快些去吧!”
待到荆元礼离开之后,就连郑萧然都不禁有些好奇的朝着云舒问道,“卿儿怎知道这一处的道路会如此泥泞难走呢?”
他倒是知道安瑾然给了她北朐之地的地形图,可是那也不会连哪里有坑有泥都知道吧!
“我见这几日天色不大好,昨夜夜间连星星都见不到,便担心会突降暴雨,是以让他们先准备着,便是今日用不上,接下来也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还是卿儿聪慧。”
朝着郑萧然得意的一笑,云舒的眼睛映着四周的火光,泛着淡淡的华彩。
从北境之地的凤翔城出发,直至将要寅时末大军方才抵达了北朐边境的榆林城。
天色方才蒙蒙亮,云舒高高的藏匿在树上眺望着榆林城中的情况。
“约莫着片刻之后,城门便会开了,我已经让燕漓和千行先去接应,待会儿城门一开,便是攻占榆林城之时。”
“卑职明白。”
重新落座于马上的时候,云舒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青霜剑,眼中充满了凌然之气。
可是荆元礼在一旁看着,却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将军……您要亲自率军攻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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